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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著急,童沛瑜的人只想拿下他,不會下死手。他沒了馬,回桂花里就要從車行坐車走,快不了,可能在路上我們錯過了也不一定。」
喬雅南從劉強的性格上去想了想,搖頭:「他知道我遇到了難事,需要他手裡另一封信來幫忙解決,可你小舅那邊沒收到信,我懷疑他還藏在府城。」
「這樣倒更好辦。」沈懷信揚聲:「沈集。」
沈集應聲而入。
「傳話給許峰,將童沛瑜被下獄的事傳開。再去一趟世泰米行告知掌柜,若有人來送信,告知他雅南已經來了府城,將他帶來。」
「是。」
喬雅南聽明白了,童家想壓下這事,連姨父都是今日一早才收到消息,很多人估計根本都不知曉這事,劉強若藏在府城,定會在得知童沛瑜出事後露面,將信送到米行去。
這時周嬤嬤領著人進來:「公子,大夫來了。」
沈懷信起身走到雅南身邊握住她的右手:「手腕從昨日下晌就開始疼,今日似是比昨日更疼了,勞煩大夫看看。」
喬雅南抬頭看向他,手腕確實是比昨日疼些,可她未和任何人說過,也未有過疼痛的表示,懷信怎會知道?
「我看你揉了兩回。」
喬修遠和喬修成立刻圍過來:「南南,怎麼弄的?」
「抱小修齊的時候扭了一下,沒紅沒腫的,沒事。」喬雅南推了身邊的人一下:「太大驚小怪了。」
沈懷信把她的手放到小藥枕上:「怕傷著筋骨了,看看放心。」
宋凝和方平也都走過來,等著大夫診完脈。
老大夫顯然常登高門大戶的門,檢查過後不緊不慢的道:「擰著氣了,沒傷著筋骨,老夫走一趟針,再調配個膏藥敷上三日便好。」
喬雅南的眼神滴溜溜的轉,從這個人臉上滑落到另一個人,看著他們臉上相同的放心神色,最後落在懷信臉上停了下來,他的神情和其他幾個有些不同。大夫都說沒事了,為什麼還是眉心緊皺呢?
針灸完,老大夫又叮囑了幾句諸如『不可用力』之類的話,沈懷信都聽得認真,讓周嬤嬤跟著去拿膏藥。
回頭看雅南在轉動手腕忙道:「輕著些,不疼嗎?」
「好多了,老大夫有真本事。」雖然這麼說,喬雅南還是停下了轉動,她又不是那全無心肝的人,怎會不知他是怕自己疼。
「就這樣你今日都還在抱修齊,逞強。」喬修遠瞪她一眼:「這幾天都別抱他了,先把手腕養好。」
「知道了知道了。」被人團團圍著關心的感覺太好,喬雅南這會特別好說話:「大哥,你不用天天悶在家裡,去會會友什麼的,案子已經過了明路,童家不敢動我們了。你要好的那幾個朋友在娘過世的時候都來幫過忙,還想給我銀子,但我連宋姨的都沒要,怎會要別人的。」
「你不用幫他們說話,娘過世來了是真,想給你點銀子傍身也是真,後來再沒來看過你也是真吧。」喬修遠笑了笑,神情很是釋然:「我承他們的情,但既然他們避嫌在先,我就不上趕著送上門了,將來的緣分將來再說,都是大人了。」
看他這般想得開,喬雅南就不多說什麼了。
「不用擔心我天天悶家裡,同心府好歹曾經也是我的地盤,在路上就答應了曾二公子會好好帶他玩玩,不能食言。懷信,曾二那邊如今方便見嗎?」
「曾二是關鍵證人,最好是等案子了了後再見,別給童家抓住話柄。」
說到這個,喬雅南也想問了:「哪天開審?我們可以去嗎?」
「你們是苦主,本就是要去的。」沈懷信笑:「再等幾日,我還在等別的證據,姨父這邊的事也需要點時間來查實。兩案一起審於我們更有利。」
「聽你的。」
沈懷信立刻被這三個字哄開心了,笑得非常不值錢。
宋凝看在眼裡,和夫君對望一眼笑了起來,他們年少時,不也是這般嗎?看見對方就開心,只要是對方說的話就覺得好聽。
林嬤嬤進來稟報:「公子,席面備好了。」
沈懷信看向兩位長輩:「宋姨,姨父,請入席。」
兩人都沒和他客氣,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飯後,喬雅南將他們送去住處。宋凝把人拉到一邊低聲問:「早就想問了,他耳朵上那朵蔫巴了的花是怎麼回事?」
喬雅南得意認領:「我做的,他要戴五天,時間還沒夠。」
「我猜也是。」宋凝戳她額頭一下:「你給他留點面子。」
「他樂意的。而且他行事靈泛得很,去外邊辦正事的時候都會取下來。」
「什麼樣的鍋配什麼樣的蓋,你們呀,相配。」
「這話我愛聽,您再多說點。」
宋凝捏她的臉,嫩生生的臉,一捏就紅了一片,隱隱還能看到指印。
從院子裡出來,沈懷信往身後看了看,拉著雅南跑到旁邊無人居住的院子裡,摸著她的臉皺眉:「疼不疼?」
「不疼,宋姨沒用力。」喬雅南摸了摸有點熱的地方:「沒辦法,太嫩了,吹彈可破。」
「我不知道什麼叫吹彈可破,想見識一番。」
不等喬雅南說什麼,沈懷信摸上她另一邊臉,輕輕捏了捏,半邊臉都紅了,他眼裡浮起笑意:「確實吹彈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