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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長泱對劍修的門道一概不懂,聞言也就不再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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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得兩日課,岑長老便宣布停課兩天。原來接下來有煉器小考,考前留兩日時間讓眾弟子好好打磨作品。
旁聽生不用參加小考,諸長泱趁機休假,除了研究積金宗的既往作品,便是天天帶著幾條尾巴準時到食堂吃飯。
這日中午,他剛到食堂門口,迎面就碰上南容薄。
「諸兄,你果然在這。」南容薄笑道。
諸長泱才想起這幾日光顧著上課,差點把南容薄給忘了,連忙打招呼:「南容兄怎麼也來了?」
南容薄早就辟穀,平日根本不踏足食堂的。
「唉,自然是掛念幾位了。」南容薄搖著玉柄扇,一臉唏噓,「這積金宗現如今的待客之道是越發差了,只有你們幾位比較有禮貌。」
那是因為我們不是積金宗的。諸長泱心裡吐槽,比起積金宗對南容薄的不待見,他覺得還是南容薄的態度更奇怪。
這哥們好歹也是堂堂合歡宮的大師哥,看他之前對別的門派態度都還挺拽的,對積金宗居然這麼好脾氣,這樣都沒翻臉,還上趕著來。
那司寇宗主到底是長得有多好看啊?
諸長泱一邊疑惑,一邊安慰道:「南容兄看開點,時間面前都是塵土,普通人是,偉人是,城邦也是,人類也是,連天道都是。相信有一天,積金宗和司寇宗主都會釋懷的。」
南容薄看了諸長泱一眼:「諸兄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諸長泱面不改色:「要用心感受。」
可惜修真人士命都很長,對時間的感觸不深。南容薄皺了皺鼻子,道:「他們釋不釋懷不重要,但他們都不告訴我司寇宗主在哪裡,實在太過分了。你敢相信嗎?我來這麼多天了,竟然到現在都還沒見到司寇宗主本人。」
諸長泱汗了一下,積金宗這跟防賊也沒什麼區別了。輕咳一聲:「戚兄不是說司寇宗主有事在忙嘛,大概只是真的沒空……」
「我每次來戚同塵都這麼說。」南容薄不以為然道,「但是我以前都能見到司寇宗主,這次我把他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見到他,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諸長泱:「……」
不是,大哥你才不對勁吧,居然連人家司寇宗主的出沒地點都摸清了。
難怪積金宗那麼防著你呢。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見到司寇宗主不可。」南容薄仍自吶吶,「但是他連信息都不傳一個,我有點擔心。」
諸長泱感覺更奇怪了。
南容薄這幾句話分明透著一股真切,是真真實實在為司寇洛擔憂,與他以往調侃江徽之類的感覺截然不同。
看來司寇洛並不只是長得好看那麼簡單。
諸長泱心中暗自嘀咕,到底是別人私事,他也不好打聽,便只靜靜聽著。
正說著話,大門處忽然湧進來一群弟子,好幾位都跟諸長泱認識,正是與他同班上課的人。
那幾人見到諸長泱一行人,紛紛熱情地打招呼。
諸長泱有些奇怪,這些弟子已經開始學習辟穀,雖然還要進食,但都能少吃就少吃,怎麼今天全跑食堂來了?
便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這可少見啊。」
「諸兄有所不知,」其中一人笑道,「今日有靈獸供應,食之大有裨益,所以我們都來了。」
原來積金宗伙房每半個月會供應一次靈獸、靈果之類的珍稀食物,這些食材獲取不易,自己買價格都不便宜。所以每到這一日,許多弟子都會專程來食堂吃飯。
諸長泱這才明白過來,更加感受到了頂級高校的優越性,食堂都有豪華補貼。
剛說完,大廚從後廚搬了一口大鍋出來,喊道:「靈獸已經燉好,大家慢慢來,一人一碗,不要爭搶。」
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這次是什麼靈獸?」
大廚道:「今日是耳鼠。」
食堂中立刻響起一陣歡呼。
「居然是耳鼠!太好了!」
「我要吃尾巴!」
「憑什麼,我也想吃尾巴!」
「別吵啊。」大廚趕緊道,「尾巴都斬碎了在湯里,誰打到就是誰的。」
諸長泱對此間的物種認識不多,好奇地問道:「耳鼠是什麼東西?」
君倏道:「耳鼠出沒于丹熏山中,兔首鼠身,耳似麋鹿,據說食之可御百毒。」
「還能防治百毒?」諸長泱聽得驚奇,「真的假的?」
君倏輕笑:「只是有這麼一說,這些靈獸的功效,許多都有誇大。」
諸長泱聞言瞭然,道:「都是那些賣靈獸的編的吧!」
又問,「為什麼大家都想吃尾巴?難道尾巴特別解毒?」
「不是。」君倏搖搖頭,「耳鼠是用尾巴飛行的,吃其尾巴可以輕身。」
你們修真界物種都蠻離奇的。諸長泱點頭:「以形補形啊。」
南容薄搖了搖扇子,笑道:「看來諸兄不曾吃過耳鼠,不妨打一碗試試。」
「不了不了。」諸長泱擺擺手,面露難色,「不是說這東西長著老鼠的身子嗎?聽起來就沒胃口。」
南容薄:「……」
看出來了,諸長泱是真的很純粹在吃東西,什麼靈力功效都不重要,最要緊是食材要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