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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溫停淵再一次露出剛才的笑容,視線轉到安郡王的臉上,「就是想娶她,不想讓她嫁給別人,哪怕我可能給不了她幸福。」
這一次,安郡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的人。
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不,不是這麼說。.c0m
他怎麼……
安郡王覺得自己有些混亂,可又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沒有弄懂哪一點。
好半天,他才揪住思緒里的一點兒線頭,拉扯出來之後,他立刻驚訝地問,「所以,你是愛慕……喬玉言?」
神使鬼差地又補上了一句,「我那大侄女兒?」
說完就感覺自己周身驟冷,面對旁邊人冰冷的視線,連忙擺手,「哦不不不,不是!」
眼見著對方的神色終於緩和,安郡王才跟著緩過神,「我……真沒想到。」
「或許我這個選擇是錯的,可我就是想這麼選。」
這是安郡王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他這樣沒有把握的語氣,哪怕他說的話帶著自信。
「那她呢?」
安郡王搖了搖頭,第一次覺得自己沒看懂這個自小相識的人。
誰知道溫停淵聽到他這麼問,就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笑了出來,「她啊?她就是個傻瓜。」
安郡王打了個寒顫,然後趕緊起身離這個人遠點兒,太可怕了!
溫停淵也將笑意收起,目光如炬地看著眾人,等所有人的討論結束,才起身前往窗邊。
那裡的書案上已經展開了一幅巨幅地圖,眾人等著他過來,然後詳細地說起計劃。
等他們將計劃說完,溫停淵指了兩處,更改了一些布置。
雖然看上去,眾人談論還算平和,可語氣和神情中都能看得出緊繃的情緒。
溫停淵忽然淺淺一笑,「這麼多年了,事情終於有個了結,大家該高興才是。」
老廖豪爽一笑,「說得有道理,我老廖在馬背上活了十幾年,又這般偷雞摸狗的十幾年,都快五十啦!還有啥好怕的!」
溫停淵看了看這些人,輕輕點頭,「不管如何,該是我要謝你們以及你們的某位長輩一聲,多年的不容易。」
說完之後手一揮,書案上的那幅捲軸立刻化為碎片,被其他人投入火盆,與此一起銷毀的,還有方才大大小小的資料。
眾人又恢復了平日裡的學子模樣。
安郡王又站在了溫停淵的旁邊,笑著眨了眨眼,「也不容易,大家竟然都能中舉。」
溫停淵瞥了他一眼,「你呢?」
「我……我那是不屑於去考,再說了,考了不也惹麻煩嗎?回頭給御史參一本,與民爭利,那我還不是自找麻煩。」
溫停淵懶得戳穿他的藉口,轉身與其他人一起喝了兩杯酒就起身告辭。
安郡王看著他的背影,幽幽地嘆了口氣,一旁一個四十多歲的文士走到他旁邊,臉上含著淺淺的笑,「安郡王有沒有覺得,少主子最近似乎有些不大一樣了?」
「那當然了!」安郡王臉上又浮現出他一貫的浪蕩不羈,「畢竟成了親嘛!童子雞不也有長大的時候。」
這句話他可沒有壓低聲音,那邊吃飯的幾個人頓時被這句話嗆了個滿喉嚨。
「誒誒誒,這話不能叫他知道了啊!回頭要是泄露出去,我真要算帳的啊!」安郡王趕緊對眾人嚷嚷。
整個包廂里頓時熱鬧起來。
溫停淵自然不會聽到這樣的話,他坐在馬車上,心裡卻不免想起安郡王的話來。
其實,這些天他也常常問自己,到底這麼做對不對。
若是……
那她該怎麼辦?
「程風!」
車子走到一半,溫停淵忽然出聲。
程風連忙應聲。
「去書齋。」
程風看了一眼天色,「主子,你下午還要去一趟城郊。」
「無妨,先去書齋。」
喬玉言吃過午飯,就得了溫停淵遞過來的消息,今天晚上才回。
這倒是讓她不用緊張午睡的事兒。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的事情太多,不管是城裡還是府里,都能感覺到來自那座皇城的壓抑氣氛。
喬玉言這一覺睡得非常不踏實。
前世的事情像冬夜的風似的,一絲一縷地鑽進她的神識。
她忽然就夢到了前世皇帝駕崩時的事情。
「三皇子登基啦!」
她隱隱聽到有人在討論。
三皇子?
哪裡來的三皇子?
朝中不是只有五皇子和七皇子嗎?
三皇子是哪一位?
但是她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溫家上下看到她,都會自動將嘴巴閉上似的。
喬玉言只記得溫家的氣氛非常非常訝異。
去怡安居的時候,她隱隱聽到溫老太太在和溫瓊與說起宮裡的事情。
「麗嬪沒有參與進去,不會有事兒,只是咱們得儘快把消息傳進去,若是她那邊不小心說出些什麼不好的話來,那就難說了。」
「讓她安安心心當個太妃,還能有個壽終正寢,不然,全家跟她一起陪葬!」
那是溫老太太的聲音,喬玉言在外面聽到這一句的時候,莫名就打了個冷戰。
這一下,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七夕就在屏風外頭,聽到動靜連忙搶上來,「太太,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