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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意外,鼓鼓囊囊的又是一大張宣紙。
兩人像是找到了正確的溝通方式似的,你畫來,我畫去,都挺得趣。
借著微光,喬雅南看清楚了畫上的內容,邊看邊捂嘴笑。
第一幅圖:偌大的集市上,懷信穿著一身看著就貴的衣裳行走其間,周圍是各種各樣的攤位。
第二幅圖:有馬,有驢,有騾子,它們面前都標上了價。懷信站在旁邊,額頭上寫著敗家字。
第三幅圖:許多的攤位,每個攤位賣的東西都不同,且每個攤位前也都畫了一個懷信。
第四幅圖:懷信手裡捧著……一、二、三、四、五把鑰匙舉過頭頂,另一邊,是雙手叉腰的……她。
喬雅南湊近了細看,沒看錯,真是她,但是那小子是不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哪裡那麼好看!
彈了他的腦袋一下,喬雅南看向最後一幅圖。
這幅圖很大,占據了這張紙的一半,仔細辨了辨,喬雅南認出來這是五個庫房。
一個庫房裡放著的是古董文玩;一個庫房裡放的是各種各樣的首飾;一個庫房裡放的是箱子,裡邊閃著金光,非常形象的告訴她是金銀財寶;一個庫房裡是各種文契書冊;最下面那個,也是最大的那個,是坐在地上抬頭笑著的……懷信。
喬雅南咬住手背忍住笑,這是把自己當成最大的寶貝嗎?
等等,五個庫房?
喬雅南看向上面那幅畫,五把鑰匙的出處原來在這裡!
第368章 一舉兩得
喬雅南克制的在馬車裡滾了一滾,要不是地方不對,她想滾來滾去再滾來滾去。
真是奇怪,人在身邊時怎樣訴說心意她也只想拒絕,那時候她想的都是要面對的種種問題,種種難處。可人離開了,這些問題她反倒不想了,藉由這一封封的信讓這感情發酵得更深厚,至於那些問題,愛咋咋,最差也就是如她曾經的打算那般養大兩個弟弟而已。
她不虧。
看著庫房裡笑著的人,喬雅南也笑了,鑰匙都交了,庫房裡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要是敢跑,打斷腿鎖起來!
「下雪了。」
喬雅南掀起帘子往外看去,大朵的雪花飄落:「這樣的雪下一晚,明天怕是不好出門。」
何七甩個了空鞭:「桂花里冷得比北邊遲,也不如北邊冷,但是每年會下好幾場雪,到二月一般就不會再下了。」
「我已經覺得挺冷了。」
「就你這樣的,在京城出不了門。」
「那我就不去那地兒。」喬雅南把小褥子裹到身上,身體往旁邊躲風,邊和何叔說話:「京城有什麼好,離天子那麼近,天子要天天心情好還好,要哪天心情不好了,離得越近越倒霉。」
何七哼笑一聲:「就你這張嘴也最好別去京城,招禍。」
「真要去了那裡我就不會說了。」
何七拿著鞭子將斗笠往上頂了頂,屈起腿看著前方。京城啊,他在那裡呆的時間本就不長,離開後不要說懷念,他連想起的時候都少,如今突然提起,他便也想到了那裡的人。
總歸,該活的活著,該死的也死了。
「天氣好些了我要去趟雙定鎮。」
喬雅南探出頭來,忍著被冷風吹的難受問:「去接回昌憫叔的遺骨?」
「嗯。」
「騎馬去?」
「不用你的馬。」何七回頭看她一眼:「避裡邊去。」
見她聽話的進去了,何七繼續道:「我會等修成考了童試出結果後再走,到那時我叫的人也應該到了。」
「他們大概什麼時候到?」喬雅南換了個坐姿,更方便和外邊的人說話。
「從各地過來,時間上不一樣。我那屋子到時候就給他們住,這個不用你操心,你想想安排他們做什麼事就行。」
「上過戰場的肯定都有一把子力氣,又會趕車,有的是活兒給他們做。」
有了這樣一批人手,很多事上她就不那麼被動了,比如想去鄰縣開鋪子的聞家公子,要是有人能送貨,相比起給他們送配好的佐料,她更想給他送成品,這樣作坊能掙得更多。到時豆腐坊要是建到桂花里來了,那裡她還能分四成利,算來算去都是做好了再送更划算。
至於遠地兒的就沒辦法了,只能送配好的佐料,反正方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給,給出去就遍地開發了,自己不能做,還不能給親戚做了?
周嬤嬤在院門口等著,馬車還未停就撐著傘迎上前攙著姑娘下馬車。
「婆婆您不用這樣,天太冷了,咱們家不講究這些。」
周嬤嬤把傘完全偏到姑娘身上,摸著姑娘冰涼的手步子都快了些:「婆婆這身子骨怕是比姑娘要好一點。」
「……」喬雅南覺得這是實話,自己的手是鐵,婆婆的手是熱爐子。
進了屋,周嬤嬤先把準備好的湯婆子往姑娘身上一放,小褥子一蓋,又趕緊去打了熱水過來給她熱了手臉。
喬雅南眼睛眨呀眨呀眨,被這麼伺候著確實是有點爽,不怪大家都想做人上人。
看著念珠對周嬤嬤那都快要化為實質的崇拜,喬雅南旋轉著手爐默默想,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想做人上人,念珠怕是想拜婆婆為師。
周嬤嬤端著水盆出去了,喬雅南看向跟進屋裡來的修成:「童試的章程出來了,第一場在二月十四。老大夫幫忙找好了做保的廩生,五人結保的事他也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