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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曉春也沒想著這事她有解決之道,暫且按捺下來,又問起一些自己還有疑惑的地方。
喬雅南說得詳細極了,她把呂先生當成了一個直通天上的橋樑,就想著把一些觀念潛移默化的讓她們知曉,真正的聰明人都是一點就通的。
說到後面,兩人去了書房。喬雅南這院子裡的格局和正院一樣,書房花廳正堂樣樣齊全,伺候的人甚至比正院還多了兩個。
沈懷信中間回來了一趟,聽說呂先生在後就沒去打擾,只讓人送了些糕點,又讓人中午多添幾個菜。
然後呂先生中午並沒有在這裡用飯,急匆匆就回去了。
沒有外人在,食不言這規矩在家裡是沒有的,八卦喬好奇的打聽呂先生的夫君是何許人也。
「舒大人單名一個白字,曾在東宮講了三年經,現為國子監祭酒。」沈懷信給她夾了一筷子菜示意她邊吃邊聽:「從前朝算,他也是最年輕的祭酒。」
「多大年紀?」
「二十出頭就在東宮講經,如今應該也就三十出頭。」沈懷信算了算:「不會超過三十五。」
確實是年輕,喬雅南點點頭,呂先生皮膚光潔,並不顯年紀,但她常穿一身青衿,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又絕不會給人稚嫩之感,說她二十也成,三十也像。但她在書院給人上課時給人的感覺又有不同,是個嚴師的樣子。
喬雅南感慨:「我是個女人都覺得呂先生迷人。」
沈懷信看著雅南的眼神縱容中又有些無奈,不知雅南是不是受了夢中的影響,什麼話都敢訴諸於口。
「你並不畏懼太后。」
喬雅南心頭一凜,她太放鬆了,都忘了要把敬畏心表現出來,再一回想,在呂先生面前好像也並沒有……
要完。
「她不在我跟前嘛,我當然不怕。」喬雅南笑得乖巧,還給懷信夾了一筷子菜。
沈懷信也不提醒她,每次她心虛的時候都會表現得特別乖巧,還會做些討好人的事。
「在呂先生面前要注意些,她代表的是太后。」
「記住了。」
沈懷信看她再不復之前的輕鬆又有些後悔,其實在自己地盤上隨意些也無妨,只是……
再一想沈懷信又作罷,還是得注意些,呂先生對雅南釋放出再多的善意,也不是他有把握拿捏住的自己人,雅南不能像在自己面前一般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怕護不住你。」
喬雅南聽著這句話心裡就軟成一團,她本不是這麼口無遮攔的人,只是有人讓她安心了,她就有點原形畢露。
握住他的手,喬雅南低聲保證:「我以後會注意分寸的。」
沈懷信放下筷子:「讓你掃興了。」
「你這是保我小命的提醒。」喬雅南晃了晃握著的手,也放下筷子拖著凳子坐得離他近些低聲道:「我做那個夢的年頭太久了,所以受了很大的影響,夢裡是沒有皇室的……」
沈懷信立刻捂住她的嘴,哪怕是用氣聲,這話也不能說。
「這個夢以後和誰都不能說。」
喬雅南把他的手抓下來:「我知道,只和你說。」
沈懷信心底生出一種一刻不看著她都不行的感覺,他信雅南說的那個夢,所以特別想帶她去給義父看看,一個夢能做幾年,這已經不是用常理能解釋的了,他擔心這夢對雅南有害,也怕她什麼時候沉入夢中,一睡不醒。
想到這個可能,沈懷信心裡頓生不安,緊緊握住雅南的手,他要寫信問問義父這件事才行。
喬雅南也沒想到自己編造出的夢給了懷信這麼大不安,說起自己下午的去向:「聞其然約了我下午在桂花里見面,他是該來找我了,一季度分一次紅,他早就該給我送錢。」
「聽說生意非常不錯,你能分一大筆。」
「那是,我已經是富戶了。」富戶喬胸膛一挺,很有弧度。
沈懷信忙轉開頭去,臉色微紅:「讓修成和其容隨你一道回來,該溫書了。」
「行。作坊出了新品,我帶些回來給你嘗嘗。」
「好。」
第528章 送錢來了
聞其然新換了輛馬車,一路過來看著那熱熱鬧鬧修路的人心情好得不得了,時不時停下看看。這路修好了於他也是大大有利,從長遠來說這一百兩齣得不虧。
待到在村外看到那兩個已經打好地基往上建的作坊,更是下了馬車走近去瞧。
桂花里的人對他也熟,尤其是喬家的人,把他當成了合夥做買賣的人,更是問什麼答什麼。
看夠了,聞其然站在村口回頭望,心裡感慨不已。他去過那麼多地方,只在桂花里見到過做事都能做得這般開心的景象,不要說偷懶的人,好像還生怕做得慢了,走路都是用跑的,這積極向上的勁,他只在這裡感受過。
想起前幾日父親對他的敲打,聞其然原本還有些不服的小心思也全都歇了,不說喬雅南會有個多厲害的夫家,就衝著她那個頭腦,也值得他誠心以待,就像爹說的,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共事,吃不了虧。
「早聽著你到了,這是把村子都轉了一遍才過來?」喬雅南正和念珠對帳本,看見人進來打趣道。
「每次來都覺得桂花里變化很大。」聞其然在她對面坐下:「等那兩個作坊建起來,桂花里得改名成桂花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