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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時間真是過了飯點的,大家肚子應該早餓到咕嚕嚕叫。
後腦勺忽然來了只手掌心,啪啪摸摸她腦瓜。
謝婉瑩不由一個抖擻,接下來的話沒說下去。
是曹師兄的手,摸著她腦袋告訴她:你的腦子別給我犯一根筋。
四個人坐上計程車,前往醫院。
下班時間路上是有點堵,到醫院附近的路段更堵塞。
省城是個和首都不相上下的大城市。這裡的三甲醫院病人流量,直逼首都范兒。
救護車一輛接一輛在急診室門口停靠。
夜色全黑了,急診室牌子上三個紅字特別刺人眼。
計程車停靠在路邊後,四個人下車,先進入急診室嘗試找病人。
熟悉醫院情況的人知道,這種晚上護士站是很忙的。護士不一定能記住所有病人,主要是由於急診病號來來去去太多了。自己找會更快速些。
急診科常規分為候診區急診診室治療室搶救室觀察室即輸液室。走廊里時常停放有可移動車床。大醫院急診科面積大,地方處處塞滿人,是不太好找。
昨天阿彩來找過謝同學,大家有見過這個人,四個人決定分頭找最快。
高智商人群辦事是快。找了不到兩分鐘,聽潘同學電話通知:「找到了。」
其他人根據潘同學的指引找了過去,在走廊的角落裡找到了那張阿彩躺著的移動車床。第一眼望過去,阿彩躺的這個位置真差。只要是房子,內部肯定有相對好的區域有差的區域。在醫院,生病已經不舒服的患者,誰不想躺在通風舒適,離護士站醫生靠近,遠離人群嘈雜等,這樣可
以更好地休息養病,有利身體康復。只是這樣的位置是需要靠搶的。
沒有朋友,一個人,身體病到弱弱的,動也動不了,如何跟人家搶位。所以有了不知不覺中,阿彩躺的車床被其他人推到了急診室廁所門口附近。
這裡不通風,空氣里瀰漫著股廁所味兒,時而可以聽見裡頭有人嘔吐拉肚子的聲響,而且人來人往聲音不休,處處是叫人不舒服乃至窒息的氣息兒。
普通健康人都知道遠離廁所。一個生病的且是腹痛嘔吐發熱病人被推到這裡來休息,可想而知有多影響這個病人的病情。醫院是個搶命的地方,有可能不是醫務人員和死神搶命,是病人和病人先競爭搶自己的命。沒人依靠的病人在這個地方誠實是條被人拋棄的狗了。時不時,有人路過,挨著阿彩躺的移動床上撞過去。
第3259章 不意外
道句歉別想有,更別提想要對方顧著阿彩有沒有要死了。
潘同學是位細緻體貼的人,見到這一幕不禁眉頭皺緊,試圖找來名護士幫著把病床移動到其它地方去。
急診護士很忙的,被潘同學叫來看見情況後哎的聲解釋:「她原來不是躺在這裡的,怎麼到這裡來了?」
想也知道,肯定不是醫務人員把車床推到這來給自己添麻煩。畢竟病人再吐不舒服的話,麻煩是醫務人員的。前面是有個比較好的空位,一群其他病人的家屬站在那裡站著位不讓他們把車床推到這裡來。那些家屬理直氣壯地對護士說道:「不行的。她吐的,她一吐,
我媽看見要跟著吐。」
這話是無意中透露出是這群人把阿彩給推到廁所那邊去了。
「這不好嗎?她想吐,進廁所吐,在廁所旁邊最方便。」
醫務人員再解釋兩句的話,對方一群人像雞鴨群嘎嘎大叫大喊了:「說了,我媽看見她就吐。你讓她去其它地方吧!」
「這裡是醫院,醫院不是你們家的。」醫務人員不得不跟這群人急眼了,叫這些人別太自私自利。
「你說怎麼辦?我媽看見她吐就吐。你醫生能解決我媽吐的問題,我們可以讓她留在這裡,不然不行。」
急診護士只得走去找急診科醫生來:「錢醫生。」四周亂糟糟的吵鬧聲,無疑增加了病人的不安全感。阿彩早就病到是有些迷迷糊糊了,聽見有人大聲時,睜開眼皮好比受到驚嚇的小兔子,眼神里滿是驚恐
發作。
「阿彩,沒事,是我。」謝婉瑩握握她的手說。
阿彩的眼珠轉來轉去好像在尋找她的聲音,可惜過了會兒,圍著她觀察的幾個人全發現了她眼神兒漂移不定,這分明是意識模糊了。
謝婉瑩摸著她皮膚是有些乾的,探她額頭是熱的,再看她的嘴唇是蒼白且蛻皮。
「脫水。」
身後傳來不喜歡發表意見的宋醫生吐出這兩個字時,一點都不意外。顯然,面前這個病人的情況都不能讓宋醫生感到滿意了。
病人是顯而易見的脫水,在急腹症有大量嘔吐症狀的病人中為常見到快變常規的症狀。
遇到這種病人,臨床上最常規的處理手段及時補液。阿彩左手是打上針,掛了瓶補液在上面。
潘同學把輸液架上的補液轉過正面查看是什麼藥,咕噥了句:「只是葡萄糖。」作為在臨床實習了一年多的醫學生,去過消化道輪科,潘同學多少知道什麼是脫水及脫水的處理。要說到脫水,有分類的。分為高滲性等滲性低滲性脫水,
劃分依據是人體內部體液是失去鈉多或是失去水多,兩者失去的比例誰多誰少。
補水不當同樣很要人命。
如病人是低滲性脫水,本身已經是鈉不夠,你再只給病人補糖或是補水,顯然只會加重病人的脫水症狀。慎重的醫生,會時不時給病人回頭再給查下血液指標,看看病人情況調整輸液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