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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長泱正出著神,忽然耳邊一熱,君倏低頭靠近了一些,道:「這樣子聽懂了嗎?」
「大概懂了。」諸長泱覺得耳畔有些發癢,下意識地甩了下頭,然後就磕到了君倏的下巴上。
「誒,不好意思。」諸長泱連忙跳開一點,「你沒事吧?」
「沒事。」君倏摸了摸被撞到的地方,神色有些古怪。
諸長泱以為他又不爽了,琢磨再說點什麼安撫一下,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略有些嫌棄的聲音。
「你的修為怎麼這麼差?根本不能凝聚到刀上。」
這聲音諸長泱認得,是同班一個叫海青山的弟子。
海青山身懷上品靈根,學習上也很努力,是這一代弟子中比較冒尖的。
接著是解理的聲音,「不要緊,我再練練就好了……」
「這是練一練就能解決的問題嗎?」海青山不以為然道,「你的氣息太弱了,就算勉強凝聚起來,也不可能劈得斷這麼粗的靈木。」
解理本來還勉強應對,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僵,一時卻不知怎麼應話。
靈根被挖是他畢生之痛,他平時連想都不願想起,更不會到處說,是以積金宗的人並不知此事。
情知海青山並非故意,但還是不免感到難受。
諸長泱眉頭微微一蹙,走到解理面前,打圓場道:「沒關係,煉器的方法有很多,並不是一定要學會這個……」
「我不覺得。」海青山不客氣地打斷,不甚贊同地看著諸長泱道,「道不外求,吾輩之道,應踏踏實實,一步一求。恕我直言,諸道友雖有奇思,但未免把太多精力放在了凡人之物上,那些凡物再巧妙,終究無法增長修為。你一人如此倒也罷了,解理小友明明很有天賦,修為怎會如此薄弱,是不是你成日教他那些凡人之物,卻叫他荒疏了修煉之道……」
諸長泱:「……」
難怪他一直覺得海青山好像有些看他不爽,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海青山性格比較保守,做事一板一眼,覺得入了仙門,就應該按照前人所留功法,踏踏實實地修煉。
諸長泱在修真界聲名鵲起,但至今煉的東西里,真正的神器其實只有靈力電飯鍋,其餘物品卻都是些不用修為的凡物。
在海青山看來,這就是奇技淫巧,不務正業,所以一直看諸長泱不太順眼。
後面諸長泱還給大家發自動鉛筆和筆記本,他更覺得是把歪風帶到了積金宗里。
而最讓海青山痛心的還是解理,解理課堂上學習十分認真,領悟能力也不錯,很多知識一點就透,能看出是一個煉器的好苗子。這樣的人,應當拜入名門才是,卻不知為何做了諸長泱的徒弟。
直到剛才,海青山見解理居然聚不起靈力,更加痛心疾首,一定是諸長泱光搞些奇技淫巧,不好好對他引導,才讓一個好苗子落得這樣!
想到這一點,海青山再也顧不得待客之道,終於忍不住把憋了兩天的話說了出來。
「不是這樣的。」解理見海青山說得義憤填膺,諸長泱眼看就要背上一個大鍋,也再顧不上什麼尊嚴不尊嚴的,解釋道,「跟我師父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受了傷,靈根、靈根廢了,沒有辦法再修煉……」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一寂,所有人臉上都有微微的訝然。
岑長老原在一旁看著,見這邊聚起了人才走過來,剛好聽到解理的話,同樣有些驚訝,便伸出手去,握住解理的氣脈,過得一會,終於嘆了一聲:「確實沒有了聚氣之處。」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都不知如何應話。
海青山更是尷尬不已,沉默了好一會,才僵著臉道:「抱、抱歉,我並非有意……」
「我明白的,沒關係。」解理故作輕鬆地「哈哈」一笑。
周圍一圈人卻都笑不出來。
岑長老沉吟道:「既然如此,解小友就不用參加此項練習了。」
「好的,謝謝岑長老。」解理點頭。
他最清楚自己的情況,情知再怎麼努力,他體內那點靈氣都不可能把那麼多段靈木破開,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情況,也不必再自欺欺人了。
只是到底有些遺憾。
直播間:
【唉,每次看到夕夕哥這樣子都覺很揪心。】
【夕夕哥曾經也是有夢想的人啊!】
解理嘆了口氣,便要走到一邊去。這時諸長泱突然開口:「別這麼快放棄,你雖然用不了修為,但還可以藉助工具嘛,反正最後結果一樣就行。」
海青山聞言有些不悅,道:「你還沒明白嗎?解小友的修為,根本沒辦法灌注到這些『工具』上了……」
「哦,我說的工具不是這些。」諸長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一尺多長的東西,往眾人面前一擺,「我說的是這個。」
周圍一眾人:?
但見他手上拿著的,赫然是一個造型古怪的金屬器具。一頭是一個大大的盒子狀的東西,盒子的一邊連著一片橢圓的長形金屬片,金屬片邊緣則是一圈鋸齒,看起來有點像鋸子。
直播間:
【靠!是電鋸!!!!】
【哈哈哈!別說,這玩意確實適合解理!!】
海青山問出所有人的疑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個叫電鋸。」諸長泱「嘿嘿」一笑,按下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