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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臉上隨即露出驚訝之色:「思恭,原來你在這,你怎麼傷成這樣?」
「我遭、遭人追殺,是工業宗救、救了我。」餘思恭垂著眼睛,咳出一口濁氣,小聲反問,「侯長老,您怎麼也、也在這?」
宗門大比乃新秀間的競爭,為避免出現舞弊情況,各派長老非有特殊情況,是嚴進入內的。
侯長老不但是永晝天高層,還是組委會成員之一,無論如何不應該出現在此處。
侯施雲臉色微微一變,背後馬上被拍了一下。
侯長老臉色如常,道:「我收到施雲訊息,說你突然失去蹤跡,又不見你傳送回去,擔心你遇險,因而特意進來找你。」
「不錯。」侯施雲連忙收斂神色,微笑附和,「師弟,我一直找你不到,實在擔憂極了,就與父親說了一聲,怎知父親如此心急。」
「原來是這、這樣。」餘思恭受寵若驚,「有勞侯長老了。」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侯長老看了他一眼,惱怒地說,「真是豈有此理,連我們永晝天的人都敢動,你可知曉是誰傷的你?」
「不、不知。」餘思恭搖搖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對方出手太快,夜色又深,弟子沒用,來不及看、看清……」
「唉,不怪你,總之沒事就好。」侯長老吐出口氣,關切地說,「總算我來得還不算晚,你過來,我帶你回去療傷。」
「這、這……」餘思恭支支吾吾地說,「我不、不敢勞煩長老。」
「什麼勞煩不勞煩。」侯長老語氣微冷,「我作為長老,自當以門下弟子的安危為重,你還不趕緊過來?」
餘思恭指尖不自覺一顫:「是……」
諸長泱看了看拉扯的兩人,突然開口:「侯長老,我看你還是先去一趟問心閣吧。」
問心閣並非一個地方,而是宗門大比組委會的官方名稱。
因每次大比組委會都會在崑崙派的問心閣處開會議事,久而久之,問心閣就成了組委會的代稱。
侯長老斜眼覷他,冷聲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是輪不到我管。」諸長泱舉起玉牒,施施然道,「不過我已經把你違反規定進入未名域的事通知了長春樓花樓主和積金宗司寇宗主,他們都大吃一驚,表示要立刻告知其他問心閣成員,希望儘快和你取得聯繫。」
花廣白、司寇洛作為名門宗主,都是問心閣核心成員,有權利稽核大比中的各種違規行為。
侯長老沒想到他居然來這麼一手,臉色一變:「你!」
「對,就是我。」諸長泱微微一笑,續道,「除了兩位宗主,我還順便告知了斬蒼派、合歡宮、崑崙的各位朋友,哦,剛才不小心手滑,還錯發到一個群里,可能過不了多久,九域就要傳遍了。」
侯施雲簡直氣急敗壞:「你怎麼敢!!」
「不小心嘛。」諸長泱攤手,一臉無辜道,「反正侯長老身正不怕影子斜,與其向我質問,不如趕緊想想,要怎麼給跟大家解釋吧。」
侯長老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他自然知道諸長泱的意思。
那套尋人的說辭,只能勉強應付餘思恭,要糊弄其他人,卻沒那麼容易。
別人才不管他是什麼原因進的未名域,只要他進了域中,就有幫助門下弟子的嫌疑。
這就好比老師在高考中偷摸進入學生所在的考場,任誰不懷疑他啊!
哪怕他真的沒有,也會有人往這上面引。
如此一來,包括侯施雲在內的所有永晝天弟子的成績都會受到質疑。
直播間:
【哈哈哈,長泱是懂輿論的!】
【這就是群聊天的威力嗎[狗頭]】
有那麼一剎那,侯長老差點按捺不住再次動手,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他肩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再者,他的玉牒泛出微光,是問心閣方面來了信息。
侯長老無法,只能將一口氣生生咽了回去,硬邦邦道:「今日且到此為止,我們後會有期。」
又看向餘思恭,「思恭,你還不過來?」
「好、好。」餘思恭像是傷糊塗了般,腳下直打晃,就是走不動路。
諸長泱道:「余道友,你就一起回去吧,我剛和長春樓的花樓主說了你的情況,他說等侯長老帶你出去,他立刻給你醫治。」
「哦哦。」餘思恭聽到有花廣白接應,精神一振,「多謝諸道友,待我傷、傷愈,一定登門道謝。」
這才搖搖晃晃地走向侯長老,「有勞長老。」
侯長老一聽諸長泱已將餘思恭託付給花廣白,神色更加不虞,但也不能說什麼,只皮笑肉不笑地說:「閣下費心了。」
諸長泱不以為意:「不客氣。」
永晝天三人就此離開。
玄陽見危機解除,趕緊撲向開發商,心疼地給它舔毛,「嗷嗷」直叫。
君倏看得無語,把被妖虎壓住的腳背拔了出來,順勢撥了撥它:「我已經砍他一劍了,別裝了,快站起來。」
開發商根本沒受什麼傷,侯長老的匆忙一擊大部分被它額間那顆妖丹所抵擋。
化出原形,更多是受到驚嚇。
後面一看君倏到來,這心黑的妖虎乾脆躺地不起,哼哼唧唧地攛掇君倏給它報仇。
把大爹碰瓷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