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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兩個字,他小聲的念道出聲。然後困惑的眨了眨眼睛,老公是什麼意思呢?他為什麼會想到這兩個字啊?
「老公。」
「老公!」
「老公,老公,老公……」他一遍遍的這么小聲喊著,就像是小孩子突然找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
「啊……」他打了一個哈欠,有點睏倦的歪了歪腦袋,然後輕輕閉上眼睛。
好累呀!他想要睡覺了!
「不好!」
一陣刺耳的滴滴聲傳來,一旁看著心電圖的護士一下子變了臉色,急切的看向正在做手術的醫生。
手中持著手術刀的醫生見此眼睛放大了一秒,立即讓一旁輔助他的醫生上前來為病人急救。
一個護士推開門走出,面色焦急的快步向外走。大聲道:「不好,病人求生意志薄弱,人手不夠,需要醫生。」
說完,不等林叔還想問什麼就匆匆跑了出去,尋找醫生。
林叔看著病房還亮著紅燈的門,心裡冷不防咯噔一下。
司秦幾乎要控制不住的衝進去,男人面色冷到了極致,一拳頭狠狠的砸到了醫院走廊雪白的牆壁上。
霎時,皮破血流!
第一百零一章 空白世界
一場手術持續了十個小時,期間司韶兩次短暫休克過去,輸了三次血,直至凌晨三點多鐘手術方才圓滿結束。
當病房打開,潔白的病床推出的那一刻,看著少年身上插滿的管子與蒼白無力的面容,司秦心酸的只想哭。
萬幸,他的少年無礙!
司韶被護士推入重症監護室內,司秦身上穿了防護服消了毒進去只看了十幾分鐘就被醫生趕了出來。
林管家匆匆上去,擔憂的問道:「謝謝醫生了,我們家小少爺怎麼樣了?還有沒有危險?會不會留有什麼後遺症?」
醫生伸手解下口罩,道:「這位老先生客氣了,治病救人是我們的責任與自責,談不上多謝。病人傷到了頭部,至於有沒有後遺症留下還要看病人後期的恢復。病人目前還沒有度過危險期,如果病人二十四小時內沒有發熱,且在四十八小時之內醒過來,那就沒有大礙。」
「家屬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病人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後才可以探病,家屬過後可以為病人做一點滋補的營養品,病人身上有多處骨折,你們可以做些有助於病人骨骼恢復的食物給病人食用。」醫生說完,又叮囑了一些需要格外注意的事項,然後就走人了。
一連持續了十個小時的手術,耗費精力和心神極大,幾位參與做手術的醫生和護士此時都精神疲憊,極累。
現在還不可以進去看望,林嬸和林叔年紀畢竟比較大了,精力也沒有年輕人那麼充沛,過了一會兒就回了家,打算等白天的時候再過來。
司秦此時卻是沒有任何想要休息的心情的,他一晚上來滴水未進,任誰勸說也沒用,只一個人守在病房外頭。
只有呆在少年最近的地方,時時刻刻都看著他才能夠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司秦從沒有一次這麼害怕過,從沒有這麼一次這麼慌張過,縱使是當初他的父母意外身故,面對公司里的眾多不服自己的元老與對手公司的牛鬼蛇神,他也沒有害怕沒有退卻過。
這也是司秦頭一次自心底里伸出那麼暴戾的情緒,洶湧澎湃的憤怒席捲著他的全部心神和理智,讓他恨不得把那個幕後兇手揪出來,碎屍萬段。
司秦第一次知道恨一個人是個什麼滋味,第一次知道害怕是什麼情緒,第一次那麼的痛恨自己的無能。
……
清晨的熙光透過天藍色的窗簾照射進屋內,打開的窗戶傳來一陣和煦的微風。
不知不覺間,兩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慶幸的是司韶在這兩天裡沒有發燒傷口也沒有發炎感染。但是,不幸的是躺在病床上的人至今還沒有醒來。
司韶已經轉移到普通病房中了,當然他住的是醫院的高級vip病房,整個病房足足有八十多平方米,走獨立的浴室和衛生間,病房內還有空調和電視,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潔白的病房內飄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藥水的味道,帶著一絲微澀的苦味。
司秦坐在離病床一米多遠的地方處理公務,這兩天來他一直吃住都呆在醫院內,守著司韶寸步不離。
今天是司韶昏迷的第三天了,床上的少年特別的貪睡,就像是一個睡美人兒,怎麼也不願意醒來。
司韶此時在幹什麼呢?他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那裡一片雪白空茫,只有他一個人呆著,唯一陪伴他的讓他期待的就是,那偶爾會閃現的片段。
那是他的記憶,他的時光碎片。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呆在什麼地方。這些碎片是他能夠唯一了解到的東西了。
那些碎片中出現的最多的就是一個少年,他猜那個就是他自己。而其次就是一個長相俊美逼人的男人的形象,他不知道這人是誰,有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這卻不影響他對他升起的好感。
那些碎片中還經常出現一個陌生的女人的身影,還有很多形形色色的人,那個「他」和那些人在一起玩鬧,喝酒,泡吧,飆車……
少年坐在雪白的地面上,雙手支著頭,捧著自己的下巴,漂亮的杏眼睜的大大的,裡面充滿了困惑迷茫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