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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長泱:「……」
君哥就欺負貓不會說話, 憑他平時那做派, 貓要敢蹬他一下, 他能一腳把貓踢下床。
開發商不知自己睡夢中背了個鍋, 聽到聲響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舒服地伸了個大懶腰,然後站直起來,結果沒看清周圍地形,一腳踩到君倏下巴上。
「死貓,敢踩我!」君倏大怒,一把拎起貓後頸把貓往床下扔,「滾吧。」
開發商矯健落地,碧眼委屈地看過來:「喵喵喵。」
諸長泱:「……」
看吧,君哥這心眼多小啊!
這時外面的侍從大概終於聽到寢殿裡有動靜,鼓起勇氣輕輕敲了敲門,道:「尊上,該去參加宴樂了。」
原來魔域每次征戰凱旋,都會舉辦慶功宴。
這次也不例外,大軍剛出發,宮裡就已經著手準備筵席。雖然魔尊中途撤兵,但戰況整體是一面倒的趨勢,魔域的聲勢大大壯大,因此慶典照常舉行。
就是沒想到魔尊這麼迫不及待,一回來就馬不停蹄要仙師侍寢,天光大亮也不起來,差點誤了時辰。
侍從不禁暗自嘀咕,尊上明明也沒玩什麼費力氣的花樣,怎麼就累成這樣,感覺有點虛啊。
君倏對宴樂毫無興趣,本想拒絕,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是應了下來,「知道了。」
拉了拉諸長泱:「一起去。」
.
慶功宴犒賞全軍,千萬大軍悉數到場,宴席從魔宮正殿外的廣場上一直擺到了外門處。
東搖艷和其餘一眾使將則在正殿之內。
眾將早早到場,等了半天,才見魔尊姍姍來遲。
不僅如此,魔尊還把昨日那正道的小修士和一隻貓一起帶了過來。
一看到諸長泱,眾將不由暗暗交換了個眼色,神情都有些不虞。
本來魔域都快要穿過苦渡河,踏碎正道洲域了,就因為這人的一句話,魔尊居然就原地撤兵,眾使將自然心有不甘。
只是他們都很清楚,魔域能力敵正道,都是因為魔尊以通天修為壓制住了那些正道大能。若無魔尊,單以他們之力,結局如何尚很難定論。
是以心中再多想法,到底不敢違抗魔尊命令。
而這些不甘,便都轉化成為了對這個正道修士的不喜。
真不知這修士到底有何本領,能令魔尊如此著迷。聽說昨夜一回宮裡,魔尊就心急火燎地讓這人侍寢,今日還睡到了日上三竿。
現在還帶到慶功宴來。
真是如膠似漆,穢亂不堪。
令魔礙眼!
坐在最前方的東搖艷滿臉鄙夷地「哼」了一聲。
君倏根本不在乎別人是什麼想法,帶著諸長泱在主位落座,連走流程的致辭都沒有,懶洋洋一揮手:「開宴吧。」
不忘吩咐旁邊侍從,「拿個貓盆來,要好看點的。」
眾人:「……」
宴席開始,酒肉立刻如流水般傳了上來,殿外喧聲大作,眾魔大快朵頤,到處是吆喝聲和碰杯聲。
諸長泱卻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
不是他挑食,實在是這些東西做得太難以下咽了。
修真界的餐飲對他來說就夠簡陋了,幻境的時間線還是在幾千年前,加上魔域相對落後,對食物的處理方法更加原始。肉幾乎只是煮熟加點鹽就直接呈了上來,帶著很重的血腥味,酒也是渾濁的。
君倏也很嫌棄,小聲道:「等下我們去廚房弄點雞蛋烤蛋糕吃。」
諸長泱:「好。」
正說著話,殿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咳,一名留著絡腮鬍的魔修冷不丁說道:「這位貴客似乎吃得不甚盡興,看來魔域的酒肉還是比不得正道那等富庶的洲域。這樣,我們牢中剛好有幾位正道的『朋友』,不如請他們上來給娛樂一下,給大家助助興。」
立刻有幾人出聲應和:「好!」
諸長泱抬眼望去,見那幾名魔修眼神十分不善,心中頓時瞭然,這些人分明是不滿退兵之事,故意找由頭髮難。
這幾人早有準備,話音剛落,立刻有人押著兩名音修進入殿中。
絡腮鬍「呵呵」笑道:「據聞音修所奏樂律能滌盪五感,悅人心神,你們兩個演奏幾曲,讓我們見識一下。」
這兩名音修是在正魔大戰前就被擄的,關押了半月余,已被折磨得形銷骨立,但眼中仍正氣凜然,一人喝道:「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就把我們殺了,想叫我們給爾等邪魔演奏,那是痴心妄想。」
絡腮鬍冷笑一聲:「你們兩個倒有幾分骨氣,可惜光有骨氣是沒用的。階下囚就要有階下囚的樣子,你們識相的話,就乖乖地給我們表演,否則的話……」
他故意拖長了語調,慢悠悠地一揚手,「來人,把鎖魂釘拿上來。」
兩名音修臉色就是一白,若是一死了之他們根本不懼,但被鎖魂釘釘上,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諸長泱看著眼前一幕,嘴角微抽。
這絡腮鬍看似在教訓那兩名音修,其實每句話都是在恐嚇他,提醒他牢記自己的「階下囚」身份,別妄想在魔域擺譜。
君倏眉頭不爽地微微一蹙,正要開口,手背就被諸長泱按住。
這個幻境情況複雜,他們還不知什麼時候能離開,在此之前,最好還是不要跟這些魔將起衝突。
「不至於,不就是想聽音樂嗎?」諸長泱微微一笑,「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用麻煩這兩位道友,我給大家播放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