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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應是。
又說了幾句,皇上身邊的大總管過來把小沈大人請了去,喬雅南正琢磨著是不是去給未來的東家皇后謝個恩,就見皇后從殿外進來了。
免了喬雅南的禮,皇后笑道:「母后昨日就盼著你過來,沒等到人還抱怨說你就是太守著規矩了。」
「這方面你得跟你家老公公好好學學,全恆朝都找不出一個比他更不守規矩的。」太后示意她坐下:「看他那樣子,年前是不打算再上朝了。」
皇后掩嘴笑:「聽皇上說,彈劾老沈大人的摺子多得御書房的書案都放不下了。」
太后哼了一聲:「我要是御史,我也天天參他,滿京城就他日子過得最滋潤。」
喬雅南笑容端莊,反正她們說的那人她暫時還不太熟。
這時呂曉春來了,身後四個宮人抬著兩籮筐的書卷。
喬雅南起身行禮,在呂曉春面前她自在許多,隨口就問:「先生,這是什麼書?」
「孩子自啟蒙至十歲所讀的書。」呂曉春示意宮人退下:「你不是說要統一鄉學的書卷嗎?」
看著那堆滿的兩籮筐,喬雅南生出一種哪個地方的學生都不容易的感慨來。
「全恆朝人人識字,將來優中取優,讓真正有本事的人為朝中所用。這般前景哀家知道不一定能成,但不試過又如何甘心?」太后起身拿了本書在手裡翻著,其他人跟著起身:「鄉學是基石,從桂花里這個點開始,哀家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鄉學遍地開花。」
看著太后頭上的白髮,呂曉春悄悄紅了眼眶,這幾年,太后老了許多。
太后轉身看向喬雅南:「你既有這想法,心裡當也有了章程。在哀家面前你不必藏拙,爭取在你離開京城之前把這事定下來。」
喬雅南心頭激盪,屈膝應喏。她感覺自己站在一艘時代的巨輪上,已揚帆,正準備起航。
接下來一段時日,小兩口天天被召進宮中,沈懷信被皇上的人帶走,喬雅南被太后的人引路,各自奔赴狼窩,到晚上再一起回家,經常是在馬車上就互相依偎著睡著了。
沈夫人心疼得不得了,每天變著法兒的給他們做吃的,連桂花里的菜色都上了桌。
好在,成果斐然。
喬雅南有前世的經驗,再加上在桂花里給學生上過課,兩相結合,幫著把框架定下來,之後就是往裡邊添東西。至於添哪些,太后、皇后、呂大人各有意見,最後還得喬雅南分析利弊。
雖然她誰也得罪不起,但她能打回去讓她們重做。
至於課程,暫時只定了國語和算術,在現在這個階段,足夠用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吧。」兩人圍爐而坐,離得很近,太后按下喬雅南手裡的書道:「明天就過年了,小里長今年封筆比當朝一品大員都晚。」
喬雅南心頭一陣恍惚,明天就過年了?好快啊!
她想起來:「官員正月十六開印,懷信最晚初八也得回了。」
「他得趕回去,你可沒那個規定,愛惜著點自個的身體,不許騎馬跑這麼遠。」太后拍拍她的肚子:「誰也不知道這裡是不是有貨了,天寒地凍的,真要傷著了你得受多少罪。」
喬雅南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是了,這裡原配都巴不得多生哪個,沒有那避孕的說法,她自然也沒避過孕,這要是真有了……
夭壽呦!她還沒做好準備呢!
肩上一沉,火紅的顏色印入眼帘。
「這顏色真襯你,臉白得跟雪糰子一樣。」太后親手把帶子系好,拍拍她的頭道:「明兒晚上哀家單獨給你賜菜,專門讓御膳房做你喜歡吃的。」
先後兩任皇上過年時都不折騰人,從不搞什麼年宴,只派人賜菜,誰家得著了,就說明那位大人被皇上惦記著。這是大年三十全京城最關注的事,數年下來已經養成了習慣。
同時皇后也會給內命婦賜菜,但太后已經幾年沒有過動靜了。
喬雅南想想別人驚呆的模樣先得意上了:「肯定會有很多人羨慕我。」
太后就喜歡她小模樣,又給了她一堆上好的胭脂:「好好裝扮,正月初二來給哀家拜年。」
喬雅南偷偷看太后一眼,被抓個正著,她索性就有話直說了:「初二公主一家子要回宮來,要不……小女晚一天?」
「讓你初二就初二,想那麼多。」太后彈了她額頭一下:「你要做的事如今未引起他人注意,待時間久一些,定會有人和你過不去。讓他人知曉你背後有我撐腰,無論他們如何為難你,至少不敢要你性命。哀家知道沈家定會好好保護你,但是再加一個哀家,於你更有利。」
看著聽得認真的人,太后語氣軟下來:「只是他們為難你,哀家卻沒有辦法。」
「為難的方式千百種,您防得住哪一種?」喬雅南笑:「動了世家的利益,他們肯定不干。您保了我性命無憂,其他的我也就無懼了。」
太后嘆了口氣,到底是沒有再多說。
這個年,沈家出盡風頭。
皇上在公伯侯後第一家就賞了沈家父子,緊接著太后獨賞了沈家兒媳婦,皇后則賞了沈夫人。沈家何等受器重,全城皆知了。
初二,喬雅南跟著太后宮中的宮女進宮,之後她帶著一車賞賜,和公主挽著手離宮被許多人瞧見,自此之後,再無人拿她的出身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