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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餘思恭充耳不聞,倒是看向諸長泱一行人,遠遠沖他們點了點頭,似在感謝未名域的救命之恩。
永晝天的風光還維持不到一刻鐘,忽然一陣香風迎面襲來,漫天花瓣如細雨飄落,飛向青玉台。
眾人只覺心神一盪,隨即轟然。
「合歡宮來了!」
蒙蒙雲海中,一艘美輪美奐的飛舟緩緩駛出。
合歡宮一向招搖,飛舟是畫舫的樣子,舟上花團錦族,靈蝶和金雀環繞飛舞。
宮人不若其他門派一樣藏身船艙內,而是大搖大擺地現身甲板上。
裝束上無論男女,俱是一身露著半截手臂的華麗紗衣,額間點著花鈿,或倚著船舷,或乾脆坐在舟邊,大方地將一截白嫩嫩的小腿露在舟外,嬉笑地踢著雲霧。
一名頭戴孔雀冠,身段風流的絕色女子立於船頭,身後跟著兩名容貌俊美的年輕男子,其中一名拿著一柄玉骨扇子的,正是南容薄。
不消多問,這戴著孔雀冠的女子,正是南容薄的母親,現任合歡宮宮主南容煙波。
隨著畫舫靠近,人群越發激動。
「啊啊啊,他們好漂亮!我的心跳得好厲害!」
「南容宮主,你是我的女神!!」
「宮主,請看我一眼,我願為你焚香掃地——」
直播間:
【艹,真就飯圈男孩女孩唄!】
【可是合歡宮的人真的好美貌,宮主居然比南容薄還好看!這是什麼神仙門派啊!】
諸長泱看著躁動的人群,一時心情複雜。
各門各派對合歡宮評價都不如何,結果民眾倒很喜歡,凡人可不管人家修的什麼道。
顏值就是正道!
真就修真娛樂圈啊。
不過合歡宮可不像娛樂圈偶像要看粉絲臉色,南容煙波聽得那些吶喊,眼尾一挑,斜了那幾個叫得最大聲的人一眼,嬌笑出聲:「長得那副德性,可別靠近我。」
被罵的幾人臉色一變,掩面哭泣。
「嗚嗚嗚,女神跟我說話了!」
「宮主請再罵我兩句,我要銘記下來,反覆回味!」
諸長泱:= =擦,還是腦殘粉!
畫舫輕飄飄地停到青玉台上,南容煙波攜眾弟子飛下來,輕盈的姿態再次引來一陣騷動。
崑崙長老上前招呼:「南容宮主,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南容煙波微笑回禮,但只說得兩句,眼睛突然一亮,竟直接撇下崑崙長老,快步走到諸長泱一行人面前,「敢問這幾位少君是哪個門派的?」
一邊說目光一邊在幾人身上逡巡,從諸長泱、解理、玄陽、黎嬰一一划過,跳過兩個長相較為普通的技工,最後定在君倏身上,「沒想到九域還有如此超凡脫俗的門派,我此前竟從未見過,真是不應該啊。」
諸長泱:「……」
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南容煙波口中的「超凡脫俗」應該是「長得好看」的意思。
只能說,合歡宮名聲不好是有原因的。
「母親,這幾位就是我與你提過的朋友,諸兄和君兄。」南容薄上前介紹。
「原來就是他們啊。」南容煙波恍然大悟,給兒子投去讚賞的目光,「不錯,不愧是我親生的兒子,交朋友的目光和為娘的一樣精準。」
目光再次在君倏和諸長泱身上流連,「兩位少君根骨不凡,我這有一門功法,最適合你們這樣的美男子,咳,我是說,你們這樣的年輕男子修煉,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與本派交流一下?」
君倏見她盯著諸長泱,眉頭微微蹙起,不待回答,跟在南容煙波身後的另一名年輕男子神色便是一急,忍不住開口:「宮主,咱們是來參加大比的,崑崙派的長老還在等您,您別光顧著和工業宗說話啊。」
南容薄也輕咳一聲,小聲提醒:「母親,你既把秦公子帶來了,就收斂一點吧。」
原來這年輕男子,正是合歡宮所轄的煙縠城城主之子秦州,年方二十出頭,去年替父親到合歡宮中獻禮,對南容煙波一見鍾情,想方設法地留在了合歡宮中。
南容煙波已有幾位雙修的情人,本不欲再擴充後宮,架不住秦州英俊少壯,又痴情溫存。
南容煙波不捨得傷了美人的心,幾經糾纏,還是含淚收下。
為此她那幾位情人吃了好大一番醋,一度鬧得宮中雞犬不寧。南容薄當日藉故和諸長泱他們一起前去積金宗,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躲避此事。
此次前來崑崙,南容煙波本是一個情人都不帶的,但秦州素知她的作派,無論如何都要同行。
南容煙波無法,只能將他一起帶來。
事實證明,秦州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飛舟才剛落地,南容煙波就被美貌少男迷花了眼。
聽到兒子的話,南容煙波才想起小情人還在旁邊,立刻收斂神色,一臉嚴肅道:「大家別誤會,我這人醉心大道,一看到有天賦的道友,就忍不住想要交流一番,絕對沒有別的想法。」
她說得正氣凜然,周圍一圈人卻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當誰都不知道你們合歡宮的本性呢!
特別是崑崙和永晝天兩派一向重視禮教法度,見狀都不禁暗暗搖了搖頭。
永晝天剛下飛機就被合歡宮搶了風頭,本就不悅,此時更露出些許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