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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只立刻牽著馬車跟上去,那恭敬的姿態讓一眾人面面相覷,這宋只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梅序揮手示意大家都散了,低聲道:「我回去把我那屋子騰出來,喬老哥你摸摸底兒,我這心裡沒底得很。」
老族長見兒子有模有樣的駕著馬車離開,背著手和梅序一起往回走:「大丫頭帶他回來近兩月,我們除了知曉他的名字,知道他來自府城且是個讀書人外其他一無所知。但你觀他行事哪是一般人家能養得出來的,有點什麼身份也不奇怪。有些事只要大丫頭自己知曉就行了,我們不必多做打聽,不論他是何身份總歸對我們都沒壞處。」
梅序笑:「老哥哥你待大丫頭是特殊了些。」
「那丫頭對誰都笑,其實脾氣硬得很,但她有一個最大的優點。」老族長少有的笑了:「也算富養大,可她眼睛看得到困苦。」
梅序想了想她回來後做的那些事頗為認同的點頭:「是,這一點頗為難得。」
分岔路口,老族長停下腳步:「明天很可能是個雨天,好在你家院子裡搭了棚方便幹活,我讓老二帶人過來幫忙。」
「行,昌盛媳婦能幹,讓她再帶幾個媳婦子過來幫手。」
兩人在路口分別,老族長走著走著又笑了,挺好,挺好。
那邊,耳報神也早將沈大哥回來的事告知了好兄弟。姐弟倆就在院門那等著,遠遠見著回來的人就走出門來揮手。
沈懷信快步過去:「我把那獵戶帶回來了。」
喬雅南看向他身後的馬車,這不是自家的,牽馬的人也眼生,她客氣的笑了笑,重又看向沈懷信,等著他解釋。
沈懷信從馬車上把東西拿下來一人手裡放了些:「回來和你說,我先把他送回去,煮飯了嗎?這段時間的飯都多做一份,他得趴幾天。」
「知道了,你先去。」
何七睜開眼睛瞧向那姑娘,不像是山野鄉姑,倒像是京城的大家小姐。
宋只不敢像何七那樣光明正大的看,偷摸看了幾眼,心裡有些明白為什麼監察使在這逗留這麼久了,他也萬幸縣令大人沒見著,不然怕是……
打了個冷顫,宋只決定回去後要適量的說,不能太實誠。
何七住的那屋子是他自己建的,不算多規整,充其量也就是能住人。
沈懷信把人放到床上,打量這還算乾淨的屋子道:「昨兒晚上是在你這屋頂上警戒的,聽二叔說了一嘴,他們下來時把屋頂撿拾過了。」
何七慢慢挪動著趴下,在自己的床上舒服的嘆了口氣:「不漏水就行,老子現在爬不上去。」
沈懷信聽著這熟悉的語調有些懷念,書院的武先生平時人模人樣,私底下動不動就是老子老子的,看似粗魯,其實相處久了還挺喜歡他們那群人。
「你何止爬不上去,那野豬要是去而復返,你怕是都跑不了幾步。」
何七『嘁』了一聲,懶得搭理這小崽子。
沈懷信急著回家和喬姑娘解釋這些事,也不和他廢話,轉身離開,對等在外邊的宋只道:「你沿原路返回,自有人帶你去里長家。」
「是。」
沒再管他,沈懷信小跑著回到家,一眼見到堂屋的四方桌,忙又去看了看喬姑娘屋裡,揚聲笑道:「松叔送來的?付了多少錢?他說了會收我便宜些。」
「良叔爺送來的,只要了我三十文。」喬雅南從灶屋探出頭來,對上他驚訝的視線笑道:「良叔爺說都是自己去山上伐的樹,沒去本錢,所以只收了我工錢。」
這當然是託詞,沈懷信見喬姑娘開心他也就開心了,歡喜的收下這份心意,在火塘邊坐下添了根柴問:「修成呢?剛還在。」
「去興叔家接修齊去了。」喬雅南把香乾、豆油皮、腐竹和千漿皮子一一拿出來聞一聞,沒什麼異味。
拿碗裝了些香乾,其他的都放進櫥櫃裡,喬雅南邊道:「白日裡我和嬸娘說了請她幫忙的事,我看她並不牴觸,只是不喜歡幫工這詞,但有的事短期還好,長期就沒有白用人家幫忙的道理,我想著到時候要是她不要銀子,我就買她用得上的東西頂替工錢。」
「只要她應下就怎麼都好辦。」沈懷信把何七的來歷仔細告知。
喬雅南不解:「聽嬸娘的意思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和村里任何人都沒有往來,也就是說祖上應該也不是這裡的人,那他為何要來桂花里安家?總不能是隨便選的地方。」
「可以問問大伯爺村里之前有沒有從軍的人家。」
「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他是個張口就能講出很多故事來的人。」
沈懷信看她一眼:「這樣的人很多。」
這倒是,喬雅南點點頭拿起刀開始切肉,哪個朝代見國那些人都是傳奇,千古流芳,身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她看過很多。
第192章 是非心中坐
沈懷信又講起野豬肉之事。
喬雅南停下動作抬頭看他:「沒有縣令點頭宋只他不敢做那些事,很明顯縣令這是在向你示好,你讓宋只跟著回來就等於是接受了他的示好,我覺得這些野豬肉沒有那個價值,大家辛苦一點,時間長一點,這些肉總能賣掉,不用搭上你的面子。」
沈懷信笑了:「怕我被他纏上?」
喬雅南看著完全不覺得這是事兒的沈懷信皺眉:「歷史上有許多人都是被這一件一件的小事拖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