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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宸:?
他只是睡了一天沒錯吧?為什麼感覺像是睡了一百年?
一向對天族忠心耿耿的妄幽統領叛逃了?
元初那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竟還敢理直氣壯地提出和離?!她怎麼敢!
後一個的憤怒蓋住了前一個的疑惑,玄宸滿腦子都是元初綠了他,還有膽子先提出和離的惱怒。
玄宸怎麼可能讓元初清清白白地離開天界?元初與聞夕遲狼狽為奸,將他害得這麼慘,他就不可能讓元初輕鬆離開天界。
元初和聞夕遲這對狗男女,他要在所有人面前揭穿他們的真面目,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玄宸靠著這股要將那對狗男女下油鍋的意志,將仙醫告知他的短時間內不宜再進行劇烈運動的叮囑拋在腦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趕去蒼穹殿。
後面更是被元初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將他被戴綠帽子的事公諸於眾。
但事情卻和他想像的不一樣,天帝並沒有站在他這邊,就連一向疼愛他的天后,也選擇相信元初。
為什麼?
玄宸死死地盯著元初,想不明白元初給他們灌了什麼迷魂湯。
昨夜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里反覆回放,她和聞夕遲之間的親密、他被聞夕遲挑斷手筋腳筋時的痛苦、被他們折磨時的屈辱……
「罷了,海族公主,你與太子和離一事,我允了。」
天帝的話傳進玄宸耳中。
玄宸看向元初:如今她還想與他和離,然後與聞夕遲雙宿雙飛是嗎?
淡淡的魔氣在玄宸的眼底凝聚。
元荀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抬眼看向玄宸。
玄宸卻一無所覺,滿腦子都是被背叛的恥辱,元初給了他如此大的屈辱,如今還想清清白白地離開,然後和聞夕遲雙宿雙飛?
「你這賤人!我要殺了你!」玄宸突然暴起,抽出劍朝元初的心口刺去,誰也沒想到他竟會在大殿上出手。
元荀第一時間去救,但卻被一股看似輕飄飄、卻根本不容忽視的龐大力量攔下。
他抬眼向端坐於上首的天帝望去。
天帝神色漠然,仿佛一尊沒有七情六慾的雕塑,只是垂在身側的袖子動了動,像是有風吹過。
天后面色隱隱透著些許意外,之後又透出些喜色。
元荀的面色沉了沉。
被這麼一耽誤,玄宸的劍距離元初只有幾寸距離,眼看著劍尖就要刺進了元初心口,元荀瞳孔緊縮,奔向元初,「小妹,快躲開!」
而元初像是被嚇到般愣在原地。
劍尖距離元初的心口只剩下一寸,玄宸朝著元初露出一抹即將大仇得報的暢快笑容,滿腦子只有一個聲音:
殺了她!
殺了這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
玄宸被腦海里的聲音蠱惑,他死死地盯著元初,神色越發扭曲瘋狂,濃烈的魔氣從他身上散出:「賤人!你給我去死吧!」
玄宸的劍來勢洶洶,元初身為戰五渣,根本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在玄宸提劍逼近,她說不害怕是假的。
不過在元初發出尖叫之前,系統率先在元初的腦海里發出了比公雞打鳴還要尖銳百倍的慘叫聲。
【完了完了!宿主,我們要死了!怎麼辦怎麼辦?我遺言還沒寫完啊!】
元初:……
她被系統叫得頭昏腦脹,完全忘了害怕。
玄宸的劍尖距離元初還有一寸之距,系統絕望的尖叫聲越發刺耳,然後,它看到玄宸的劍猛然停在距離元初還有一寸距離的空中,不能再寸進分毫。
玄宸臉上的瘋狂僵住,露出錯愕的表情,他咬牙,握著劍的手加大了力道,然而他的劍卻像是刺進了神秘的漩渦,刺進不去,也拔不出來。
系統和玄宸同款疑惑:【嗯?怎麼回事?】
一股溫柔的風從元初的袖中元初,輕柔地環住了她,熟悉的嗓音伴隨著風,鑽進她耳中:「別怕,我在這,不會讓你受傷的。」
雖然這道聲音被風裹挾著,有些飄渺失真,但元初還是聽出來了是誰的聲音。
這聞夕遲也太大膽了吧?如今整個天界都是抓拿他的人,他怎麼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蒼穹殿中?
元初的心臟跳得飛快,說不清是人在面對危險時產生的吊橋效應,還是因為擔憂聞夕遲的安危。
元初忍不住分神回頭看了眼,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這只是我留在龍鱗上的一縷神念,」聞夕遲似乎知道元初在擔心什麼,又繼續道,「他們看不到我,這裡只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
他輕笑:「你放心,他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聲音像是貼著她的耳朵傳來,元初感覺耳尖微微發熱。
元初聽到袖子中傳來咔嚓兩聲,一直被元初帶在身上的兩片龍鱗從中間裂成兩半,身旁那股風似乎更凝實了些,最後化作一個透明的、略帶冰涼的懷抱,從身後圈住了她。
他冰涼修長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而他的另一隻手則環住了她的腰,冰涼的溫度從元初的手心向上蔓延,似乎是為了方便教元初如何操作,他是將下巴擱在了她的臉上,無形的身體沒有重量,但元初能感受到清淺的呼吸噴灑在她頸間裸露的肌膚上,激起一片酥麻的顫慄感,這種酥麻感從脖子向下蔓延。
元初感覺腰和腿都有些軟,耳根和脖子染上了淺淺的粉色,但若是不熟悉元初的人,並不會發現她此時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