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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見到彼此,不止喬雅南欣喜,呈祥也歡喜得很。看著眼前這姑娘,他仿佛就看到沈公子賞下的大把賞錢。
交換了信件,呈祥又問:「姑娘可有話要帶到?」
喬雅南想了想,搖頭,什麼話由他人轉達都不是那個味,算了。
「小的卻有話要帶給姑娘。」呈祥態度恭敬:「公子說姑娘做出來的吃食頗受歡迎,讓姑娘再備一些讓小的帶回。」
喬雅南不知道那小子在打什麼主意,要說是饞這口她不大信,但肯定要滿足他,反正他不會害自己。
「我一會給你送來。」
「不敢勞姑娘再跑一趟,小的隨姑娘去拿。」
喬雅南也就不和他客氣,直接把人帶去了『喬記』。大概是今日不同尋常的冷,鋪子前邊難得的沒有排著長隊。
今日正是喬昌松這一組當值,看到她忙迎了上來:「這麼冷的天怎麼出來了?」
「我畏冷是不是已經傳得全村皆知了?」
喬昌松大笑:「這不是挺好,要不是為了討生活,這天氣誰不想待在暖和的屋子裡不出門。」
「本來就是,幹活不行,享受我在行。」兩人說笑著進了鋪子,回頭見呈祥在外邊等著便道:「你進來避避風。」
得了這話呈祥才進屋來。
當著人的面喬昌松也不多問,正要把人帶進裡間給她看帳本,就見那丫頭把一筐的竹筒拖到那幾個大陶缸面前。
喬雅南邊綁衣袖邊和松叔解釋:「我要裝一些給這位小哥帶走,松叔你記帳上。」
看她一筒筒裝得足足的,喬昌松便也上前幫忙,裝滿的量好記,到時數多少個就是。
打包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喬雅南勉強提了起來,她覺得多了些,打算拿出來幾個,那呈祥已經上前來接過去,往背上一背的動作看著還挺有餘力。
「姑娘放心,小的拿得動,最多就是路上走慢點。」
喬雅南笑了笑:「這裡面的東西你都吃得,喜歡的話多吃些也無妨。」
呈祥應下,但他打定主意一口都不吃。先不說沈公子的態度,自家主子如今什麼想法,身為心腹他當然是知道的,這東西背回去不定得有多大作用。要是主子真做了這買賣,他以後有的是機會吃。
將人送出門,仗著他守禮,背著東西又不好動,將一個很有些份量的紅包塞進他懷裡:「天寒地凍的,小哥一路辛苦。」
說完也不給他推拒的機會,走到馬車旁拿了一個籃子下來,道:「何叔,幫我送小哥回客棧。我在老大夫那裡等你。」
何七正要撇開她去寄信,點頭應下。
朝呈祥笑了笑,喬雅南轉身進了裡屋,看了看帳本,對站在門口的松叔道:「讓大家有空都練練字,把字寫好點兒,松叔你帶頭。」
「哈哈哈,行,松叔帶頭。」
見松叔不問那人是誰,喬雅南鬆了口氣,真問起來,她都不知道是說實話好還是編謊話好,不問最好了。
提著籃子來到醫館,見老大夫正忙著,她也不上前打擾,將籃子遞給黃爻,輕聲道:「做了幾樣新的吃食,帶得多,都有份。」
「就知道姑娘一來指定有好吃的。」黃爻笑著接下,猶豫了下,問:「那個孩子……病好了嗎?」
「上次送來看病那個?」見他點頭,喬雅南笑:「好了,如今在我家住著,幫我跑跑腿,還跟著認了幾個字。」
「你還真給留家裡了。」老大夫走過來聽到這話倒不意外,這姑娘非常拎得清,做什麼事也利落,但是在同情弱小這一點上又有點過了頭,換成誰都不會像她一樣拖著全族人一起做買賣,留個無處可去的孩子就太正常了。
「多添一雙筷子的事,也沒刻意去為他操什麼心。」喬雅南笑著行了一禮:「給您拜個晚年。」
「就等著你來了。」老大夫摸了個紅包出來:「新的一年順順噹噹,來送吃的行,別因著生病來我這。」
「長者賜,那我就不辭了。」喬雅南笑嘻嘻的收下這個紅包,那態度敞亮得讓老大夫也笑了。
「童試的布告貼出來了。」
「聽說了,還沒來得及去看布告,但是已經知道章程了。」
老大夫坐回自己的位置,讓黃爻搬了張椅子放到邊上示意丫頭坐下,從案頭拿了個信封遞給她:「看看。」
喬雅南懷裡正揣著一封信,這會對信封特別有好感,看著就覺得是好事,抽出裡邊的紙一看,真是好事,竟是一張簽好名字的保書!
黃志,姓黃……
「是我旁支侄兒。」老大夫解完惑又問:「你兄弟呢?把他叫來,黃志住著近,我讓他來一趟,這些事他再了解不過,讓他好生說道說道。」
「他今日未隨我來。」
「你不是為他的事來的縣裡?那你得早些帶他來一趟,布告出來後考生得去禮房報名。」
喬雅南心裡有點小羞愧,她淨惦記信了,忘了考試是要報名的,萬幸不會耽誤事。
「明日我就帶他來。」
「報了名後帶過來。報名後還有些準備要做,比如五人結保,這得知根知底的人才會願意結,到時讓黃志去做個擔保,不然怕是找不到結保的人。」
喬雅南聽得連連點頭,這些事她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她們姐弟才回來不久,根基太淺,喬家在讀書人這一塊完全使不上力,要是沒有熟人,怕是真找不到人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