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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挺久沒下雨了,只是她現在對雨已經有陰影,忍不住就擔心上了:「後面那山不會再塌吧?何叔你看著這房子是不是比之前的老房子牢固多了?」
「後山都挖進去這麼遠了,塌了也不會像上次那樣能衝到屋子裡來。」何七打趣:「回了京城的那小子早都探明白了這些,他還怕有泥石流,非拉著我上山瞧過,確定不會有才沒有換址建屋。」
喬雅南笑容黯淡下來,原來早在才重建那會這些問題懷信就全都想到了,也是,等她想起,黃花菜都涼了。
喬雅南起身走到門口,靠門看著那口井,看著之前鋪過後來鋪得更長的石子路,看著後邊圍起來的圍牆,也看了看山上搖曳的樹。
天空明明暗暗,雷電聲響徹這方天地。一方天地一方人,如今她和懷信都隔了幾方天地幾方人,不知他那裡下雨了沒,定是下了的吧,不然怎麼信遲遲未到呢?
他說了會來信就一定會來,只是,信呢?
第270章 遇著神女?
京城陽光明媚,天兒卻是冷的。
沈懷信聚精會神的描繪畫上女子的秋波眉,放下筆揉了揉手指才又蘸墨繼續點上眼睛,當眼睛有了神,人物的神態就出來了。
沈集進來輕聲稟報:「公子,齊公子來了,這是齊老大人百日後初次登門,說是先去給夫人見了禮再過來。」
「直接領到這裡來。」
「是。」
齊通言稍耽誤了一會才過來,兩家來往密切,沈夫人很是問了問他家裡的情況才放人。
他也不把自己當外人,進來往椅子上一坐,先把備好的一盞熱茶喝了才看向對面拿著本書在看的人,他歪頭看了看封面:「致和思?這什麼書?我怎麼不曾聽聞過?」
「長輩所著。」沈懷信合上書放置一邊也不多做解釋:「出百日了?」
「是啊,真快。」齊通言也沒把那書放在心上,把玩著茶蓋兒道:「懷信,我不解。」
「說說。」
齊通言抬頭看他:「老頭子疼我,這一點我從小感受到大,他是真真切切的疼我,但是臨終前他卻只留了書局給我,為何?」
「你是身在局中反倒看不清。」看著沈集重新添了茶,沈懷信道:「你大哥什麼人你都清楚,齊世伯能不清楚?這些年他不就對你千防萬防,生怕世伯偏了心嗎?現在他如願得了家中絕大部分家業,不,世伯給他的絕對超乎他預料,他心裡舒服了,多年的怨氣也沒了,他才能不成為你的阻礙,甚至在你需要的時候助你一把。」
齊通言神情怔愣:「你是說,爹其實是在對我好?」
「世伯疼你,所以替你百般考慮。」沈懷信語氣緩緩:「你大哥一直領的閒差,將來頂天做到五品,可你將來成就必定遠在你大哥之上,若世伯還將大半家業給了你,你大哥能讓你好過?他為長,無論你將來有多強於他,你都不可能把他怎麼樣,可他要噁心你卻太容易了,所以世伯只給你書局。」
沈懷信看沈集一眼,沈集會意,去了門外守著。
看了眼好友,沈懷信續又道:「這些時日朝中有多熱鬧你當知曉,沒看出來什麼嗎?」
齊通言點頭:「新君防著老臣。」
「沒錯,一朝君子一朝臣,皇上想用自己的人。」
齊通言皺眉:「從眼下的情況來看,皇上沒占著便宜。」
「我爹說太著急了,還不到時候。」沈懷信湊近好友低聲道:「聽懂了嗎?是不到時候,但是不可阻擋。世伯雖然在家榮養,但他是建國功臣,論功行賞時是二品,是老臣。可你是鶴望書院的學生,是天子門生,世伯還只給你留了一個書局,雖沒分家,勝似分家。也就是說你雖有老臣背景,卻也可以是新臣。」
對上好友的視線,沈懷信笑了笑:「新君的新臣。」
「老頭子是在替我打算。」齊通言紅了眼眶:「他疼我,他一直都疼我。」
「世伯下了一步好棋。」
齊通言心潮起伏,久久平靜不下來。
沈懷信也不催促,續又拿起書看了起來,致和四書太了不起了,每一本都各有明確的方向,就比如這幾日他需要靜心思考,整理心中所得,看的便是《致和思》,能讓他思路更寬廣。
「你說你怎麼偏巧這個時間點離京了,要是你在,我哪用吃這些日子的苦頭。」被點撥通了的齊通言抱怨得理直氣壯。
當然,沈懷信反擊得也是頭也不抬,且順嘴至極:「連這點都看不透,你真是靠自己考入的鶴望書院?」
「嘖。」齊通言心情好,不和他互相傷害,瞥看書的人一眼,道:「懷信,我們是朋友吧?」
「有話直說。」
「那三個話本我看了。」
沈懷信這才抬起頭來:「不該想的不要想。」
「你又知道了。」齊通言不和他對面坐了,挪到了他左手邊:「我太好奇了,讓我見見能寫出這種故事的姑娘家長什麼樣!」
「說了不該想的不要想。」沈懷信插入書籤把書合上。
「那你告訴我,她和你什麼關係?」
「我們是好友。」
「啊?」
「我們是好友,所以我告訴你我們是什麼關係。」沈懷信嘴角揚起笑意:「她會是我娘子。」
「啊?」齊通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娘子?你娘子?你哪來的娘子?沈叔給你定親了?哪家的?京城的?京城還有這麼會寫話本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