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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自己來。」
「你坐在那呆著。媽是不幹活渾身不舒服。」孫蓉芳趕女兒回去坐,自個兒用力刷。
大概只有幹活,能讓她暫時忘卻孩子離開自己身邊長大了的事實吧。孩子終有一天要長大離開自己的,孫蓉芳作為母親早有察覺這一點了。這種難受,她身為母親的必須一人勇敢地承擔起來,她是這麼認為的。
在媽媽忙碌的時候,謝婉瑩蹲下身給媽媽整理回家的行李,給媽媽的行李袋裡塞多幾袋方便麵。杯碗再使勁兒刷刷,毛巾紙巾等放好。
歸之,一晚上,母女倆在互相為對方準備物品,時間卻是過得飛快。
第48章 分離與啟程3
第二天清晨,學校新生未開學,謝婉瑩送媽媽去了火車站。
分手在即,孫蓉芳望著女兒,嘴巴里有千言萬語,嘴唇卻哆嗦起來,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刻不停地嘮叨著:「保護好自己的身體第一,身體最重要的。媽不但望你什麼,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媽,我知道。」謝婉瑩雙手伸過去,摟緊了媽媽的身膀。
孫蓉芳趕緊用手擦擦紅彤彤的眼角,忍著,等女兒抱完,堅強地一轉身,直接拎著行李進入了檢票點。
目送媽媽的身影越走越遠消失在了盡頭,宛如回到了中學課本里那一幕《背影》,只是這是母親的背影不是父親的背影。每一個家庭里,有的是父愛更偉大有的是母愛更偉大而已。
謝婉瑩望著天花板,不讓眼淚掉下來。她沒有資格哭,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改變自己和媽媽的一生。
轉回身的她,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火車站口。
晚上回宿舍住,謝婉瑩發現了:舍友們居然沒有一個打算晚上回宿舍嗎?
鈴鈴鈴,宿舍里的電話機響了。
跳下床,謝婉瑩走過去拿起話筒。
「你好,謝婉瑩同學是嗎?」
「對,我是。」
「任老師通知,要我們明天去教學樓xx課室開會。他是我們班的輔導員。」
這算是她第一次聽到自己同班同學的聲音,是個男生。聽起來嗓音里有些悶,語氣中規中矩。貌似是個不擅長說話的人。只聽這個話說完後,對方好像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沉默了許久。
「我明白了,謝謝你,同學。」謝婉瑩只得主動給對方化解尷尬。
「不客氣不客氣。」對方趕緊把電話掛了。
逛過校園,知道教學樓在哪裡。謝婉瑩並不擔心,只是她向來習慣於提早去到課室里等開課,因而像往常那樣,早早帶上書包和筆記本等,吃完早飯趕往教學樓了。
她去的時候是七點鐘,路上隨處可見校園裡有人在讀英語或是背誦醫學課本。這裡畢竟是國協,聚集全國傲嬌學子和學霸們的地方。
有競爭,體內的血液都好像熱血沸騰起來了。
走到課室,果然裡頭空無一人。確定沒有走錯課室後,她找了前排第三排中間的位置坐下,這個位置聽老師講課和看板書最合適了。放下書包,拿出本開學時領到的新書課本,仔細翻讀起來。
伴隨時間推移,來到課室的學生越來越多。四周的說話聲逐漸大了起來。反正在老師不在的情況下,學生們都是無拘無束的。
看看表,七點五十了,老師估計要到了。謝婉瑩把課本放回書包,免得給老師留下不尊重老師說話的印象。這會兒她突然一轉頭,才察覺到:哎,不對,她兩面身邊的座位沒人坐,不只如此,前排後排也沒人坐。
怎麼回事?她雙眼再放遠過去,嘩嘩嘩,一排排,學生是坐了好多個了,可能有四五十人的樣子,眼睛均望著她,有的還捂著嘴巴笑。
第49章 1個女生49個男生1
自己莫非是沒有梳好頭髮?
一個習慣性動作,讓謝婉瑩摸了摸自己的髮辮。沒想到她這個動作過後,課室里的笑聲更大了。她的手頓然一僵,好似察覺到了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課室門,咿呀,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課室里的說話聲笑聲啥然而止。由此可見,進來的這個人應該是輔導員了。
走進來的男人,二十多歲左右的年紀,個兒高高的,梳著帥氣的劉海,短袖白襯衫,黑色的西褲,沒有戴眼鏡的臉,脫離了書呆子的刻板,丹鳳眼眼角卻略帶肅然,一個新潮的年輕學者形象仿佛從書中一躍來到了現實,叫人耳目一新。
似乎有學生是認出了這人是誰,小聲說道:「是任教主要當我們的輔導員了是吧?」
來國協讀書的必定是有志於國協的,來之前的學生對國協有相當的了解並不奇怪。只是,這類消息通常只存在於國協的內部消息,除非學生與國協的內部人士有聯繫。這點資源,謝婉瑩肯定是沒有的,一她只是貨車司機的女兒,二她原先所在的地方離首都甚遠。
任教主?什麼意思?謝婉瑩在腦子裡琢磨著自己班上輔導員的來歷和個性,和輔導員打好關係對學生來說在大學裡至關重要。
「不就早就說任教主要來做我們的輔導員了嗎?」
其他人繼續小聲私下議論著輔導員,個個都知道輔導員之重要性。
「昨晚通知的。一聽把我嚇死。」
「他好嗎?」這是不知情任教主來歷的在問。
「你和他說說話就知道了。」知情的肯定要賣個關子,才不會輕易透露出輔導員的秘密,透露了是只怕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