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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勁兒的時候天下都是我的,用小吃就能撬出一座金山。
這會喬雅南只覺得,愛誰誰,她要躺平,至少三天誰都別想她動腦。
第317章 你要鬥法?
十一月的京城已是銀裝素裹。
著一身錦衣華服,外披素白披風的沈懷信策馬前來,在酒樓前勒住馬抬頭看了一眼,下馬將韁繩扔給迎上前來的小二,同時扔過去一塊碎銀,理了理袖口大步往裡走去。
掌柜的見到他忙親自上前來給他帶路,邊道:「齊小公子來了有一會了,在二樓雅間。」
「他一個人?」
「是。」
沈懷信心裡有了數,步子邁得快了些。
「喲,這不是我們閉關練功的沈大公子嘛!」齊通言見著進來的人打趣:「怎麼著,這是練成出關了?」
「說人話。」沈懷信解了披風,掌柜的接過去掛上,又奉了茶水後非常識趣的出去帶上門。
齊通言終於等到人來,興奮的把一本書獻寶似的送到他眼皮子底下:「看,有寶貝!」
沈懷信聞著墨香,手指動了動,卻並不如齊通言預料的那般上手來拿,鬧了個無趣,他正要收回去,這一瞬間沈懷信突然出手,將那冊書搶到手。
「嘿你個不要臉的沈作節,還詐上爺了是吧?」
沈懷信瞧他一眼,低頭看著封面上龍飛鳳舞的《不復》,這是他的字跡:「不一副不死不活的樣了?」
齊通言『嘁』了一聲,端起茶喝了一口,每日插科打諢,明明看著和以前也無不同,誰都沒疑過,只這傢伙,一個照面就看出來了,可見之前都是懶得說他。
不過,「你怎麼回事?」
沈懷信抬眼看他:「什麼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是你神女的話本,現在已經印出來在你手裡了,你竟然這麼冷靜?連笑臉都沒一個,這正常?」齊通言嘴賤得很,上趕著問:「神女不要你了?」
沈懷信沒有說話,這讓屁股都抬起來隨時準備躲避的齊通言都驚了:「真不要你了?她不知道京城有多少人家搶著要你?你娘最近都稱病不見客了吧?她竟然不要你?」
沈懷信隨意翻著話本,已經看過數遍的故事,看著上段就能背下來下段,這對他來說一點不難,他甚至覺得大考,當官都不難,至少,比等雅南的信容易。
「我給她去了三封信了,可至今未等到回信。」沈懷信眉眼低垂著,整個人看起來都蔫了。
齊通言恨不能手邊有紙筆將眼前這一幕畫下來,不得了,以拔頭籌為己任的懷信公子竟然也有這麼沒自信的時候?
摸著僅剩不多的良心,齊通言問:「她心有所屬?」
「她喜歡我。」
「那她為什麼不給你回信?」
沈懷信被堵得回不了話,但他還是很確定:「她心裡有我,我感覺得到,但是她心裡顧忌太多,也不相信我家裡能同意,所以才不應我。」
「不是欲迎還拒?」
沈懷信抬頭剮他一眼。
「好好好,我錯了。」齊通言舉手投降:「要真是你說的這般,那只能說明你看人的眼光不錯,這神女將這些事看得很明白,也並無攀附之心。不是我說,這樣的事還少嗎?情濃的時候什麼承諾許不出去,可你見過誰會為了一個女人對抗家族?反正我沒見過。你覺得你會,可不是我說,你還能翻出你爹的手掌心?」
這話耳熟,沈懷信隱約記得還有誰也說過,對,小舅說的,他也是那般勸自己。連他的親人,朋友都這麼認為,他又怎能怪雅南這麼想。
人生第一次,齊通言有了對沈懷信說教的機會,哪裡肯放過,抓著這個話題繼續循循善誘:「就沈世伯那通天手段,你那三封信是不是到了人家手裡都得兩說,他……」
沈懷信突然站了起來,說得正痛快的齊通言嚇了一跳,不知道這話踩著了他什麼痛腳,嚇得他後面的話都忘了,隨時準備奪門而逃。
按著人坐下,沈懷信在屋裡來回踱步。他一直都認定爹對他的婚事持放任態度,所以從不曾想過爹會在其中動什麼手腳,認定是雅南對他沒有信心,所以以這種方式來拒絕他。
可若是這信,根本沒落到雅南手裡呢?
想到這個可能,沈懷信按住跳得飛快的心口,仔細回想自打他回來京城後爹和他的相處,怎麼想都和以前一樣,並無什麼區別,只是離著大考漸近,對他考校漸多,私事上根本不曾問過他什麼。
而且,而且,這段時間來府中談婚事的不少,可母親從未應過,連她娘家親戚那邊都婉拒了。以沈府的門第,若拒了之後再求親,那就是全京城的笑話,母親這麼做等於是斷了許多人家結親的可能,且那些人家都和沈家有舊,這等於是自斷後路。
可若是爹攔截了他的信,又是為什麼?
想不通就暫時不想,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這個,沈懷信打開門:「備紙筆。」
齊通言看著他:「想到什麼了?」
「那支徽筆回頭讓人給你送來。」
齊通言眼前一亮:「捨得割愛?」
沈懷信笑了笑,要不是他突然來那麼一句,自己還想不到會有這個可能,還真就是一葉障目。
小二托著木盤進來:「公子,這是店裡最好的筆墨。」
「放下吧。」沈懷信鋪好紙:「不該看的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