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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姑娘原來真的知道了他的心思,那上次她從府城回來時,他疑的沒有錯?喬姑娘那時就知曉了他的心意?那是在府城知道的?小舅告訴他的?
不,不會。沈懷信瞬間又推翻自己的推斷,小舅是個合格的生意人,這事拆穿了對小舅沒有半點好處,並且在小舅的那桿秤上,說穿了很可能會導致他這個外甥被姑娘家纏上,對外甥同樣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他不會做。
那喬姑娘是怎麼知道的?不,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知道了,並且如他所料那般,她完全沒有那些想法。就像她曾說過她的優點是有自知之明,她從沒想過要藉助他利用他來達到什麼目的,她只想在這個地方安身立命,掙點錢送兩個弟弟念書就是她的所有野心。
沈懷信長嘆一口氣,野心怎麼不能大一點呢?哪裡的書院能和京城比,把他當成跳板到京城去不好嗎?他很願意的,為此他都已經把鶴望書院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了,喬姑娘那般看得學業,怎的這事上就看不出好歹了呢?
挑破的第一個晚上,兩人都烙了一晚上餅,誰都沒能睡著。
聽著對面房門響,又掛心昨晚後院的動靜,喬雅南索性穿衣起床,在門口做了好一會心理準備也沒能準備好後,暗暗罵了聲『去他大爺的誰怕誰啊』勇敢的拉開屋門,一抬眼就見著了站在門外準備敲門的人。
兩兩相望,又尷尬,又都有些臉熱。
「那個,後山塌方了。」
「塌方?」喬雅南什麼都顧不得了,推開他往後院跑去,看著塌方的那一片拍著胸口鬆了口氣,是塌的另一邊,水井保住了。
抬頭看著細密的雨幕,喬雅南感慨:「這天就算是破了個洞也該縫起來了吧,再這麼下下去怎麼得了。」
沈懷信看出她的不自在,便讓自己表現得和以往無異:「萬幸,要是塌的地方再厲害一些,那土就要衝到柴房了,多少年沒有維護過的老房子經不起那麼一衝。」
喬雅南往柴房外邊一看,真是就差一步了,要是晚上塌了房子……她打了個冷顫,活著不容易,下場雨都可能人沒了,確實是萬幸。
「肯定是爹娘保佑,今天我多做幾個菜拜一拜。」喬雅南行把飯煮上,然後去洗漱。
實在是不想和懷信單獨相處,正要打著去照顧小修齊的旗號進屋,就見懷信一手拿桶,一手拿傘出門。往水缸里瞥了一眼,是沒多少水了,她翻了個白眼,小跑著跟過去,從一手打傘一手搖轆轤的人手中接了傘。
沈懷信暗暗偷笑,把水搖上來倒進桶里,提起桶道:「你別跟著跑。」
送完一桶水,沈懷信提著兩個桶過來,來回跑了幾趟把水缸裝滿,又進進出出的抱柴火,餵馬,收拾,忙碌得讓喬雅南那點尷尬也忘了,做起她那份事來,等修成抱著小弟過來時她又順嘴使喚起來了:「懷信,來幫我攪米糊。」
沈懷信喜滋滋的應了,進屋後和以往一樣忙得頭都不抬,讓使喚完又想起來他們那點事的喬雅南那點不自在也消散了,至少從表面上來看這個早上和以往並無不同,證據就是修成完全沒有察覺兩人之間有何異樣。
說了要拜拜,喬雅南就用心作了幾個菜敬了父母,磕頭時在心裡好好感謝了一番,又遮遮掩掩的讓爹娘也保佑家裡那個不姓喬的也健健康康。
第210章 心意之後
接下來幾天,喬雅南擔心的不知如何相處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沈懷信每天早飯就出門,到天黑時才回,連去給何七送飯都成了修成的事,正常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要不是垮塌的後山泥土還堆在那裡給她做證,那個晚上的風雨和對話仿佛是她做了個不那麼要臉的春夢。
「聽阿興說上游的壽樂縣受災很嚴重,這洪水眼看著就到咱們常信縣了。雅南,這該怎麼辦呀!」
喬雅南回神,聽著這話有些哭笑不得:「嬸娘,我要能解決這樣的事你就見不著我了。」
「啊?」
「我要有這本事,不得上天當神仙去了?」
興嬸娘拍她的手一下,嗔怪道:「你真是什麼都敢講。」
「要真能被聽了去才好呢!我立刻虔誠的求他趕緊收了神通。」喬雅南合什拜了拜:「這雨不能再下了,上游還有上上游,都不知道淹成了什麼樣,遭災的範圍越大我們這下游越慘。」
「可不就是。」興嬸娘抱著小修齊合什跟著拜了拜:「上游都淹了,我們哪裡能落著好,也就是現在田裡青粉病糧食反正沒得救了,不然不知道多著急,而且我們今年托你的福掙了點錢,心裡多少還有點底氣,可其他地方沒有,這日子不知道多難過,我娘家兄弟肯定得來找我借錢。」
「你成親的時候娘家不就獅子大開口過了?還能開口借啊?」
「能啊,我娘就坐屋裡哭,不得手不走。說是借,哪裡有還回來的,尤其是今年,我們桂花里掙了錢早都傳開了。」興嬸娘長嘆一口氣苦笑道:「我有時候是真恨不得沒有這娘家,阿興不用受氣,兩個兒子也能制身新衣裳。」
「沒有娘家大概是不能了,沒錢容易呀!」喬雅南眼珠子一轉就幫著出起了壞主意:「你讓興叔在屋子旁邊開始夯地基,就說家裡房子不夠住,準備再建一間,這不得花錢?你開不了口,興叔理直氣壯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