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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玉清一生心血全撲在自己的科室上。看到養子在心胸外領域表現出色,比誰都高興,心想自己的事業總算後繼有人了。結果,養子畢業後選擇去了競爭對手國陟。
魯老師知道自己老公到死都沒有讓養子回來參與給他治病,正是因為始終沒法接受養子這個選擇。「媽,來,換口氣,冷靜點,你心臟不太好的。」張華耀給母親把脈,身為醫生說。
「你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麼去國陟?」魯老師再次詰問他。
「媽,北都每年有多少人被國協挖,你不問他們原因只問我為什麼去國陟?」張華耀舉例子了,讓母親不要把他單獨對待。
第1124章 大佬也知道她
每年不少優秀的醫學生選擇不留母校單位。像張小叔和宋醫生一樣,是被列為母校的「叛徒」了。原因為什麼?不喜歡母校嗎?認為母校不好嗎?
沒起任何矛盾,母校肯定好,只是可能不夠好而已。最優秀的醫學生握有選擇權的。想去哪家最適合自己的醫院就去哪家。
國陟屬心血管專科醫院,不像國協是三甲綜合,不需要和其它科室搶資金來發展心臟科,因為它本身整個醫院都是做這個專科業務和研究的。專科醫院有專科的優勢,專科鑽的深,有些綜合醫院來不及開展的專科新技術專科醫院能搶先進行。好比心血管內科介入和小兒心胸外科手術以及主動脈夾層破裂微創手術,國陟的技術在國內是首屈一指。
想在心胸外科發展,想做個最優秀的心胸外科醫生,不談論私人感情只談論理智和醫學夢想的話,選擇國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只是張玉清和太太魯老師在私人情感上沒辦法接受罷了。好比宋醫生的北都老師們都覺得自己培養的心血白白送人了,岔氣。
「謝醫生,你說是不是呢?」
只見這位新來的心胸外科大佬突然問起她來了。對方大概是想著她會得出同樣的答案。
估計對方要因此失望了。
她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知道自己不是宋醫生這種個個都搶的人才,醫學生勢必要把自身身份放低低。醫生這行業卷的太厲害,是研究生博士生到處有的一個行業。基本上沒有醫學生挑醫院的,只有醫院挑醫學生的。所以想留在哪家醫院不能看醫學生的一腔情願,是醫院說了算。
不假思索,謝婉瑩老樣子那句話:「選擇權不在我。」
不是她決定誰決定?張華耀和魯老師愣愣地看著她。
魯老師記起了養子的話,問養子:「你怎麼知道她姓謝?」
「之前交流會的時候有幸觀摩了她作為助手的手術。」張華耀說。
「你到交流會來了嗎?」
「我能不去嗎,媽?」張華耀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母親。
儼然他是知道她要去交流會專程過去的,魯老師意識到這點吃驚地問:「曹勇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不需他告訴,你是我媽。」張華耀嚴肅地說,喉嚨里放低的嗓音如是在沉重宣誓些什麼,深眼窩裡的灰眸如同在漆夜中放射出了驚人的火炬。
接到養子這記眼神,魯老師心頭瑟縮了下,說:「沒必要——」
「爸的事是我錯了。我以為國協有法子救他。你再次選擇在國協治病,我肯定要親自盯著了。」張華耀道,相當於是向母親正式表態自己要插手了。
「你想怎麼做?」魯老師忐忑。
「下午他們要開討論會了,專門討論你的病。我會參加。」
「他們不會讓你參加的,你都不是國協的醫生。」
「這點你放心,我和他打過招呼了,他同意了。」
「誰?」魯老師問。
你說會是誰?張華耀給母親一個笑意滿滿的眼神。
第1125章 所有人吃驚這男人的出現
魯老師知道是誰了,猛地說不出任何話。
瞧母親不說話了,張華耀轉過身,對謝婉瑩說:「謝醫生,你會參加下午的會議的,對不對?」
對面這位醫生大叔永遠像是皮笑肉不笑的,嘴角的漩渦很深,灰眸深不見底,是個叫人感覺特別有壓力的大佬。謝婉瑩對此向來是實事求是,清亮的聲音咬字很清楚說:「這個不是我能決定的,張醫生,是要由我的老師決定的。」
對於她的回答,張華耀挑了挑濃眉。
「誰來了?」門口聞聲而來好幾個人,見到張華耀如同一群受驚的小鹿,臉上全是慌張。
午後吃完飯,沒來得及休息,受邀來參加病例討論會的醫生陸續抵達了肝膽外科的會議室。來的人,每一個踏進門口時見到坐在那裡的張華耀,無不驚訝。
朱會蒼到的時候差點腳收回去往回走了。他背後跟來的於學賢把他推了下,使得他沒得退。
「你走哪裡?」於學賢說起他。
朱會蒼想翻白眼,想他是不是眼瞎了沒看見那個人坐在那裡。
論張華耀和國協心胸外科之間久遠的恩恩怨怨,只要是四年前在的人全知道。據說不止張玉清,大多數國協心胸外的老醫生同樣不太想見到這個人。
「他來很正常,他是魯老師的兒子。」於學賢忽然變得善解人意,說道。
「魯老師叫他來的?」朱會蒼猜應該不可能是魯老師,於是猜到他身上了,「是你叫他來的。」
「怎麼可能是我?」於學賢想瞪他了。他沒這個膽子敢把這個人叫過來。全醫院裡膽敢這樣做的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