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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長泱拿著黃符上下翻看,說:「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用得了這個符?」
幸月昏就在一旁,聞言疑惑地側目過來:「你是符修?」
「不是。」諸長泱老實應道,「不過我以前用過符,感覺用得還可以。」
幸月昏一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
不是符修就算了,還只是「用過」符,恐怕連熟練都算不上,就敢大言不慚地要試他們的符。
他把密山宗的符當成什麼了?
幸月昏呵斥:「胡鬧——」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紅光一綻。
只見諸長泱手上的黃符上的硃砂赫然浮起,澎湃的符咒之力隨之盪開。
幸月昏:?!
未竟的話咽了回去,幸月昏瞪大眼睛,吃驚地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諸長泱一臉凜然:「沒什麼,心中有信念而已。」
幸月昏:?
直播間:
【這次不用回放了,我知道他的信念是什麼。】
【肯定又背牛頓三大定律了。】
【牛頓:我才是密山宗祖師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仙姑:想不到吧,我還有戲份呢。
「壯觀天地間,茫茫去不還。」取自李白《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中的兩句:「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
第81章 苦渡河
諸長泱心中狂背牛頓法拉第愛因斯坦瑪麗居里門捷列夫, 試圖像幸月昏方才那樣,讓硃砂的紅光漫向四方,使周圍的氣息顯形。
可惜沒能成功。
硃砂只在空中化作一蓬細霧, 隨即淡去。
符紙上的朱紅色跟著消退,變作黯淡的灰色, 諸長泱暗自嘀咕, 「看來各位大師用符還是差點。」
他在孤蓬秘境裡曾經成功使用引雷符和靈契符,還以為用符都是這麼簡單呢。
殊不知道法萬千,符術能獨立成派, 自有其精奇獨到之處。
要用符追蹤一位大能的氣息比一般的引雷符的使用複雜得多, 諸長泱雖能以信念發動符咒上的力量, 但要發揮其真正的玄妙之處, 卻需要對符術有著更深的理解才行。
想明白這一點, 諸長泱轉頭看幸月昏,訕訕一笑, 「不好意思, 是我想當然了。」
幸月昏熱淚盈眶:「哪裡,明明是我想當然了。」
他算是看出來, 諸長泱確實不熟悉符咒, 但正是如此, 心裡反而更加驚訝。
在對符籙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就能發揮出這樣的效果, 這得是多強的信念!
思及此,他又看了看空中已經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硃砂細霧, 嘆道:「可惜還是差了一點……」
就在這時, 一直默不作聲的君倏突然察覺到了什麼, 眸光微微一閃, 鏽劍從芥子袋中飛去,凌厲劍氣劃破長空,斬向石壁上的兩句詩。
[壯觀天地間,茫茫去不還。]
積金宗眾人一驚,戚同塵急聲道:「君兄,你做什麼?」
但劍勢實在太快,已是他們不能阻止。
只聽「鏗鏗」兩聲,「茫茫」二字瞬間被斬碎,碎石和粉塵簌簌落下。
眾人就站在峭壁下,見狀趕緊避開,只有司寇洛站立不動,廣袖一揮,拂去飄到夏玦頭上的塵煙。
積金宗眾人臉色都不太好,這兩句詩乃夏玦閉關前親手所留,君倏二話不說就斬了兩字,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正要詢問緣由,忽聽幸月昏「啊呀」一聲,訝然出聲:「是魔氣!」
積金宗眾人心中咯噔一跳,循聲望去,俱是一凜。
但見原來已經極淡的硃砂突然再次綻出光芒,光芒所照之處,與剛才一樣,到處飄散著霧蒙蒙的氣息。
不同的是,這次這些氣息之中,還夾著一絲絲像頭髮一樣的黑氣。
那些黑氣,正是從君倏所斬之處飄出。
司寇洛仰頭向上看去,[茫茫]已不見,只余兩處空白,絲絲縷縷的魔氣還在散出。
若有所悟:「這是師父留下的線索。」
夏玦神魂離體之時,大約知道自己的氣息太弱,恐難以追尋,於是在峭壁上的詩句中設下法訣,得以留存下蛛絲馬跡。
密山宗的符陣確實非同凡響,幸月昏前面的兩道符法,其實已經觸到了石刻中的魔氣,只是受邪術壓制,始終差了一點。
待諸長泱催動符籙,浮起的硃砂附到石刻之上,補全了幸月昏符陣所差的最後一點力量,終於叫魔氣顯了形跡。
「怎麼可能會有魔氣?」一名長老難以置信地開口,臉色難看至極。
積金宗堂堂大派,竟然悄無聲息地被魔氣入侵了,傳出去叫他們情何以堪。
司寇洛對名聲一事倒不看重,他只關心一件事,問幸月昏:「如此可還能尋得我師父的蹤跡?」
「應當可以。」幸月昏點頭,再次拿出符籙,與兩名弟子布陣施法。
有了這些魔氣為引,果然很快有了方向。
在符陣催動之下,絲絲縷縷的魔氣連作一線,如同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往某個方位飄去。
「仙姑的神魂向東去了。」幸月昏凝神細察,續道,「具體到了哪裡還不清楚,得循著氣息前往,再作尋找。」
轉頭看司寇洛,「司寇宗主,請你派幾個人隨我同去尋找。」
司寇洛凜然道:「我親自前去。」
君倏忽然開口:「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