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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們隊伍里出了問題啊。」諸長泱感慨。
想也知道,這種事絕不是光靠底下的人就能完成的,必然是有瑤音閣的高層內應,甚至那高層才是幕後主導。
江徽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稍作沉吟後,朝諸長泱拱了拱手:「多謝諸兄弟告知此事,待我回去之後,定然好好徹查此事,還你那位朋友一個公道。」
諸長泱眉宇稍舒:「那就太好了。」
江徽又道:「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兩位不要走漏風聲,避免打草驚蛇。」
「放心吧。」諸長泱揮了揮手,「我跟小君在宮羽城沒有什麼朋友,想走漏也沒地方走漏。」
「諸兄弟說笑了。」江徽笑了笑,忽然想到什麼,道,「說起來,瑤音閣後日在主峰設宴,招待各派前來觀賞樂天游的客人,兩位遠道而來,不妨到場喝一杯水酒。」
頂尖音修的演奏對修煉大有裨益,是以每年樂天游之時,不少門派都會派門下弟子過來宮羽城觀禮,順便拜訪瑤音閣。
瑤音閣為彰顯大派風範,也會在典禮之前設宴,款待賓客,被稱為樂游宴。
聽到又有豪門熱鬧可湊,諸長泱眼睛亮起:「我們也可以去嗎?」
「當然可以。」江徽揚起眉,打趣道,「諸大師近來風頭正盛,不知多少人相與你結識,能得二位光臨,實乃我派榮幸。」
諸大師逐漸對這個外號產生免疫,淡定抱拳:「我謝謝你了。」
如此行程便定了下來,江徽給了兩人一張帶有他印鑑的信函作為信物,以此便可進入瑤音閣。
反而殷堪為作為江徽摯友,卻不便公然露面。
殷堪為早已習慣,並不以為意,只淡淡一笑:「既然說完了正事,就趕緊讓我見識一下這留聲機的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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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游宴當日一早,諸長泱和君倏出了宮羽城,御劍前往瑤音閣。
瑤音閣靈脈在數十里外的鳧麗山中,鳧麗山不以巍峨聞名,但多峰多澗,禽鳥甚多,鶯歌婉轉,蔚為一景。
兩人按照江徽給的輿圖,繞過數處矮峰,終於看到一處芳草鮮美的平地。
平地上停著許多以靈獸驅使的車駕,顯然此處便是瑤音閣供賓客使用的停車場。
停車場旁邊是一處懸崖,峭壁直上直下,險峻非常,懸崖過去雲封霧鎖,一眼看不到盡頭,更不知懸崖對面是什麼景象。
這裡就是瑤音閣的入口,門派駐地周圍都設有護派陣法,不可飛劍進入。
君倏按劍向下,兩人落到草地之上,正要依照江徽所教方法投帖問路,忽聽天上傳來一陣振翅之聲,禽鳥爭鳴。
兩人回頭看去,就見四隻仙鶴展翅飛來,其後牽引著一架懸浮的寶輦。
諸長泱覺得這寶輦有些眼熟,還沒來得及細想,寶輦已飛到近前,懸停在停車場上。
車門打開,走下來一男一女兩名身穿金線繡服的青年。其中男的那位手持玉柄摺扇,眉間點著一朵金色花鈿,正是此前在長春樓有過一面之緣的合歡宮南容薄。
「誒,這不是諸兄和君兄嗎?你們居然也來了?」南容薄沒料到會在此見到他們,臉上浮出笑意,快步走了過來。
諸長泱對南容薄印象不錯,當日大鬧長春樓婚禮之後,他們能順利從御虛派手中逃脫,據說就是南容薄絆住了孜久問的緣故。便上前打招呼:「南容兄,好久不見。你是來觀賞樂天游的?」
這倒有些奇怪,樂天游雖是盛典,但畢竟只是凡人境的節慶,且每年都有,並不稀罕。
據江徽所說,各門各派每年遣來的都是些技藝初成的新人弟子,好讓其感受音修造詣,增加閱歷。是以樂游宴規格並不很高,有時還會有些無門無派的散修混入其中,才叫諸長泱和君倏儘管放心前來。
南容薄貴為合歡宮主的獨子,身份既尊,修為已然有成,按說不應該這麼閒才是。
「正是。」南容薄輕搖摺扇,心馳神往,「本來我母親差點就要派我的師弟師妹過來,幸好我提前收到風聲,積極爭取,總算得了這個機會。」
諸長泱感嘆:「看來南容兄也是一位樂迷啊。」
「非也,我對音樂可沒什麼興趣。」南容薄微微一笑,「不過聽說今年江徽長老親自出山,江長老號稱宮羽城第一美男子,我可是久仰盛名呢。」
與南容薄同行的是他師妹陸纖凝,聞言小聲提醒:「師兄,師父叮囑過,江長老是瑤音閣的前輩,讓我們務必謹言慎行,莫要冒犯了人家。」
「哦哦,對。」南容薄立刻改口,肅容道,「聽說江長老琴技透古通今,乃音修中的第一絕,我欽慕已久,特來瞻仰。」
諸長泱:「……」
這些顏狗還能不能好了!
南容薄看了他和君倏一眼:「兩位又為何在這裡?」
諸長泱面不改色:「自然是跟你們一樣。」
君倏學著諸長泱的語氣:「我們都很嚮往藝術。」
南容薄:「……」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兩人在胡說八道。
寒暄片刻,便一同往前,來到深淵邊上。
南容薄拿出一張金印請柬,投向那茫茫雲霧之中,諸長泱也將江徽給的信物投去。但見雲霧泛出淡淡光芒,過不多時,懸崖對面響起一道悠揚的笛聲,一葉扁舟自雲中緩緩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