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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聽得掩口直笑,抱著肚子道:「哎喲,哎喲!」
嚇得宮人們立刻上前:「娘娘,您仔細身體!」
陳寶音也不敢說了,緊繃著坐在椅子上,懊惱自己忘形,不該說這麼多。
「無礙。」皇后緩緩止了笑,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皇兒也高興呢。」
她留陳寶音說話,已是時間不短,再說下去,未免惹人多想了。於是道:「今日本宮同你說話,很是高興。你想要什麼賞?」
「臣婦惶恐。」陳寶音忙跪下道,「能陪皇后娘娘說話,是臣婦的榮幸。」
皇后道:「本宮說賞你,就賞你。」
陳寶音想了想,遂抬頭:「那,懇請娘娘賞臣婦一些銀兩。」
「哦?」皇后微微挑眉,心說這倒是很實在,像她的性格。賞她多少呢?正思忖著,就聽陳寶音又開口了。
「請娘娘賞臣婦五兩銀子。」她頭也不抬,恭敬地道。
皇后訝異極了:「五兩?!」
「是。」陳寶音回答,「臣婦叩謝娘娘請臣婦一家人吃一整年的燒雞。」
皇后愣了足足數息,才忍住噴笑的衝動,一手撫著肚子,表情都在抖:「你,你真是有趣。」
五兩銀子值什麼?她宮裡點的薰香,便遠遠不止這個數了。
偏偏,陳寶音說的話,又顯得這是很大一筆銀錢——夠她全家人吃一整年的燒雞呢!
「好。」皇后眼神更加柔和了,「本宮便賞你五兩銀子。」
陳寶音叩謝道:「謝皇后娘娘。」
陳寶音帶上五兩銀子的賞賜,走出延春宮,坐上馬車返回。另一邊,皇上來到延春宮。
「皇后很喜歡顧卿之妻?」足足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呢。
皇后眉眼間都是愉悅,是皇上久不見的輕快,他微微一怔,便聽她道:「她逗我開心呢。」
「哦?」皇上好奇,「都說了什麼?」
皇后挑揀了幾句,對皇上說了。
皇上聽了,便道:「改日我賞顧卿。」哄得皇后高興,就是大功一件。
「我已賞了陳氏。」皇后說,「皇上猜猜,我賞了她什麼?」
宮裡賞人,就那麼些。皇上猜了幾樣,居然沒猜中,不由詫異:「究竟是何物?」
「銀子。」皇后眨眨眼,「五兩銀子。」
皇上愕然:「五兩?!」眉頭皺起,太丟人了吧?
「陳氏說,這些銀子夠他們全家吃一整年的燒雞呢。」繃到現在,皇后終於繃不住了,再次笑倒,倚在皇上肩頭,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皇上驚愕一瞬,也忍俊不禁:「倒是個謹小慎微的婦人。」
「不行,朕也要賞顧卿。」皇上說道。他心裡痒痒,想知道顧亭遠會要什麼賞賜?
隔日,皇上叫了顧亭遠到御書房。
先讚許了他妻子哄皇后開懷的功勞,然後問道:「你想要什麼賞賜?」
「皇后娘娘已經賞過了。」顧亭遠答道。
皇上道:「皇后賞是皇后的,朕賞的是朕的。說吧,想要什麼?」
「這……」顧亭遠猶豫起來。
清雋的面上閃過掙扎之色,而後問道:「皇上當真要賞臣?」
「君無戲言。」皇上道。
顧亭遠便問:「那,臣可以攢著嗎?」
「噗!」
皇上正喝茶,聞言一口茶噴了出來,把龍案都打濕了。
他又好氣又好笑,拿出帕子,說道:「賞賜還有攢著的?」
「臣也想要銀兩賞賜。」顧亭遠低垂著腦袋,似乎很是羞愧,「但,內子的這點功勞,不值那麼多。」
好麼。皇上面上閃過明悟,這是要的多啊。
「你想要多少?」
顧亭遠低頭道:「臣不敢說。」
「恕你無罪。」皇上拿著帕子擦龍案,「另外,朕准了,給你攢著。」
年輕的帝王,規矩不是那麼大,再說顧亭遠的一些想法很合他的心意,這點寬容還是有的。
顧亭遠面露掙扎,但還是說道:「臣想要兩千兩。」
嚯!皇上抬頭,眉頭挑起,兩千兩銀子,是有點多了。他問道:「你要兩千兩做什麼?」
顧亭遠臉上恨恨,說道:「買宅院。他、他們瞧不起臣窮酸,居住在租的院子裡,連僕婢都養不起。」
皇上一聽就懂了。哪有「他們」,分明說的是馮文炳。
「朕知道了。」他點點頭,「許你攢著。待攢夠兩千兩,朕便賞你。下去吧。」
顧亭遠叩首:「謝皇上!」
躬身退下。
陳寶音被皇后召見,還得了皇后賞賜的事,漸漸流傳出來。
江妙雲得知後,高興得不得了,特意前來:「你真行!這下馮家那位可要氣壞了!」
陳寶音笑笑:「那我可要高興壞了。」
第129章 來信
馮夫人的確很惱火。
滿京城都知道, 她與陳寶音不睦。皇后娘娘召見了陳寶音,還賞賜了陳寶音,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旁人也就罷了,她定要討回來兩分。但, 那是皇后娘娘, 她再惱火也只能忍了!憋屈得不得了,在府中不停發脾氣。
「你鬧什麼?」馮文炳黑著臉訓斥, 「還嫌不夠丟人?」
顧亭遠在翰林院一通撒潑, 固然是丟臉了,但最丟臉的才不是他, 而是自己!本來馮文炳就憋屈,偏偏又來了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