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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意識探索的範圍擴大了,現在已經能夠感知到方圓數丈內的動靜。
更重要的是,他的意識變得更加具體,就像分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當他用這縷意識探索周圍環境時,不再是此前那種朦朧的「感知」,而是更加具象的,仿佛自己身臨其境一般。
不僅如此,他發現他還能用這縷意識探索「自身」,他的靈台清明而遼闊,這就是修真界所謂的「識海」。
他的車間則是一片光電交織的異度空間,所有東西以數據的形式在這裡存在……等等,他怎麼在車間裡了?
諸長泱驀然回神,才發現自己居然用意識打開並進入了車間裡。
這個地方,居然是能用意識進入的?
諸長泱:?!
他心中一動,嘗試用意識調出控制面板,接著在面板上操作,調出一個操作台,繪製圖紙,從倉庫中取出材料,進行加工……一切都和他平時在車間裡工作時一樣。
這意味著,他以後可以不用身體進入車間,只用意識便能完成各種操作。
諸長泱頓時激動了,根據他這些日子的學習了解,這在修真界,通常是分神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的,而他才不過築基中期。
他不由有些奇怪,但不管怎麼樣,以後他要用車間時,就不用再避開人群了。
直接用意識幹活,若還在現代社會,絕對是妥妥的流水線一哥啊!
等等,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打工人,打工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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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運行了一周天,諸長泱才收回神識,起身出門。
隔壁的房門同時打開,君倏探頭:「要出發了嗎?」
「還沒到時候。」諸長泱不像本地土著能靠光陰分辨時辰,只能大致估摸,怕耽誤時間,才提前出來,道,「等一下再走,先去吃點東西。」
「哦。」君倏點點頭,視線又落到諸長泱身上,眼中有些奇異,但最終什麼都沒說,只施施然走出門來,和諸長泱並肩下樓。
兩人剛到大堂,還沒坐下,跑堂便領著一人過來,道:「兩位公子,這位客人找你們。」
那人眉眼一舒,欣然道:「諸兄,君兄,又見面了。」
諸長泱轉頭,卻是常鳳池,不禁訝然:「你怎麼來了?」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常鳳池笑道,他與諸長泱一直保持著玉牒來往,因而知道他們的落腳處。
諸長泱連忙讓他坐下,問:「有什麼要緊事嗎?」
「有的,十分要緊。」常鳳池看起來比他更加迫不及待,還沒坐穩,便一臉八卦地湊近來問,「諸兄,你在這裡應該聽說了不少孜久問婚禮上的事吧,快和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昨日收到天機子的每日小訊後,就被這樁轟動全修真界的緋聞緊緊吸引住了目光,看得那叫一個驚心動魄,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復。
今天一進滄波城,更是到處都在談論此事,而且比起天機子的報導,本地的版本要豐富得多,信息量極其驚人。
甚至有人已經將其編作了話本,在茶樓里說書。
常鳳池一路聽來,簡直抓心撓肺,欲罷不能,因此一看到諸長泱,立刻就問了起來。
這幾日諸長泱都在滄波城,想必知道更多詳情。
諸長泱:「……」
神特麼十分要緊,你們修真界到底有沒有一個正經人啊!
他一頭黑線地試圖揭過話題,「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還不算大事啊!」常鳳池很是不贊同,「如今全大陸都知曉了那道貌岸然的孜久問背地裡原是個好色寡義的登徒子,一邊娶妻,一邊勾搭男修,而且方才我出傳送陣的時候,還聽旁邊的人說……」
說到此,他特意湊近了一點,一臉憤慨,「原來當日孜久問被拋棄後,還要強娶那位美貌男修……」
又來!諸長泱瘋狂用眼神暗示:「別說了……」
「不,這話我必須說。」常鳳池卻以為他是怕御虛派,當即正義感十足地一拍大腿,「這事當真是豈有此理,可憐那男修,不知後來逃出生天沒有,萬一又叫孜久問給捉了回去,那後果可不堪……咦,諸兄你在幹什麼?君兄臉色好像不太好,可是身子不太爽利?」
只見諸長泱突然挪到君倏旁邊,給君倏捏起了胳膊,而君倏臉色陰惻惻的,看起來很不爽快。
諸長泱抹了把臉,虛弱道:「你別聽外面亂說,那男修沒什麼事,跟孜久問也沒有任何關係。」
常鳳池:「你怎麼知道?」
諸長泱用手指小心地指了指某人,臉色肅穆:「因為那位男修,現在就在你面前。」
當事男修:「哼!」
常鳳池:?
片刻後,他端起茶水猛灌兩大口,尬笑:「哈哈,這滄波城民風真是奇特……誒,不提這個了,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我這次來其實是奉母親之命,與諸兄談幾件事。」
說到這,他突然「咦」了一聲,將諸長泱上下打量了一番,驚奇道:「諸兄身上……似乎有了修為?」
他雖不能看出諸長泱的境界,但能感覺到諸長泱身上有了修真者才有的氣息,顯然是引氣入體了。
君倏聞言也瞥了過去,不過神色淡淡,並不驚訝。
「是的。」諸長泱也沒隱瞞,笑道,「正好在昨日築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