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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這麼說,來的人應該在歸鄉名單中,有沒有可能多留他們一段時間?常信縣的天氣雖不如北邊那麼冷,但最多也就做到十一月,明天就九月了。」喬雅南抬頭看他:「孫將軍那邊要把事辦妥,沒有阻攔的情況下也得半月,滿打滿算,能做事的時候只剩兩個半月了,不說讓他們做足兩個月半,兩個月呢?一個月我給他們一百文,孫將軍能不能同意?」
沈懷信若有所思,兩個月兩百文,已經將近一年餉銀的半數了。
喬雅南轉念一想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真兩個月的話我們這邊只怕也有個大難題:怎麼住。十天半個月的將就一下也熬得住,兩個月將就不了。」
「這個不是問題,軍營中最不缺營帳,讓他們自行帶上就是。」沈懷信低頭看她:「真給一百文一個月?數目不小。」
不用管住處,喬雅南壓力頓時小了一半:「給,就算來兩千人,兩個月下來也就是四百兩。你算算細帳,平攤下來一天只給了他們三點三個銅板,這個價錢就租來這麼多壯勞力,算上吃飯的開支也是大賺。」
喬雅南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他們一年餉銀不到五百文,其他人看到他們兩個月就掙到兩百文能不心動?明年你再去借人,能借到的可能性就大了。要是能把白馬營的人輪番借來……」
那十八鄉的路肯定全都能修好!
沈懷信看著她開開合合的紅潤嘴唇,沒忍住低頭親了親,蹭著她的嘴唇輕聲道:「我給孫將軍寫信,找他多要些人。」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後似是隱隱有尾巴在搖。
膩歪好一陣,直到見著香苗往書樓跑兩趟了,喬雅南才拉著人從角落裡出來。
「你趕了一晚上路,先去補個眠。」
「不困。」
喬雅南斜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和你商量嗎?」
沈懷信輕咳一聲:「是,我去睡。」
喬雅南滿意的點點頭:「聽夫人的話才能發大財,信雅南者得永生。」
「不是。」
「嗯?」
「信雅南者才有夫人。」
喬雅南忍耐著不讓唇角揚得太高,學生學得太快,讓她這個先生很有壓力。
手中突然被塞進來一物,是個眼熟的荷包,和之前懷信留給她的那個一樣。
「裡邊有幾張銀票和一些碎銀,我全部私房錢都在這裡了。」沈懷信話裡帶笑:「你看看要給多少。」
喬雅南揚眉:「你確定要單獨給一份?」
沈懷信多聰明,立刻就明白過來,迅速把荷包收回去:「我這點私房錢還是留著吧,用一點就少一點了。」
喬雅南哼哼兩聲,把人推進了他的院子,瀟灑的擺擺手轉身就走,像個得到了人家真心就不再珍惜的渣女。
第655章 女登徒子
常信縣的百姓最近多了一個去處:衙門。
並多了一個興趣:看老師傅在衙門的外牆上刻字,再用硃砂描紅。
當然,才去的人還是有點戰戰兢兢,生怕衙役從衙門裡衝出來逮了他們下獄。可多去得幾次他們就放心多了,刻字的還沒被逮,顯然這事衙門是許了的。
看著那一個個數字,眾人暗暗咋舌,這數目加起來可不小了。
這時念珠拿著帳本過來,走到老師傅身邊道:「丁師傅,我家姑娘和大人共計八百兩。」
丁師傅應下,旋即想到什麼忙問:「是刻大人的名還是小里長的名?」
「刻兩個人的名字。」念珠笑容沉靜,並不因身後有許多人看著她而緊張:「姑娘說這錢是他們一起出的,但又未成親,就刻兩人的名字。」
丁師傅這幾天也算長了見識,知道這事背後真正做主的是誰,便不再多問,走到最左邊第一豎排那抬高了手臂。
「您手低點,刻這裡。」念珠指著那五家名字的最下方:「姑娘說這是兩個人的份,平攤下來就是一人四百兩,比其他家都少,寫在最下面即可。」
丁師傅哪敢,一臉為難的道:「怎能把沈大人刻在下邊,這是不敬……」
「這是姑娘的意思。」念珠仍是笑:「姑娘說他們名字放在一起占地大,刻下名字和錢數一塊磚就寫滿了,以後若是追加都沒地方可下筆,放在下邊最合適。這事姑娘能做主,您不必擔心,只管做就是。」
丁師傅無法,只能彎下腰去下邊刻。
念珠一直看著他刻下兩人的名字才離開。
眾人議論紛紛,之前沒看到喬雅南名字說了些閒話的人這會都覺得臉有些熱,匆匆結束了今日的一日游。
黃老大夫看了一會,背著手晃到喬雅南家門口。
喬家門外這幾天置了一套桌椅,撐了一把大大的傘遮陽,並在前邊豎了一塊牌子:齊心協力,多少都是心意。
巧了,今日坐在那裡的是黃家的帳房,看到黃老大夫過來忙起身迎出來:「二太爺,您怎麼過來了。」
老大夫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傘,抬頭看了一會,還搖了搖那傘杆,不算特別穩當,但不是大風吹遮遮陽沒問題。
長了見識,老大夫拿出一小包東西放到桌上:「手裡就剩下這點散碎銀子了,你自己秤秤有多少。」
做為黃家的帳房,黃家之前什麼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不避諱的說,那真是把各房夫人姑娘沒來得及藏起來的首飾都填進去了。二太爺更不必說,能拿出來的全都拿出來了,剩下的這點怕是之前剩下的散碎,以及最近掙到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