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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聽教授講授,同學們圍著操作台,見到中間的謝同學被眾人推舉率先坐在操作台前的凳子上。
穿白大褂的謝同學,在臨床上走動的時候英姿颯爽的,做手術動作瀟灑自如,當前坐在科研凳子上,儼然保持著外科生乾淨利落的形象,一舉一動犀利亮眼。
第3396章 猜透沒
眾人望著她兩眼對準顯微鏡鏡筒的模樣兒,猶如在手術台上大幹一場的風範。
可能原因在謝同學現在剛好在神經外科實習。神經外科手術里經常要對著顯微鏡操作,讓人很容易聯想起來兩者相似的畫面感。
常年搞研究的袁芳老師能感覺到的是,這學生出奇意外的很老練。
說明他人以為謝同學這會兒的颯颯風是外科生素質。科研大佬能看出的是謝同學為熟練工的本質。試想對操作流程不長年累月干到瞭然於胸的話,是如何都做不到颯颯英姿。
科研操縱同樣講究熟能生巧的。
「你這,平常很喜歡搞科研。」袁芳老師就此推測出,謝同學平平常沒事幹應該是泡在研究室了。
對於大佬的這番話,謝婉瑩暫未出聲回應。她班裡其他同學們先「啊啊」的冒問號語氣:你說的是什麼話,大佬?
大佬居然會猜錯?謝同學果然厲害著。
班裡同學是很清楚的,因為大家不約而同的盯著謝同學的科研動向想摸謝同學腦子的。結果謝同學至今遲遲未決定自己的科研課題,等於說謝同學壓根沒正式踏入過科研室。
袁芳老師想把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摘下來擦擦了。
她再仔細瞧瞧,沒錯啊?
面前的謝同學兩眼貼緊顯微鏡鏡筒的姿態,自然好看透發出科研優雅勁兒,表現在她的眼與鏡筒距離保持的恰恰好,眼部肌肉絲毫不緊張,臉部很放鬆。
說謝同學這是在裝逼是不成立的。因為她給眼睛打配合的兩隻手更是自如到完全無需用眼睛來指揮,若盲視狀直接換取玻片,時不時恰到好處的調整焦距。要做到這兩點,是要對顯微鏡用到非常非常熟練的程度了。其次,只有老練的科研工作者會知道把玻片盒放在哪兒方便自己的手盲取。
最終呈現出來的謝同學操作場面,速度為不緊不慢,該快的時候快,該慢的時候慢。莫怪一群暫不善科研的同學沒看透,以為她把做手術的精神勁頭帶到這裡來了。手術台上是這樣沒錯。
科研大佬是不同了,能看穿她。
當袁老師說的時候,謝婉瑩的心頭緊張一把。更別提自己班任老師和曹師兄站在比較遠的地方,並不妨礙這兩人同袁老師稀奇如大熊貓觀察她。
「你教的?」曹棟後來居上,到場雙眼只需瞄當事人姿態一眼都能看出端倪,問起任崇達。
輔導員為解剖研究室大佬,能把學生的科研型培養出來應是不奇怪的。
任崇達說實話:「我那裡跟你們差不多,教他們拿刀子多。」
解剖是觀察人體,但這樣的顯微鏡操作是要細分到解剖下面的組織胚胎學。這在之前講過了,謝同學在這方面是極高分。
由於她不是病理學方向的學生,她肯定沒時間能在組胚實驗室時常鍛鍊。
聽完任老師的話,幾位大佬只能想著:或許她真是把做手術的勁兒帶來實驗室了。
謝婉瑩:這?
第3397章 兩碼事
周圍的同學和大佬們最想問的是,謝同學究竟有沒有新發現。
只見,謝同學突然對一個病理切片看了又看。
「瑩瑩,你看到什麼了?」李啟安同學實在憋不住,探下腦袋問她。
袁芳老師走過去了,在不干擾她觀察的前提下,檢查玻片盒裡的序號大致推斷出她在看的是哪塊病理切片。
其他幾位大佬跟過去,探望著,邊問袁老師:怎樣,是什麼?
「是一塊心肌梗死病人的病理切片。」袁芳老師說。
心肌梗死病人,在今臨床上真是不稀罕的病例了。這樣的病理切片按理來說很多,為什麼她死抓住這塊不放。
曹棟直接問當事人:「你有什麼疑問嗎?」
聽見聲音,謝婉瑩雙眼離開目鏡,回頭,臉上仿佛吃了一驚。
曹棟方意識到她一直不知道他來了。
一根筋名號太名副其實。
「曹棟老師。」謝婉瑩禮貌地喊聲國都的大佬。
等明白大佬剛問的問題後,謝婉瑩並不隱瞞,答說:「我在想這個心肌梗死病人的病理切片,可能需要再結合下具體病人病歷和大體標本。」
心肌梗死的病理學觀察,有條件的話首先是要做大體標本觀察,即對梗死心臟做整個外觀輪廓上的觀察。基本上梗死灶初期會呈現灰黃色鬆軟態水腫,到後期變成灰白色暗淡無光表面下陷宛如地陷從鬆軟邊硬梆梆是瘢痕組織生成。
對應的病理切片組織學病理觀察,是壞死心肌細胞核碎裂消失,附近見炎性細胞再到肉芽組織形成到最終纖維瘢痕代替。
所以,觀察病理切片的話,大致能從這些演變過程推測出這個病人的心肌切片是從病人心肌梗死發展的哪個階段取出來的標本。
謝同學這話的意思需要這麼理解,光看這個切片的話,不典型,貌似看不出屬於哪個病例發展階段的切片。
換句話說,這個病例是不是心肌梗死切片,或許需要稍微打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