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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賣不出什麼高價。
留著權當是保障可持續發展了。
這樣一來,採礦速度無疑還能再加快許多倍,徹底暴露的可能就更低了。
……
再說京城。
隨著明輝帝妥協,緊張了半個月的京城總算重新恢復了原先的秩序,?同時最開始慫恿此事的那些人,基本都知道了事情的結局,是明輝帝也無能為力。
私底下他們雖然很好奇。
但明面上可沒人敢在這時觸霉頭。
所以大家很快就裝聾作啞起來,權當沒這回事,沒誰敢主動提,主動問。
京城可以說在沒兩天之內。
就重新恢復了歌舞昇平。
然而明輝帝心口憋著的那股氣卻還沒有發泄出去,最近幾天在朝堂上跟個爆竹似的,幾乎是一點就著,連擁有聞風而奏,奏錯了也不會被懲罰特權的言官群體,都有好幾個被打了三十大板。
找各種藉口打。
還沒有人敢求情啥的。
眾大臣一看這情況,都覺得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再這麼下去,誰知道皇帝下一次發火會不會遷怒到自己頭上。
所以他們在私下協商一番後,都覺得恐怕得見點血才能讓明輝帝瀉瀉火。
至於用什麼人見血。
天牢裡面不就有批現成的呢嗎?
反正早晚要死,還不如提前給他們做貢獻,讓他們之後的日子好過些呢。
於是,商量好的第二天。
就有大臣上奏表示,過段時間會有批死囚要押送進京城,關押到天牢,到時候天牢的地方恐怕會有些緊張,詢問可不可以把太子屬官關押到其他地方。
比如說關押到大理寺。
他的真實想法肯定不是說要把太子屬官換個地方關一下,他主要是提醒明輝帝,還有一大批太子屬官沒處理呢。
因為這件事並不需要反覆提醒,所以那位大臣上奏完後,?並沒有任何人附和,但大家全都沉默著等明輝帝反應。
期待著他能如他們預料那般反應。
而明輝帝聽大臣提及太子屬官,這才想起天牢里還關著這麼一批人,再一想到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太子,都已經死了四十幾天了,陵墓都快封起來了。
內心不由升起一股悲痛之意。
俗話說得好,人死為大,隨著太子死亡,明輝帝對太子的忌憚不滿,早就已經消散一空,反倒是比較美好的回憶越來越深刻,甚至偶爾還午夜夢回幾十年前,記起太子出生時的可愛,年幼時撒嬌,入學後像個小大人似的裝冷酷。
可惜這些種種都隨著他死亡。
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那個大臣突然提及太子屬官,無疑相當於觸碰到了明輝帝的傷心處,同時他還因自己幾十年的執政經歷,立刻判斷出,那個大臣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雖然內心知道他們這麼做也情有可原,但明輝帝還是十分不滿的怒斥道:「朕還沒老糊塗,用不著你提醒。
傳朕口諭,李志清妄揣聖意,大逆不道,現立刻貶去南疆為九品縣令。」
縣令這個職位吧,它是不定品的。
最低九品,最高七品。
至於到底是幾品,那主要得看所處的縣有多大,繁華程度如何,人口多少之類的,下縣和上縣的區別很大,最大的,就能有七品縣令到九品縣令之大。
南疆屬於邊疆的邊疆。
縣令過去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
所以自然算是下下縣。
出來提醒明輝帝的李志清,此時可以說是整個人都懵了,因為他以為自己站出來提醒一下,最多就是被打一二十大板,畢竟前幾天那幾個言官大概就是這結果,若非如此,他怎敢攬這活呢。
可如今卻直接從朝堂被貶到邊疆。
這跟革職也沒啥區別了。
甚至於他都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到南疆那,到了那邊又能再繼續活幾年。
不用想也知道虧大發了。
因此他的臉色可以說是剎那間便失去了血色,嘴唇微顫,甚至整個人都有些顫抖,眼神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邊上座師以及其他幾個一起協商此事的人。
那是萬分渴望他們能幫忙求求情。
然而這怎麼可能嘛。
別的皇帝是年紀越大心越軟,到了一定年紀後更是為了自己的身後名,能不對大臣動手,就不對大臣勛貴動手。
但明輝帝卻是個例外。
他是年紀越大,下手越狠毒。
而且年輕的時候,他還講規矩,年紀大了後經常不講規矩,憑自己的心意做事,隨心所欲,同時又因他執掌朝政幾十年,地位穩固,百官不滿也沒轍。
有這些前提因素在。
哪個敢沒事站出來。
替已經被他們看作棄子的人求情。
看著所有人不為所動的樣子,李志清雖然絕望,卻也不敢做什麼,畢竟他只是被貶而已,要是敢當場掀桌子,那別說他的命了,家人的命能不能保住。
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他也只能面露絕望的接受。
就在百官以為接下來明輝帝大概就能如他們所願,把剩餘怒火發泄在太子屬官身上時,明輝帝再次出乎意料道:「太子已經去世四十天了,太子陵寢大概快到了封陵的時候,朕也不願意多造殺戮,朕私覺得,如果太子屬官當中有自願為太子殉葬的,便免除其家人罪責,發還歸家,不必斬首或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