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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幅畫在我們這裡放了那麼久,一直都是流拍,壓根就沒人想買……」
「還是王老闆,一見到這幅畫,就驚為天人,覺得這就是專門為他的鬼屋定做的、用來嚇唬人的道具,於是二話不說。就拍下了這幅畫……」
「唉,可惜,王老闆也是我們拍賣場的老主顧了,怎麼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了呢?」
說到這裡,工作人員還有些遺憾,也不知道是在遺憾王老闆的早逝,還是遺憾他們拍賣場少了一個冤大頭。
葉白則追問道:「那你們可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工作人員:「來歷?啊,這幅畫當然是有來歷的……」
「它是被人從一座山里給挖出來的……那座山還挺有名的,上面還有一座寺廟,是F市里非常靈驗的寺,叫做天寺,香火鼎盛……可惜我工作太忙,不然可以去F市旅遊一下,去那座天寺拜一拜……」
「啊,抱歉,」見到葉白和斐皂的臉色變了,工作人員頓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跑題了……總之繼續說這幅畫……」
聽說這兩人中有一人是哪個集團裡面的大少爺,老闆特意吩咐他要好好招待他們,他可不能給搞砸了,得罪了對方。
於是工作人員繼續說道:
「不過嘛,雖然說是在那座山上挖出來的,實際上,他們發現這幅畫的地方,卻在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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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山腳?
葉白和斐皂對視一眼。
他們都想到了一樣東西——
人寺。
……
山上有三寺。
天寺居於其上,地寺居於中央,而作為關押了惡鬼的人寺,則居於最下,受天寺和地寺的鎮壓制衡。
可是人寺,早在一千年前,便已經消失了。
若這幅畫像真的與人寺有關,事情,恐怕就變得更複雜了。
葉白沒有忘記,人寺之下,還關押著一隻惡鬼。
「哥,別想那麼多了……」回去的路上,看著憂心忡忡、眉心甚至都皺出豎紋的葉白,斐皂沒忍住,伸出手去撫平了他的眉心,「這麼多年過去了,說不定那隻惡鬼早就已經轉世了……」
「我們未必就會對上它……」
葉白有些奇怪地看向他:「你為什麼不會覺得,畫像中的女人,便是那隻惡鬼?」
斐皂則笑嘻嘻說道:「那肯定不是啊,如果畫像中的女人就是惡鬼的話,那接觸過畫像的那些人,恐怕早就全死了……哪裡還能讓我們來找線索……」
葉白同樣如此認為。
說實話,他也並不覺得,那畫像里的女人,就是壁畫上需要無數高僧天師鎮壓的惡鬼……若真是如此,恐怕他當初也逃不出來……
而且……雖然他對地寺里的壁畫只是驚鴻一瞥,畫上的惡鬼也被畫得十分抽象,但葉白心中有一股預感,那畫像里被鎮壓的惡鬼,應當是一名男子……不,應該說是男鬼。
玄英……
葉白腦海中突然閃現了這個名字,然而很快就消失無痕,連他自己,都記不起剛才想到了什麼……
剛才,他是有想到誰嗎?
葉白有些疑惑和茫然,眉心皺得更厲害了。
於是斐皂只好撒潑打滾,希望葉白能夠從這些憂慮中走出來。
在斐皂的折騰下,葉白自然無奈地暫時忘了這些。
話又說回來了,若那畫像中的女鬼真是千年前的惡鬼,那麼葉白和斐皂還不如什麼都別做,等死好了,反正也打不過對方。
而且千年前的人,誰知道對方的善魂在哪裡?
這根本就是一個無解的詛咒。
不過……現在看來,這畫像中的女鬼應當不是那壁畫裡的惡鬼。
那麼如此,葉白和斐皂要做的事,還是和之前兩次一樣,那就是找出那名女子的身份。
雖然內心感到抗拒,但葉白還是努力去回想他當初在鬼屋裡看到的場景。
那畫像中的女子十分美麗,眼如秋水,唇若點朱,兩邊眼角下各有一顆細小的痣,而她身上穿的,卻是裙褂,比之旗袍款式要更舊,像是末代王朝還未崩塌時的樣子。
她應當生活在比趙佩曼和謝信瑞更遠一些的時代,但是又非真正意義上的古代。
葉白粗略地估計,應當是近代,之前。
想要找這麼一個遙遠的人,自然不容易。
更何況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畫像中女人的名姓和身份。
從土裡挖出來的畫像,要他們如何去找畫像中的女人?
難道又要讓他們回到F市嗎?
好在,那個小眾拍賣場為他們解決了這個難題。
在得知葉白和斐皂想要了解這幅畫的過去後,拍賣場的工作人員很快就打了電話:
「最初挖出這幅畫的,是兩名去天寺的遊客,她們在山腳發現了這幅畫,後來又將這幅畫賣給了當地的收藏家……」
「那位收藏家後來突然破產,輾轉之後,這才把這幅畫賣給了我們……」
「……聯繫那位收藏家嗎?抱歉,這恐怕不行了,那位收藏家後來得了絕症,已經不幸離世了……事實上,他的破產,也是和治病有關……只可惜,最後還是沒有治好這個病……」
「不過這個收藏家將這幅畫賣給我們的時候,曾經說過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