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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
「他說的。」
喬修遠端起茶牛飲,全沒喝出什麼滋味來,想來想去仍是不解:「狀元郎,又有那樣的家世,前程不可限量,娶個公主都夠格,他家怎麼會同意你們在一起?」
喬雅南控制不住的皮了:「大概,我比公主好點?」
「我需要個法師來收驚。」喬修遠拍了拍胸膛,心跳得太急了,心口突突的難受得慌。
炫耀夠了,喬雅南終於正經說起話來:「大哥,你所有擔心的事我都擔心過,你所有想過的問題我也都想過,中間甚至有過放棄,可當有那麼個人不顧一切的走向你,告訴你他的真心,誰能拒絕呢?我拒絕不了,所以我也努力走向他,讓他看到我的真心。要喜歡上他太容易了,長得禍水一般,卻心裡眼裡全是我,逗一逗還不會反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卻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來促成這樁婚事。」
喬雅南低頭笑了笑:「不是誰都能如我一般幸運,遇上這樣一個真心相待之人,我自該珍惜。」
「好。」對上妹妹的視線,喬修遠笑道:「聽你的,順著往下走。他們把我們當家人,我們以後也以真心回報就是。你有三個兄弟,我們都努力些,將來定不讓沈家後悔今時之決定。二弟,是不是如此?」
喬修成應得擲地有聲:「我會給姐姐爭氣的。」
「呀!」
三個兄姐齊齊看向修成懷裡揮舞小手咿呀著的小弟,互相看看,都笑了。
第437章 范家態度
此時沈懷信也到了范家。
進門之前,他把耳鬢的花取下小心的收起來,長輩面前,不好解釋。
范世欽看著眼前這整整齊齊的一家人眼神微黯,這些年,大哥怪他從范家拿東西出去給懷信,為此沒少和他爭吵,兄弟關係都這般了,妯娌更談不上多好。
雖然還沒有分家,但他們這一房早搬出去住了,除了年節時會坐到一張桌子上平時少有見面,家中買賣更是各管各的,已經算得上是實質上的分家了。
可這會,他們夫妻帶著兩子一女盡在,笑容熱情,好似說那些難聽話的不是他們一般。
人吶,嘖。
沈懷信先向外祖父外祖母磕頭問安,然後向大舅一家問好,轉向小舅母和表弟妹時神情明顯親近許多,親疏遠近表現得明明白白。
范家長子范世學看在眼裡臉色變了變,待老太太拉著人噓寒問暖完了,趁著話語停下的那點空隙接過話茬來:「不及弱冠便中了狀元,這真是了不得,你娘泉下有知定也歡喜。」
沈懷信放下剛端起的茶盞笑了笑:「我能平安的長大,娘便歡喜了。」
「為人父母,自也盼著子女能有出息。」敷衍了一句,范世學迫不及待的問:「按理,你中狀元後即會授官,如今你回了這裡,是不是派官此處?」
「我才入仕途,哪來的資格派到府城來,自是得先從最低處做起。」
「你大伯,不,現在不是大伯了,你爹不能替你疏通疏通?」
沈懷信抬頭對上大舅的視線,那雙眼睛中泄露出來的貪婪、欲望、野心他司空見慣,如今便也心無波瀾:「父親很支持我的決定。」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糊塗。」范世學指指他,一時激動,都忘了要繼續裝一裝長輩的樣子:「小地方有什麼可待的,來同心府多好,我們都在這裡,定讓你順順利利的高升。」
沈懷信仍是笑笑:「讓大舅失望了。」
范世學還要說,范小舅搶先道:「聽你爹的沒錯,就沈散培那老狐狸還能讓你吃了虧去?」
「你小舅說得對,聽你爹的錯不了。」老爺子輕捻著鬍鬚道:「立於朝堂多年,他的眼光和城府豈是尋常人可比。」
當著沈懷信的面,范世學不好再多說什麼,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他打定主意之後一定得多和外甥說道說道,任期滿後還是得到府城來,下邊的日子哪有府城好過。到那時,范家就有個當官的外孫,不比隔著一層,妹妹還去世多年的沈家可靠?
抱著這心思,范世學擺正了態度,說話客氣起來,場面看著有了些其樂融融的味道。
有意無意的引著,這話題就說到了婚事上,大舅母早有準備:「以咱們懷信的條件那不是任他挑選,只是這門第得看,還得知根知底的才行,爹娘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范世欽看了眼好似此事與他無關的外甥,慢悠悠的推開扇子低頭看著上邊的紋理,認真得仿佛在用眼睛作畫一般。
二夫人則看著手帕上的花紋,試圖從那細密的針腳中找出來一處不那麼好的。
老太太這方面還是滿心為外孫做打算的:「是這個理沒錯,可不能淨看著門第去了,一定得那姑娘好才行,知冷知熱的,得把懷信照顧好。」
大舅母順杆兒就道:「說起來我倒知道一家,門第自然是比不得沈家,但那姑娘我見過,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掌家的本事也學得極好,拋開這些不說,就是那顏色也是一等一的好,自打她及笄,家裡門檻都快被踩塌了。」
老太太在心裡把這滿城的人家過了一遍,心裡有了數:「齊家?」
「對,就是齊家二房的嫡長女,她大伯在外地任知府,聽齊家那意思,今年很可能要去朝中任職了。」
老太太滿意的點頭:「那姑娘我見過,確實有才有貌,門第家風也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