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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它能將每日的能量消耗降到最低,更快將本源能量恢復到原來的水平。
元初並不清楚系統前後搖擺的掙扎心理,也懶得分析一個人工智障的心路歷程,她發現那個強制任務已經完成後,她便關了系統面板,認真看著聞夕遲的動作。
聞夕遲看了看廚房裡剩餘的食材,思索了會,將一塊肉洗淨放入瓦罐中,又挑了幾個塊莖類的蔬菜,他坐在輪椅上不方便,便讓元初將這些蔬菜洗淨切塊,然後跟著裡面的肉一起燉。
水沸騰了,空氣里開始瀰漫出淡淡的香味,聞夕遲看著瓦罐中冒出來的水汽,有些出神,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瀾兒,這道湯你學會了,日後可以做給你喜歡的女孩嘗嘗。」
聞夕遲暗自將那些回憶甩出腦海:他才沒有喜歡元初,是這海族小公主對他心懷不軌,他今日心情好,不願看到她因為一鍋湯而失落,所以才大發慈悲,重新給她熬個湯。
才不是因為他鍾情於元初,他不會喜歡任何人,他只是看這海族小公主順眼,不想讓她失望罷了。
聞夕遲看了眼正蹲在一旁盯著火的元初,暗自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元初聞著空氣中越來越饞人的香味,咽了下口水,覺得有些不能理解:同樣的食材,為什麼別人做出來就是香噴噴的湯,而她做出來卻像是巫婆的毒藥?
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秘方?
元初的視線從火中移開,看向聞夕遲,欲言又止:若真是有什麼秘方,她這麼問別人的秘方,是不是不太合適?一般這些秘方都不會告訴外人的。
元初滿臉糾結,不知該如何開口。
聞夕遲感受到元初灼熱的視線,動作頓了頓,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
聞夕遲:唉,這小公主,簡直不知道矜持二字怎麼寫,他還在這呢,她的眼神便如此露骨。
聞夕遲假裝沒發現元初正看著他,移開視線,他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熄了火,看向元初,元初不期然撞進他有些幽深的視線中,愣了下,隨後回過神,拉起袖子積極道:「我來端我來端。」
聞夕遲輕點下頜,元初麻利地用一塊帕子隔著滾燙的把手,將瓦罐中的湯端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後又取了兩副碗筷。
聞夕遲正想說他已經辟穀,不需要進食,但話還沒說出口,元初便舀了一碗湯,端給他,一雙明亮的眼睛彎了彎,催促道:「這是你做的,你先喝。」
聞夕遲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等回過神來,手裡已經端著一碗湯。
聞夕遲:……
他輕抿了一口湯,熟悉的味道在舌尖縈繞,和記憶中的味道一模一樣,他垂下眼帘,又喝了一口。
元初看到聞夕遲這個做飯的人已經喝了湯,便給自己也舀了一碗,經過高溫燉煮的湯呈現半透明的金黃色澤,上面泛著星星點點的油星,聞起來沒有肉的腥膻味,反而有股淡淡的甜香。
元初吹了吹滾燙的湯水,輕抿了一口,入口是一股清甜的味道,鹹淡適中,隨後便嘗到了肉的香味,帶著一點淡淡的奶香,她夾起湯里的肉,肉塊經過燉煮,用筷子輕輕一撥便骨肉分離,一般煮湯後的肉都是乾巴巴的寡淡無味,但這塊肉確實吸收了湯中其餘佐料的風味,味道層次更加豐富。
元初覺得這是她喝過最好喝的湯。
元初沒控制住,一連喝了兩碗才停下,她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聞夕遲,「白……」
她頓了下,覺得直接稱呼人家的大名似乎顯得有些生疏,但她們的關係又沒有好到可以稱呼小名,元初想了想,決定略過稱呼,討好似地朝聞夕遲笑了笑,「這道湯是我喝過最好喝的湯,煮這道湯是不是有什麼訣竅呀?」
聞夕遲盯著元初打量了會,她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很難發現不了,「你是不是想學?」
元初點了點頭,她自己是懶得去學的,她是想讓小白學了,以後就可以經常做給她吃了。
聞夕遲回想了下元初之前做的那鍋跟下了毒似的湯,他覺得他沒這個本事,可以在短時間內把元初教會。
聞夕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元初:「不行。」
元初有些失望,不過聞夕遲的拒絕在她的預料之中,畢竟「秘方」都是不能輕易外傳的。
她想了想,既然拜師學藝不成,那不如換一個方向。
她清了清嗓子,問:「那我以後可不可以去找你?」
聞夕遲幽幽地上下看了元初一眼,似有所悟:嘖,估計剛才想和他學廚是假,借著和他學做菜的理由,經常去沉息宮找他才是真。
「不行。」聞夕遲再度毫不留情地拒絕元初,她現在還是天族的太子妃,經常去沉息宮找他,萬一讓別人看見了引來非議,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雖然聞夕遲不在乎什麼狗屁名聲,他本來就沒有名聲可言,但他覺得元初一個才三百歲的小丫頭,還是要注意一下,免得日後被人說得哭鼻子。
聞夕遲想到元初哭鼻子的畫面,皺了皺眉,又看向元初,輕咳一聲:「日後我得空了,到你這給你做一份便是了。」
他只是不想讓這海族小公主連累他,絕不是因為心軟了,他可是性格暴戾、殺人如麻的魔龍,他是不會心軟的。
「真的?」元初的眼睛慢慢睜大,眼裡閃爍著淺金色的光芒,像金色的夕陽倒映在湖面上,又被湖面的波紋揉碎了,散落在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