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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君倏察覺到他的情緒,握住他的手:「不要怕。」
「不怕。」諸長泱強作鎮定,反握住他,「一定會有辦法的。」
想了想,還是拿出玉牒,在九域掌門群中發了一條信息。
即使治不了這水,最少要保住這一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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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水劍穿過飄飛的雨幕,沿著噴雪江一路向北。
大江下游兩岸都已泛濫,而上游處波濤依然奔騰不息,如怒如狂。
透過噴涌如暴雪的層層巨浪,遙遙可見一座黛色延綿的高山昂然佇立於天地之間。
現在的黛山是古黛山的遺留。
萬年前,恢弘無邊的古黛山在洪水和地震中崩塌,泥石俱下,大半夷為了平地,又隨著大陸分裂成了不同的洲域,其中一大部分就是後來雲封霧鎖的未名域。
如今剩下的這部分山體其實只有古黛山的百分之一,但在分裂後的九域十八洲中,已是絕對的名山大川。
山峰聳入雲端,雲間碧瓦金棟,在蒼茫雨色中猶是熠熠生輝。
這便是西南域最頂尖的煉器大宗永晝天。
諸長泱和君倏在山門處停下,按流程先投了拜帖,原還擔心會被拒之門外,沒想到很快被請到了正殿中。
幾位長老親自迎了出來。
為首的執事長老步履匆匆,還隔著一道門,就遠遠地朝著他們行禮:「諸宗主,君先生,兩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諸長泱有些意外,和君倏迎上前去:「幾位長老,打擾了。」
「哪裡哪裡。」執事長老連連擺手,訕訕道,「您這是來得正正好,若是不然,我便要厚著臉皮登門去求您了。」
諸長泱更是莫名:「這是為何?」
「唉!這事說來話長……」執事長老重重嘆了一聲,與另幾位長老交換了個眼神,才滿臉羞愧地開口,「諸宗主,本派侯長老此前對您多有不敬,更犯下大錯,本無顏勞煩於您,只是如今情況危急……」
諸長泱越聽越糊塗,忙打斷道:「長老請直說便是。」
執事長老這才止住話頭,乾咳一聲,巴巴地問,「諸宗主,您在九域的面子大,能否開一開金口,請問心閣的諸位掌門出面,勸一勸我們宗主,將那日月壺拿出來?」
諸長泱:「……?」
等等,這好像是他想請長老們做的事吧?
執事長老見他一臉疑惑,連忙解釋起緣由。
原來自二十多年前開始,歸生墨突然開始頻頻閉關,並將門中大小事務全交由侯長老管理。
侯長老為人跋扈,永晝天的其他高層其實並不十分認同於他,為此多次向宗主勸諫。
奈何歸生墨不為所動,任由侯長老一人獨大,終於犯下大錯,令得永晝天全體蒙羞,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笑柄。
此次從瀛洲回來,歸生墨總算不再縱容侯長老,毫不留情地將他打入地牢。
一眾高層還以為宗主終於醒悟,要好好整治宗門了,怎知歸生墨轉頭拿了日月壺,又閉關去了。
若在尋常倒也罷了,宗門一應事務,還有這麼些高層可以分擔。
偏偏遇上長平境連日大雨,永澤倒灌這樣的大事。
需知長平境就在黛山腳下,兩者間雖偶有齟齬,畢竟同氣連枝,永晝天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管。
幾位長老情急之下,一同上請歸生墨將日月壺拿出,救長平境於危難。
不料歸生墨不理不睬,甚至口出謬言。
說到此處,執事長老還有些不忿,「當年長明祖師留下長明天燈,命後輩子弟每年中秋歲除,都要開啟天燈光照長平一境,與凡人同享法寶靈輝。我等千年不敢遺忘,宗主卻說出『凡人螻蟻,與我何干』這種話,如何對得起祖師遺訓!」
另一人見他說得多了,忙攔了一下:「罷了。」
執事長老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這才截住話頭,但仍是悻悻,感慨道,「想當年宗主剛即位時何等意氣風發,勵精圖治。沒想到為了那,唉,變得如此,算了,不提也罷……」
幾位長老實在勸不動歸生墨,只能寄希望於外界能幫忙出面,對他施加一些壓力。
而如今九域中最有面子的,莫過於諸長泱了。
諸長泱越聽越覺得古怪,先時費時謙也說過歸生墨以前為人仁義,與長平境頗為親近,怎麼如今卻不管不顧?
正在思索,就聽君倏冷嗤一聲:「不必等其他人來,歸生墨現在哪裡,我去找他切磋切磋就是了。」
幾名長老大驚,忙出聲勸阻:「萬萬不可。」
歸生墨到底還是永晝天的宗主,他們再是不滿,也不能由著外人在此動手。
何況這位可是天生魔種,萬一一個不爽,順手把永晝天給砸了,他們可真就無顏面對祖師了。
「磨磨唧唧。」君倏不耐煩道,「再攔著就連你們一起切磋了。」
幾位長老:「……」
「冷靜。」諸長泱按了按君倏,略一沉吟,問道,「請問幾位長老,歸生宗主常年閉關,到底是在修煉些什麼?」
通常做到一派之主,必然要顧及宗門事務。
只有在有重大突破時,才會閉關修煉,但如歸生墨這樣一閉關就閉二十幾年的,放眼整個修真界都是相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