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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修成看了一眼,在心底拒絕,筷子伸向冬瓜。
沈懷信對喬姑娘有種迷之信任,聞言真就夾了一點嘗嘗,眉頭就皺了起來,味道……怪怪的,有點臭,還有點辛,但是好像又不難吃,他又夾了一點送進嘴裡。
「你快吃點飯。」喬雅南推了推他的碗,干吃肯定辣的,這辣子很小一個,是她沒見過的品種,被當成藥材採回來,多半是野生。
沈懷信還就喜歡上了這一口,很快就送下一碗飯。喬修成看他吃得歡,猶豫著夾了一點嘗嘗,刺激得他差點沒當場吐掉,連著扒了好幾口飯才把嘴裡那股味道去掉,這東西真能吃?
喬雅南被他那五官都擠到一起的模樣逗笑,夾了塊冬瓜到他碗裡道:「吃不慣就不吃,不用勉強。」
喬修成欲言又止,如果家裡只有這個菜吃,他也可以吃的。
「吃快點,要是這會有人來了又得藏東西。」
飯後照例是沈懷信洗的碗,擦乾手,他道:「我去找二叔幫忙把斧頭弄好。」
「我和你一起去。」
「你忙別的,這點事我去就好了。」
喬雅南想了想也就沒再堅持,懷信不是修成,不必那般看顧。
喬昌盛沒想到他會獨自過來,聽他說了後就笑:「你認得的字我不認得,你不會做的這事我倒是會得很,你坐一下,我去削個合適的木頭。」
「族長在嗎?我去問候一聲。」
「在屋裡,你進去就是。」
便是住了幾天,沈懷信對這低矮的房子仍不適應,只是不知為何,在喬姑娘家裡卻沒有這種感覺。
「小子見過族長。」
老族長在他面前半點不擺譜,連連雙手虛扶:「沈公子不必多禮,請坐。」
沈懷信在下首坐了,姿態從容,仿佛他才是坐主位之人。
「小子想和族長打聽點事。」
「你說。」
「喬姑娘家那屋子的位置可適合打水井?」
老族長眼睛睜大了:「打水井?」
「是,我對這事不是很了解,只隱約知曉不是隨便哪裡都可以。」
「是這樣沒錯。」老族長遲疑著問:「是你的意思還是大丫頭的意思?」
「我的意思,喬姑娘性子驕傲,自己再難都不願用我半兩銀子,如今她手裡沒有多少錢,打水井暫時不在她的考慮當中,可我得多替她想想。」沈懷信一字一句全是對未婚妻的維護:「家裡用水的地方多,她一個姑娘家要照顧兩個弟弟就已經非常辛苦,若還得時常去提水,那未免太過受累。」
老族長聽得連連點頭:「桂花里幾口水井還是前朝時就有的,這些年都沒有人家打,既然有應該就沒有什麼不適合,你要有這心,我便去幫你問問。」
沈懷信客氣有禮:「勞煩族長快著些,到時必有重謝。」
「你倒有心,只是你也說大丫頭驕傲,若到時我把人請來了她卻不肯接受,那待如何?人家來一趟可不會空手離開。」
「我會說服她。」
第54章 欲言又止
話雖如此說,沈懷信提著斧頭回家看到喬姑娘,在老族長面前的自信瞬間消失無蹤。
喬雅南轉身看到他未開口臉上就先有了笑意,走過來拿著斧頭左看右看,又晃了晃:「挺結實。」
「二叔做好後砍了好幾根柴火,確定栓穩了才給我。」沈懷信看她一眼:「我先去砍幾根竹子回來。」
「行,這麼點粗就行。」喬雅南手指圈了個圓給他看:「大了裝不進去。」
聰明人學什麼都快,沈懷信如今做起這些事來已經有模有樣,並且將學習上舉一反三的習慣放到了這些事上,去後山砍了竹子拖到後院,將那枝丫削下來放太陽下曬著,幹了後可以用來引火。
掛好蚊帳,喬雅南一左一右的掛好,坐在床上抬頭看他:「這都欲言又止幾次了,想說什麼就說,我看著你都憋得慌。」
沈懷信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沉不住氣藏不住事的人,在長輩師長嘴裡,他向來是沉穩的。
垂下視線看著忙出一頭細汗的人,他老實交待:「我請老族長幫忙請人打水井,他答應了。」
喬雅南眉頭微皺,想說什麼就被對方搶了先。
「你別生氣,先聽我說完。」沈懷信急聲道:「他們如今都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夫,如果我明明衣著光鮮亮麗,卻眼睜睜看著你吃苦受罪什麼都不做,他們是不是會起疑?是不是會覺得未來夫家不把你當回事?花點小錢就能解決這些問題,我覺得很值得。」
喬雅南不得不承認這事上她考慮得不夠周全,她家敗了,她未婚夫家沒有,若她的未婚夫心疼她,看重她,怎麼會看著她吃苦受累什麼都不做,若沒有一點行動,那就絕說不上有心。
「大伯爺一定覺得我覓得良人。」
沈懷信看她笑了心跟著放下來,再聽得這話頓時有些臉熱,喬姑娘說話怎的總是這麼好聽。
喬雅南下床從外邊整理蚊帳,也整理心底那裡想法,她想和懷信商量商量那件事的可行性,可又覺得不太合適,他的磊落襯托得自己特別不要臉。
「如果有不妥當的地方喬姑娘只管說,無需顧忌。」
「恩?」喬雅南不解的看向他。
沈懷信撇開頭去:「喬姑娘之前說我欲言又止,你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