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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長泱又贏了!好耶!!】
【雖然但是,此刻我的心情十分複雜,這一場算不算修真鬥法呢?】
【怎麼不算呢.jpg,法拉第也是法啊,震聲!】
成功解決御虛派的門人,諸長泱和澹臺不棄剛要鬆口氣,就聽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地面劇烈晃動。
兩人抬頭看去,俱是吸了口氣。
君倏前面還一直分神關注諸長泱的情況,跟孜久問一來一往,打得難分高下。
這時見諸長泱成功脫困,心下一松,鏽劍一抖,劍光如電排山倒海向前斬去。
孜久問氣血翻湧,情急之中又連吞三丸丹藥,這三顆丹藥與前面所吃的金丹略有不同,泛著鮮艷的血色。
丹藥入腹,孜久問雙眼霎時泛出紅光,通身魔氣大盛,厲聲喝道,「天地魔神,皆為我所用。」
月色溶溶,為黑色山頭鍍上一層薄薄的銀光。
孜久問修為比那其餘御虛派弟子明顯高出幾個境界,不需結陣,單以一己之力,便驅著那魔氣襲向君倏,破開重重劍法,侵入他的靈台。
君倏不閃不避,任由魔氣進入識海,甚至還稍稍收了一點劍勢。
孜久問本還當心他有抵禦之法,見魔氣盡數被吞,登時「哈哈」狂笑:「便叫你瞧瞧何為真正的鬼神之術。」
長袖一揮,作出如提木偶的姿勢,以神識催動進入君倏體內的魔氣。
然而法訣施了一半,整個人驀地一愣。
他竟無法驅動君倏體內的任何一點魔氣?
這怎麼可能,他剛才確然將那麼多魔氣驅入了君倏靈台之中的!
孜久問難以置信,重新凝神施術,然而那些魔氣,就如滴入大海的水滴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者說,被大海所吸納。
孜久問心中一咯噔,豁然抬首,就見前方劍光冷冷,比月色更亮。
寒光中一人憑空懸立,一身雪衣飄飄,劍眉星目,如詩如畫,宛若山巔白雪,海上明月。
然而這超塵脫俗的謫仙的雙眸,卻是血一般的艷色。
孜久問目眥欲裂,失聲道:「你是魔——」
那謫仙人眼睫輕輕顫動,掩去眼底的血色,一臉不耐煩,不待他說完,長劍就往前飛去,「關你屁事。」
劍意滔滔,呼嘯而至,竟震得孜久問背後的黑山都不住地搖晃,眼看就要被斬碎。
孜久問大驚失色,奈何鬼神之術對君倏無用,慌亂中只能凝聚全部修為用於護住自己。
如此拼盡全力,好險在鋪天蓋地的劍勢壓制中掙得一絲縫隙,狼狽地逃脫出來,滾落回山谷中的凹地上。
在他身後,斜插入雲的黑山被浩瀚劍氣攔腰一斬,破開一道深深的劍痕。
砂石傾瀉,塵煙浩浩,半座山為之震顫,山峰搖搖欲墜,幾乎要坍塌而下。
澹臺不棄眼睛都直了,訥訥問:「君兄到底什麼修為?」
就這氣勢,看著都快趕上他掌門師兄了。
諸長泱比澹臺不棄更好奇,甚至有點懷疑君倏是不是背著他偷偷補課了?
直播間:
【啊啊啊,這一劍好帥,效果炸裂!這才是真正的鬥法!】
【大場面還得靠君倏[doge]】
孜久問喉頭一腥,嘔出一口黑血。
但這還沒完,震動尚未停止,君倏已經迴轉鏽劍,再向著他刺來。
孜久問驚懼不已,但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根本無力再脫身,惶急之中,手摸到腰上的芥子袋,再一看那具繪著五官的木偶就在不遠處,當下由不得遲疑,拼著一口氣將玄女鼎拿出,捏碎一顆金丹,強行從夏玦魂魄的口中塞入。
諸長泱察覺到他的動作,喝道:「你幹什麼!」
奈何他法術實在有些菜,速度遠不及孜久問,轉眼夏玦已吞下金丹,玄女鼎煙霧縹緲,化作勁風,裹挾著夏玦的神魂飛向那座木偶。
夏玦已無意識,神魂沒入木偶中,木頭上的血色五官便動了起來,仿佛活了一般。
與此同時,大地震動得更加劇烈,諸長泱感覺有點不對勁,這震動不像是君倏剛才斬山一劍的餘韻,倒像是從地下傳來。
正在疑惑,開發商大腦門猝不及防地拱了他一下,澹臺不棄同時反應過來,拉住他就跑,「不好,這裡設了大陣!」
兩人狂往旁邊奔去,開發商嫌棄他們太慢,還張大虎口,在他們後面吼了一聲。
一口渾厚的妖氣噴到澹臺不棄屁股上,澹臺不棄虎軀一震,跟踩了油門似的,「嗷」的一聲猛地又往前躥了一大截,腳下幾乎要摩擦出火星子。
身後劍光森森,君倏的恢弘劍氣落下,斬向孜久問。
與此同時,凹地中間擺放的那口棺木上的符文綻出紅光,棺蓋飛起,在電光火石間擋到了孜久問的身前。
劍氣與棺蓋相撞,驚人的修為盪向四方,猶如潮水席捲而至。
諸長泱和澹臺不棄閃躲不及,被撞得撲倒在地,所幸只是餘波,沒有真正受傷。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一道人影從棺木中飛出,與懸立於黑山那一端的君倏遙遙相對。
月色蒼茫,但見此人鬚髮皆白,寬袍廣袖,臉上枯瘦如同行將就木的老人,然而目光炯炯,不用任何飛行法器便凌空而立,一派大能風範。
孜久問保住一命,欣喜地喊了一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