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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麼其它科研創意趕緊說。」龔翔斌催催她。
謝婉瑩只見站在角落裡的宋學霖臉上的笑快憋不住了,連忙給前輩們講明自己不是故意捂著的,道:「我是昨天去聽了人家的講座突然萌發的念頭。真的以前沒有想到的。」
「你這個創意是聽了人家的講座後突如其來的靈感?」
「對。」
「我問你。」陶智傑在辦公桌旁徘徊了幾圈,邊思考邊問。
謝婉瑩回過身準備回答問題。
「你說,你為什麼給他提這個創意,你這個創意認為跟他的研究比有優勢嗎?優勢只在於減少患者和醫生的麻煩度嗎?你有沒有考慮過醫療成本問題?」
師兄不愧是大佬,問的問題很尖銳。知道她不可能是突發奇想去人家講座上亂說話的。弄個放射性粒子支架的成本,作為新技術肯定要比老技術貴。如果前期沒有實際的臨床效果優勢,患者會選擇低的醫療成本不選擇高的,哪怕麻煩一些。對於這些患者而言,本身不具備手術也不具備可以拔掉支架引流管了的條件了。所以兩者其實沒差多少。
可能郝教授是想到這點匆匆忙忙再跑來問他們肝膽外了。認為她昨天說的話有所保留,是涉及到了國協肝膽外的機密所以來探問陶智傑的口風。
事實上她確實在昨天的會上發言是有所保留了。因為有些話她說出來的話,郝教授不了解她,她手上沒有研究數據表,等於像在說空話了,難免叫人懷疑了。
「你說。」龔翔斌催著。
現場所有人看出她那臉上的表情是藏著什麼話了。
事到如今,謝婉瑩只好說:「我沒有做過這個研究,沒有臨床對照組的統計數據,所以,我說的——」
「行行行,你說你的推測。」
「我估摸著,現有的膽管放療技術可以讓患者生存期最長拉到兩年。這個粒子支架的話,可以將患者生存期拉到四五年吧。因為它是放在患者膽管裡頭持續起精準放療作用的,肯定效果是原來技術的翻倍。」謝婉瑩按照重生前自己所知道的技術數據,謹慎地換種說法和前輩們說。
第1053章 她透露的數據是很驚人
說到這個技術她之所以有關注,是因為那時候她一位醫院同事的家人因病去了省會醫院做的相關治療。
現在她全說出來了,應該前輩們沒什麼疑問了。
抬頭,謝婉瑩卻是見了一個個對她瞪眼睛的表情:這?
「四五年?謝婉瑩,你知道這個年數意味著什麼嗎?」之前和她半開玩笑話的何光佑,忍不住眉頭皺了起來。
五年對癌症患者來說是個生存期的重要指標,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能活過五年相當於癌症是否「治癒」。
「何老師。這個五年不是那個五年。」謝婉瑩道。
「什麼不是?」
「您說的是根治術後的五年吧。那對於癌症患者來說確實是是一個重要指標。根治術後五年內沒有腫瘤復發和轉移的話,之後復發和轉移的機率大大減小,可以樂觀地看成是癌症治癒。但我說的這個是姑息性治療,不是根治術。怎麼可以把這兩個五年來做對比呢?姑息性治療根本談不到治癒這兩個字。」謝婉瑩認認真真和前輩們做好學術解釋和辯論的工作。
「可你要知道,很多患者根治術後都活不到五年。如果有個新的選擇的話,他們可能不一定選擇做根治術了。」龔翔斌其他人和她爭。
「龔老師,患者和患者家屬只會首選根治術。除非真是沒法做手術才會選擇姑息性治療方案。因為人都想活得更長。因此這個技術屬於比較小的市場範圍。」再有,她說的這個四五年,「老師,你們不能這樣看數據的。我說的四五年是指患者能活下來的最長時間,哪能和根治術後患者最長生存期長達幾十年相比。」
謝婉瑩不明白的是,據她所知,國協的肝膽外向來對這種技術看不上,因為效益太低受眾太少。和她說的一樣,哪怕只有一線機會能活得更長命,患者和家屬都會哀求醫生給做手術的不會選擇這种放療姑息。和郝教授提,是由於人家是專心這個技術的和國協不一樣。
每個醫生搞科研一樣是要基於興趣的,沒興趣搞不出來的。
一群人被她駁到啞口無言了。
有人在旁邊笑個不停。
邱瑞雲轉頭對偷偷樂的宋師弟不高興地說:「你有什麼看法你說。」
叫他說,宋學霖張開嗓子,如給人講睡前故事一樣,以平得不能再平的語氣聲講述起寓言故事:「我家裡養了一隻貓,它能幫我在我家裡挖寶藏。那天,我抱著它去了隔壁家,那家人平日沒什麼感情聯繫更談不上是朋友或是敵人。結果這隻貓當著我的面,只看見好像他們家有寶藏,基於挖寶藏的本能幫人家挖了。哪怕別人家的寶藏其實是我不感興趣的。你說我能是什麼感覺?」
這個故事通俗易懂。前輩們聽懂了,謝婉瑩也懂了。
「你這個故事是想嘲諷我們是不是?」邱瑞雲雙手叉腰,氣也不是,哭也不是,臉上肌肉擠成了一團。
宋學霖一臉平靜安然:怎麼,難道他說的這個故事不是實話嗎?
第1054章 科研的壓力感
其他人嘆了一口長氣:服了這兩個天才了。
陶智傑輕輕笑出了聲音,回頭對他們兩個新人說:「行吧,和你們說的一樣,問題在於我們不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