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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昌盛大喊:「圍住,不要讓它們進村!別忘了你們爹娘娃兒都在村里!」
梅沙帶著人把受傷的那頭卡住,嘴裡也喊:「都抄起手裡的傢伙,趕豬會吧,就那麼個趕法,快!」
喬昌興拽著身邊的兄弟往山上跑:「再來幾個人,他娘的要是沈懷信在這裡出點什麼事怎麼和大丫頭交待!」
沈懷信聽著身後的動靜也鬆了口氣,他確實沒什麼力氣了,跑到陷阱那裡時他撐著竹杆一躍而過,那野豬這次竟然也用力一蹬跟著躍過了陷阱。沈懷信還沒來得跑開,眼見著就要撲到他身上,他索性不跑了,反手就是一桿抽在野豬腿上,然後雙手抓住竹杆往它眼睛戳去,沒戳中也不急,就那麼一下一下的戳,鼻子嘴邊臉到處都戳到了,疼得野豬直嚎。
看到跑上山來的興叔沈懷信忙提醒:「小心陷阱。」
「記著位置了。」喬昌興避開陷阱,手裡的竹杆直直的往野豬屁股戳去,慘叫聲讓人聽著就覺得疼,沈懷信抓住這個機會往它眼睛用力一戳,中了!野豬滿臉是血眼睛緊閉嚎叫著往前沖,沈懷信死死抵住仍在眼睛裡的竹杆,被野豬的力道推著往後退,好在竹杆韌性夠強撐住了,趕到的幾人狼牙棒竹杆齊齊往野豬身上招呼,野豬終於倒下再沒能站起來。
沈懷信鬆開竹杆撐住膝蓋大口喘息著,腿因為力竭都在發抖,他都算好後招了,要是他們沒能把野豬放倒,他就圍繞一顆樹跑上兩圈趁機把竹杆抽出來,借力騰空抓住樹枝躲開自保,對喬姑娘的承諾重過一切,他不敢忘。
喬昌興上前來扶住他,氣息也在喘:「沒傷著吧?」
「沒有。」沈懷信直起腰,正要說什麼就見三頭野豬爭相往山上跑來,他大喊一聲『上樹』,邊後退兩步撐著竹杆跳起來抓住樹枝,腿勾住枝丫身體懸空。
桂花里的人在山腳下長大,誰不是自小就會爬樹,聞言立刻就近攀了一棵樹往上爬,還沒爬到位,就見野豬從林中狂奔而過,有一頭踩到了陷阱,遺憾的是裡邊已經有一頭了,它踩著同伴的身體奮力往前一躍驚叫著跑得頭也不回,陷阱里那隻也嚎叫起來,只是聲音已經顯得有些微弱了。
成了。
沈懷信放下腳再鬆開手,掉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都不想動了,指著地上的陷阱提醒追上山來的人。
喬昌盛走過來上下打量:「沒事吧?」
「有點脫力。」沈懷信看著還在往山上來的人:「讓大家先下山去,大晚上的山上怕有危險。」
喬昌盛點點頭,和梅沙商量了一下,決定輪流安排人值夜,其他的等天亮了再說。
喬昌興素來不管這些事,去陷阱里看了看回來道:「裡邊應該還有兩頭,這次真能吃頓飽肉了。」
「沒白忙活。」
「就你虧了,出這麼大力吃一頓你家裡不缺的肉。」喬昌興往他面前一蹲:「來,獎勵你,叔背你回去。」
沈懷信按著他的背借力站起身來:「叔要還這麼有餘力,去把受傷的那幾個背回去吧。」
喬昌興嘿嘿一笑站起身來,他當然知道這小子不會讓他背,這讀書人驕傲得很,也真是有本事得很。
看到他們下來,梅沙關心的問了一句:「沒傷著吧?」
「沒事。」沈懷信看向前邊被抬走的人:「傷了幾個?傷得重嗎?」
「十一個,有一個這地兒碰不得,怕是不輕。」梅沙皺眉按著左胸下面的位置:「有幾個都得去看大夫。」
沈懷信點點頭不多說什麼,如果全部聽他安排本可以不用付出這個代價的。
梅沙朝喬昌盛使了個眼色,喬昌盛只當沒看到,對沈懷信道:「天涼,你快回去換衣裳,別生病了,其他事我們都應付得來了。」
身上濕漉漉的確實是涼得很,沈懷信應了一聲往回走,喬昌興接到兄弟的眼色跟了上去。
平時走著輕鬆的路這會卻覺得遠得很,沈懷信只覺得每一步都軟綿綿的,好像地面都變軟了。
「這天怪得很,平時到這時節艷陽高照的,今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雨水沒斷過。」寂靜中喬昌興感慨道:「再這麼下去收成得出大問題。」
沈懷信對農事連一知半解都稱不上,聞言就問:「雨水多會導致收成下降?」
「雨水多沒問題,但得下得是時候,上次連續不斷的下雨就已經有影響了,如今稻子快要熟了又是這樣的天氣。」喬昌興搖搖頭,百姓靠天吃飯,今年這天有點不留情面。
「懷信?」
第183章 夜晚兩人
沈懷信一聽著這聲音就腿也不軟了人也有勁了,快步跑過去鑽到喬姑娘傘下接過來撐住:「晚上風涼,還在飄雨,怎麼出來了?」
「聽著動靜有人迴轉了。」喬雅南看向他身後的喬昌興:「興叔,辛苦了。」
「你男人才真是辛苦了,趕緊進去吧,他一身都是濕的。」
一句『你男人』讓兩人都臊紅了臉,喬雅南胡亂點了下頭轉身進屋。
沈懷信朝興叔咧嘴一笑,趕緊同手同腳的跟了上去,偏還記著身上是濕的,傘盡往喬姑娘那邊偏。
喬昌興看他那手都伸直了的模樣失笑搖頭,回頭看了黑沉沉的山一眼往家走去。他時常慶幸大丫頭回來了,並且還帶回來個什麼都會的沈懷信,今晚要沒有沈懷信,就算最後把野豬趕跑了,別說打死那麼多頭野豬,就是人都不知道得傷多少,說不定有人都得把命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