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頁
流浪到子宮下段的種子,再怎樣總算是沾到了土壤,抓緊時機生根發芽,但是位置不好的結果往往不是胎兒的位置不對。胎兒像大樹長出的枝葉有空間可以轉悠,只有扎在了土壤裡頭的那個根像胎盤,是沒法轉移位置了,露出頸口。不管是邊緣露出或是部分露出或是完全露出,流血事件在所難免,這叫做前置胎盤。
前置胎盤在孕晚期而不是在孕中期孕晚期,是由於伴隨孕期的增長子宮生長下段有力了把胎盤往上托舉讓胎盤遠離頸口屬於正常現象。這種例子可以占到孕婦總數的百分之三十。所以孕中期b超發現胎盤低置時醫生往往會傾向于謹慎判斷是否為真正的胎盤前置,不會輕易給寶媽和寶寶打擊。
產科裡頭真正由於前置胎盤保胎入院的病例是有的,占比數也沒有大家想的很高,寶媽們看見b超報告時先不要輕易嚇唬自己。
真的得了前置保胎後想保胎,如區醫院劉醫生所說的是太難了。非常之難,難到什麼地步,哪怕是送到頂級大醫院裡頭,能不能保得住一半靠運氣一半是醫生的技術。所以產科醫生經常送給寶媽們一句話,這個胎兒走了不需要惋惜,因為生命同樣遵循自然界優勝劣汰的規律,勉強生出來的寶貝也是有可能糟糕至極。
有的寶媽不太相信這個話,有的產科醫生會提議她們去新生兒科看看情況。新生兒科里的小生命,有些治到沒法治被放棄。
即便如此,對於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寶媽們早覺得是與孩子共同體了,只要有一寸希望基本上難以放棄。
像羅小妹,你說她是不是一開始為了愛情想要這個孩子是難解釋清楚的。但是到現在非要這個孩子不可,所有臨床醫生看得出來,和愛情關係不大了,只是她對這個孩子放棄不了。
媽媽對孩子的愛可以超過世界上任何一切。孩子爸爸對此可能是不太理解的,畢竟他們沒有經過這種與胎兒同命運共呼吸的經歷。
第二天早上的上班路上,謝婉瑩再接到了胡浩打來的電話。
「謝婉瑩,你們醫生平日裡不是打過很多胎兒嗎?你現在裝什麼聖母?」胡浩只差把偽君子的標籤往他們一群醫生腦袋上貼。
第1835章 你想多了
「如果媽媽也同意,媽媽想放棄孩子,我們肯定尊重你們兩人的意見。孩子媽媽不同意,我們醫生沒權利這麼做。」
「我是這孩子的爸,我不要孩子,你們醫生是不是該尊重我的意見?」
「肯定要先尊重孩子媽媽的意見,因為胎兒是在母體中。」
「你意思是我註定得給她讓路是不是?在她面前我沒權利處置孩子了嗎?」
「我上回不是和你說了嗎?打掉孩子的同時對母體是種巨大的傷害。」
「得了得了,你別再恫嚇我。」胡浩不再讓她說那些可怕的醫學真相,過會兒,可能是毫無辦法開始轉為哀求她了,「算我求求你,謝婉瑩,你別只考慮她考慮下我。我一輩子要被她毀了。。你和她以前都沒有見過面不認識,我和你是三年同窗關係。你這樣對待我,你能忍心?」
「胡浩,你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該為自己做過的任何事情負起責任。」
「我什麼時候不負責任了!我給錢讓她打胎。」
「她不願意,你不可以逼她。你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你自己很清楚。」
胡浩顯然對她這些話沒法聽下去了,說:「謝婉瑩,有你的。我早知道你和趙文宗那次高考成績放榜後,是要拿我和張薇踩。現在看我這個笑話你們兩個很高興,巴不得我一輩子和她綁在一起了。你放心,你做夢都不可能實現這點。」
對於同學這些話,謝婉瑩奉勸對方一句:」你想多了。「
她哪有時間管他和張薇活成怎樣。知道他們兩家家產殷富,根本不需要她這種窮人來操心。再有,她的精力全在要給姥爺治病上,更無暇去管他人的事情。
胡浩錯就錯在,以為她可以管羅小妹打胎。她只是個醫學生,哪怕成為一個醫生,都沒權力和本事強行讓羅小妹打胎。
胡浩怒氣沖沖啪一下掛了她電話。
自己也沒空和這個同學閒扯,趕到醫院上班,謝婉瑩來到杜老師辦公室報到:「耿同學他請假。」
「我們知道。」左良醫生告訴她接到學校通知了,「杜老師說了,叫他不用急著回來,先處理好家裡病人的病情。學可以慢點再學,家人的命要擺在第一位。」
恍然是記起杜老師當年學醫也是為了給自己家人治病的傳聞,杜海威說這個話肯定是表達出當時自己的心跡。
學醫人一代接一代,善良的人性未變,學醫的初衷必定會有部分重合。想到這點,謝婉瑩感覺到自己和同學的心和臨床老師其實有共鳴感。
杜老師是很沉穩不太愛開聲的一個人,但是很慈祥。等左良醫生說完話,杜海威摩擦著掌心問起她昨晚的事:「你是不是沒有我的電話?」
「是——」沒有第一時間拿老師的電話是她的疏忽大意,謝婉瑩承認自己的紕漏。
「來來來。」左良醫生掏出鋼筆,在紙條上給她嘩嘩嘩寫下自己和導師的聯繫電話遞給她,「記住了,下次有事直接打給我們,不用麻煩其他人了。」
第1836章 明星
記好老師們的號碼輸入到手機通訊錄里,謝婉瑩跟隨老師們去婦科病房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