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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夫忙應下。
沈夫人和長女也囑咐了一聲,雖然得意,但在京城多年,她知道怎麼做才是對兒女好,對沈家好。
「你們慢慢商量,和尚,他小舅,咱們喝一杯去。」
沈散培雙手往身後一背,踱著方步哼著曲的出了屋。
范世欽心下高興,自是不拒絕。和尚慢一步跟上,看他這樣很想在後邊飛起一腳,把這嘚瑟的人踹到天邊去。
母女三人對望一眼,紛紛忍笑,還以為沈大人真那般穩得住呢,心裡分明不知多得意。
***
這一日,滿城說得最多的就是新科會元。
沈懷信才名遠揚,便是在天之驕子齊聚的鶴望書院也是拔尖的人物,他不走鎖廳試,而是和天下學子一起參考就已經讓人意外,可更讓他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得中會元!
恆朝律令規定,各家子弟想要入仕必須通過鎖廳試,而不是僅憑家族的權勢就能入仕。
鎖廳試考卷相對簡單一些,這也是對臣子的優待,可想混水摸魚也絕無可能。同在貢院,同樣的九天七夜,只有認認真真把該念的書念了,該背的背了,該理解的理解了,才有可能考過。
各家子弟走的都是鎖廳試,沈懷信是唯一的異類,能中就已經了不起了,可他竟然還中了會元,給世家子大大長臉,便是對他有不服的人這會也服氣。
宮中。
「早聽聞沈卿這個嗣子了不得,可之前兒子只以為是被京城這些世家子襯托出來的,沒想到和全恆朝的學子比竟也不差。」皇帝大發感慨:「倒是朕小看他了。」
太后輕輕將考卷放下:「是沒想到,這是皇兒的福氣。」
皇上不解:「母后的意思是?」
「沈懷信本就是這一局棋中重要的一顆子,他如此優秀,怎不是皇兒的福氣?」太后輕輕摩挲著手腕上不起眼的舊手鍊:「他是世家子,又是皇上可信任之人,由他來平衡世家和寒門,正好。」
「可信任……」皇上有些期待,但又難免有些不太相信這人真能信任。
太后笑了笑:「信任的建立非一人可行,且需要時間來檢驗,皇兒不必著急,先好好的看一看他為人行事也好。」
「兒子時常羨慕父皇和母后。」皇帝把考卷拿在手裡,輕輕撫平一處褶皺:「雖然吃了那許多苦,可多少年下來還有人為你們傾力護之,兒子沒吃過那些苦頭,便也沒有那些可說話的人。」
「我們在你這個年歲的時候也沒有,你父皇起事的時候都快三十了,你已經比他早了好幾年。」對上兒子的視線,太后溫聲道:「不可過於執著,為君者當少些猜忌,但也不可輕易交付信任。」
「兒子知道的。」
太后止了話頭,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兒子她知道是什麼樣,和自己親厚才會說話無所顧忌。
恆朝國運昌盛,老天爺都站在了她這邊,之前還有些擔心會被人看出端倪來,沒想到沈懷信中了會元,那這局棋就好走了。
***
沈懷信被狂喜的聖哲留下說了好一番話才放回來。
回府就被告知齊通言來了,得知在父親那,忙去把被打擊得慘兮兮的人領走。
齊通言趴在桌上有氣無力:「你再慢一些回來我就只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了。」
「平日你都知道算著我爹不在家的日子來,今日忘算了?」沈懷信換了身舒服的衣裳從屏風後走出來。
「這不是知道你中了會元太開心了嗎?」齊通言唉聲嘆氣,這麼長時間也就下了三局,不是他多厲害能和沈大人下個不相上下,而是每一局都吊著他一口氣,讓他死不得又搶救不回來,扔子認輸吧,還不敢。
「回去我就讓人把棋子收到找不到的地方去,再也不想看到了。」
沈懷信忍笑,被爹折騰的人確實慘。
「趕緊把東西拿來,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什麼東西?」
齊通言直起腰:「你這麼久沒給神女去信,不就是在等出榜嗎?還不趕緊告訴他你中了會元?」
沈懷信老神在在:「誰說我要去信了。」
「你這算計人的樣子和你家老狐狸真是越來越像了。」齊通言轉開頭去不看那張讓他做噩夢的臉:「你又在冒什麼壞水?」
壞水嗎?算不上,他只是想讓等不到信的雅南能多想一想他,每天都想,心裡只有他。想得多了感情自然就深了,在見面時,受到感情影響的人才會來不及把心思藏起來。
他看中的這個人滑溜得很,一不小心就跑了,他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後面都不用送信了。」沈懷信轉開話題:「明天約幾個朋友出來聚聚,許久未見了。」
「行,還是老地方?」
「老地方。」
第406章 是何道理
二十九是出杏榜的日子,也是聞其然新鋪子開張的日子。
喬雅南心裡再掛心京城那人,對這事也不能不上心,不但將松叔這一組三人借調過去五日,自己也是早早就帶著修成趕了過去。
看到那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鋪面,她也就放下心來。
因是鄰縣,吃過這東西的人不算少。相隔不過幾十里,有馬車的人去一趟容易,便是出門不易的,桂花里有好幾個人背著吃的往鄰縣各村叫賣,尤以彭石跑得最勤,去得最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