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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台上結束一期手術前,要先討論下二期手術的問題。幾位外科老師說著說著談到謝同學敏捷的外科手術思路。朱會蒼坦言這個小師妹越來越厲害了,說:「是必須分期做,不然太難了。這個地方,二期做的時候可能需要重新好好策劃下。」
「怕是要腎衰竭或是要截癱的。」李承元接住上面這話說,口氣帶有濃厚的憂愁。這種手術畢竟權威不在他們醫院,在二期手術前估計需要去平懷找誰取下外科經。
患者術前腰疼了,預計是影響到脊髓腎臟等重要器官了,顯得二期手術風險尤其大。二期手術更難,因為當醫生做腹主動脈這部分血管置換的時候,腹主動脈影響到的器官太多了。醫生務必要保證這些重要器官的供血功能,在此期間不能讓其缺血壞死,問題這些器官已經之前被影響到了,導致要做到這點難上加難。
這樣的手術要怎麼做,不夠經驗的手術團隊是難以完成快速切斷血路同時保證供血這點的。換句話意思是,是可能需要去平懷那邊再問問什麼具體技術可以做到術中重建這部分器官的側支循環保證供血。
即便如此吧,大家並不對此抱有太大的樂觀。同樣的技術具體到每個病人的情況應該是有所不同的,不代表技術絕對通用。像今天這個患者明顯情況更為艱難。
在一期手術術中,負責盯著病人情況的麻醉醫生和手術室護士向主刀醫生在報告了:患者的尿不太對勁,好似有尿血。
有這種情況不能算是意外。這種手術本身併發症多多的。如李承元剛說的截癱、急性腎衰竭、呼吸衰竭,還有腦卒中即腦出血或是腦梗塞皆有可能發生。現在只能看一期手術後儘可能嘗試先保一下患者的命。
除神經外科醫生進手術室察看病人情況,泌尿外科醫生接到急會診申請快步走過來。
殷奉春在路上邊和女朋友仔細交代:「你不用過來的。」
「沒事,我在路上了。」吳麗璇說。
「你過來幹什麼呢?」殷奉春急到要罵街了。他一片苦心瞞著正是怕她再遭受一次罪。她若是再受到點什麼傷害,他這次絕對忍無可忍了,要把人送到監獄讓對方把牢底坐穿。
「我覺得你擔心過頭了。」
「是,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吳麗璇:她這外表剛硬的男朋友在她面前裝「弱」了。
再見一次她躺在他的手術台上的那種痛苦,他再也不要經歷了,死也不要。
韋天朗一到手術室說道:「被耽誤的可能性不排除。」
第2633章 是後悔的
之前拖一拖的後果肯定會各種顯現出來。究竟是不是這個情況需要辨別。不可否認的是,人體器官對缺血的容忍度很有限的耽擱一刻都是不行的。
在手術室的醫生問起他們在忙碌期間醫院裡頭開會的結果。
韋天朗實話道:「我半途走掉的,被你們叫了。不過,她應該回家了。」
說到這樣的結局真叫他們這一幫同事痛心。
「陶智傑該最傷心的。」朱會蒼猜一猜這位被人稱為佛師兄的感受。
韋天朗認為可以理解也佩服下「佛」的難做:「陶智傑站出來說話秉持公道是不容易。你得知道。那時候,曹勇他不在的時候,支持大家渡過難關的是她。」
想當初,張玉清老師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曹勇被吳院長下發去小地方了。陶智傑完全說不上話,背後被無數人指指點點。醫院裡人心渙散。戴榮紅作為icu主任,醫院裡最優秀的內科醫生之一,是要在病人最後那段時間發揮作用的。事實上也是如此。那會兒是她在主持病人的終末期搶救工作了。戴榮紅的堅強,有條不紊的領導工作,讓所有人在最後關頭上沒有被擊倒下來。
誰能想到時至今日突然變成這樣的結果。吳院長心裡應該一樣難受到極點。培養一個醫生不容易,培養出一個優秀骨幹醫生更不容易。他這是折了一名大將。吳院長大概心裡想不明白了:這醫生和母親兩個身份並無衝突,為什麼不能一塊好好當了?
所以,有吳院長一開始用心良苦地詢問手下的話:你是不是受到誰威脅恫嚇了?
是這樣的話,可以報警了啊。
不管怎樣的是,一個醫生沒盡到工作的本分,沒謹守職業操守,被調離工作崗位是非常理所當然的事情了。也只有這樣,能讓其他人隨時保持這份對自己工作的警惕心。
你熱愛醫生這份職業,你得好好當。否則當被剝奪掉的時候,一輩子夠你悔不當初的。想當醫生不容易的,一年全國只有多少人能過關,這是個學霸職業。
所有人可以想像到戴榮紅悔到要死的心情了。說她不愛醫生這份職業,不可能的。若不愛,不會說鼓勵自己兒子就讀醫學。
患者術後送重症監護室。
主任被處理掉了,醫院領導臨時指派誰當代主任。在家裡的夏東賢突然接到自己升職的電話通知,驚嚇不小,匆匆忙忙趕回醫院。一回來得知自己將接手萬般棘手的病例,涉及到自己老領導職業生死的病例,他這個腦袋一時間變成兩個大了。
匆忙上陣,他這個技術水平肯定比不上戴榮紅的。哪怕醫院領導叫他不需要再聯繫老領導了,但是在技術上必須再依靠下老領導的。夏東賢打電話給老領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