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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兩口還確實期待了一下陪嫁,結果所謂的家具很多,確實很多,但是都是破破爛爛的,最多的還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和凳子,這算什麼家具?
渠榮榮還一臉感動地說道:「我們家裡貧困,我爸媽非要我帶上的,反正木頭好就行,都一樣。我們在家家裡就是把衣服收到柜子里。還有這些桌子實用性特別高,你看這個可以當做茶几,這個可以當做吃飯的桌子,還有書桌,睡覺也可以用這個。」
為了娶媳婦,兩個老人是在市區給買了房子,雖然位置說不上多好,但是那是正兒八經的電梯房,還帶精裝修,水晶吊燈和紅木門,就配這樣的家具?
家具就不說了,還有被子,這是要當喜被的,居然是破破爛爛好大的洞,棉花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彈了,硬邦邦的還掉絮。
老兩口丟不起那樣的人,但是渠榮榮說的特別誠懇,就讓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難道說自己嫌棄別人家貧?因為渠家也是這樣的家具。
老兩口沒辦法就只能夠找親戚借錢置辦家具,買喜被。
幸而渠榮榮就像是兒子說的很勤快,夫妻兩人偶爾去城裡看兒子,兒媳婦總是會做特別豐富的好菜,並且家裡是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新婚夫妻一直沒有孩子,老兩口就多是住在鎮上,想要給夫妻兩人私人空間,好早點生下孩子。
夫妻兩人懷上了第一個孩子,但是渠榮榮的母親生病了,渠榮榮在市里伺候母親孩子掉了,這一次讓老兩口出離了憤怒。
渠榮榮那個時候已經懷孕了,哪兒有這樣的,讓已經懷孕的人去醫院守夜伺候人!
老兩口還沒有興師問罪,渠榮榮表現得比他們還痛苦,她不停地扇自己巴掌,說是她的錯,沒有保住這個孩子,那個孩子都已經成型了,是個男嬰。
因為渠榮榮的表現,老兩口又無奈地退縮了,畢竟親家母是生病了,這也是個意外,下次大不了他們給幫忙忙。
渠榮榮的身形本來就消瘦,這一胎傷了根基,花了很久調養之後,這才又有了孩子,是個女兒,並且渠榮榮還不能生育了。
親家母也過來了,她在渠榮榮還在搶救的時候,就跪下來給他們磕頭,說她對不起他們,老兩口還記得當時的尷尬。
他們並不是重男輕女的人,被渠榮榮這樣一磕頭就成了惡公公和惡婆婆,而且出院的時候,醫院裡都傳遍了,說他們重男輕女,兩個老人家甚至覺得醫生和護士的眼光也不對。
當年談結婚的時候,親家母說是過來幫忙,等到渠榮榮真的生了,親家母就來不了了,她需要在家裡照顧小兒子。
也行吧,盧家老太太就自己上,也就是這個時候發現了一件事,他的兒子在請同事吃飯200元都拿不出來,錢都歸了渠榮榮管。
老人家觀察了一下,渠榮榮也很節儉不愛買衣服和首飾,就是家裡吃的稍微好點,媳婦管得還行,老人家就沒多管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年,期間經歷了親家母的去世,盧家老太太看中了一個很好的房子,想讓自家兒子買,結果……
她的傻子搖頭:「在城裡生活太貴了,總共就沒幾萬塊。媽,你們養我可真不容易。」
老太太的心如同是驚濤駭浪,兒子不抽菸不喝酒,兒媳婦也是簡樸的人,怎麼都不應該是只有不到十萬,這些錢到了哪兒?
老太太留心之下就有了答案,這個錢都被兒媳婦給了娘家了。
渠興寧穿得的是AJ鞋子,用的是最新款的水果手機,甚至渠興寧還有一套市區的房子,比盧動渠榮榮所住的房子還要好。
這都已經是自家兒媳婦了,怎麼還把錢給弟弟?
把這筆帳慢慢算給兒子聽,兒子看著女兒沉默了很久,最後說,「算了,以後我的錢我來管,不給她了。」
哪兒有吃進去的錢再吐出來的道理?老兩口也意識到了,渠家看起來老實,實際上吃到了嘴裡壓根不帶往外吐的。
孫女活潑可愛,總不能讓她沒了母親,只要渠榮榮以後不貼家裡了,讓盧動管錢,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方案已經商議出來了,通知了渠榮榮之後,渠榮榮眼淚汪汪地答應了,不再補貼弟弟。
這樣過來兩個月,渠興寧病了,查出來是腎病,兒媳婦配型都還沒有出來,就動了房子的主意!
這房子是老兩口的命根子,他們怎會願意?結果呢?因為當年結婚的時候為了給女方安心,房子加了女方的名字,兒媳婦就打算做抵押貸款。
幸好這次蠢兒子沒有犯蠢,讓他簽字的時候,留意到了這是抵押貸款的合同。
兒子不肯簽字,兒媳婦就在小區里給跪下了。
「那是一條命啊,我弟弟的腎不行了,要是沒有這個錢怎麼做移植?求求你啊,不要這麼心狠。」
「我是只能夠生個女兒,是我不行,我沒有女人家的本分,求你了,我們家裡也沒錢,就這套房子,房子沒了,晚點我們再攢錢買房子!」
「你現在工資也不給我了,我們全家的開銷就靠著我的工資,我能有多少錢?求求你,求求你啊。」
兒媳婦自己跪也就算了,還讓她女兒也跪下。
小孩子什麼事情都不懂,因為母親要求,就稚嫩地說道:「爸爸,我們把房子賣了吧,我們可以租房子住,舅舅沒有腿,這次也要沒有腎了,很可憐的。我們救一救舅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