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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們連自己的職責都不知道,不自己拿出個章程,只事事請示娘娘您,難不成要他們是做擺設的麼,娘娘您日理萬機的,這種小事情他們也來打擾您,真是好大的膽子!」明歌這聲音不高不低的,恰好能讓外面那幾人聽到。
果然,向貴妃一聽這話眼便亮了,她是小門小戶的出身,雖然這幾日身邊一直有嬤嬤指點她,可她身份太過低微,且又名不正言不順,被人諸多輕視,那些奴婢們貫會看人顏色,做事自然便不上心了,只想著糊弄糊弄向貴妃趁機發個小財。
外面的幾人忙跪在地上,「是奴婢們疏忽了,奴婢們這就去拿個章程!」
待人去遠了,向貴妃一臉感激的朝明歌道謝,「我這幾日,快要被這些事壓死了,偏偏大家還都各種羨慕我,和王妃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些事我實在管不來,真有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明歌說,「我理解,皇宮的事務畢竟不同王府,各處彎彎繞繞複雜著呢,這些人個個又是老油條,娘娘你不若求著陛下給您派一個得力的人,這皇宮畢竟是陛下的皇宮,他手裡肯定有得用的人!」
「陛下,陛下他到時候若是對我失望可怎麼辦!」向貴妃咬唇一臉為難,她還想著靠著這次的事讓陛下對她高看一眼,她沒有入主中宮的野心,她只想在陛下立後之前,在陛下的心底,種下一個自己的位置。
「陛下與您在一起多年,您是什麼人沒有人比陛下更清楚了,或許他現在就等著您去找他求助呢!」
這一句話,就如一個驚雷般劈在了向貴妃的頭上,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她能在袁桐身邊待了多年,並被袁桐提為貴妃,沒有點眼色哪裡能混到現在,明歌的話就如醍醐灌頂,向貴妃的臉色瞬間慘白,天上沒有平白掉餡餅的事,陛下給她如此大的恩寵,並不是如大家說的在考驗她的能力,或許,其實真正考驗的是她的忠誠度,看會不會被這權利迷眼,她太傻了,忘了自己幾斤幾兩,也忽略了陛下給她這些權利的真正意圖。
「多謝王妃這一番話!」向貴妃想到此,哪裡還能坐得住,她起身朝明歌微微頷首,「宮中事務繁多,我就先不打擾王妃了,王妃住在這裡但凡有什麼不便之處盡可向我說,我一定會竭力辦到的。」
「那就多謝貴妃娘娘了,有什麼事,到時候還需仰仗娘娘!」明歌賣了這個好,可不就是為了這句話,她以後在宮裡住的時間還長著呢。
第76章 皇后的恨怒 10
「母親,她們說貴妃娘娘是個婢妾。」袁清平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瞧著鏡子裡的給自己扎辮子的明歌。
「所以呢?」明歌這還是第一次給小女孩扎辮子,不得不說,她的手可以拿得了刀槍,卻拿不了針線,這扎辮子的活明顯太複雜,她起了開頭,卻沒法結尾,偏偏袁清平興致勃勃的,她實在不忍半路退場。
「母親!」袁清平觀察到母親的神色未變,猶豫著說,「母親,她們說這樣的人不配高高在上!」
事實上那些人議論的話比清平總結的要犀利多了,裡面還有各種罵人的詞,比如說什麼不過是個侍候男人的玩物,上不了台面的東西,妄想一朝登天……
這些話清平自然沒法說出口,她只是忽然想起了王府那些下人們也曾議論過這樣的人,那是父王的一個婢妾,她聽奶娘說:不過是個婢妾而已,上不了台面的東西,竟然敢指責王妃娘娘,王爺也真是的,不僅不為王妃娘娘出頭,還因此冷落王妃娘娘,男人實在是靠不住……
那些話因為太過久遠,且當時清平睡意朦朧聽得奶娘自言自語的,並不記得太清楚,不過許是因為是關於母親和父王的事,她至今對那話仍有印象。
所以今天聽到宮人們的議論,清平下意識的就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她,對父王那個婢妾是怎麼看的?
「那你自己是怎麼覺得呢?」明歌手指柔柔的穿過清平的髮絲,許是覺得清平那一世實在悽慘,明歌對她明顯要柔和許多,而且只要一想到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她是在過著別人的人生,她也覺得好高興,心底滿滿的都是溫情。
「我……」清平畢竟只有七歲,她雖然出生在皇家,從小就開始各種教導,可她也只是比同齡人稍稍知道的事多,也稍稍懂事而已,她知道自己不能非議長輩的事,所以猶豫著最終還是回答,「我不知道,母親!」
「清平,你如今是小女孩,可你在一天天的長大,會變成大姑娘,也會和母親一樣變成一個婦人!人都在不斷的變化,我們不能只聽那些片面之言,就將一個人蓋棺定論,這樣對那個人一點都不公平!而且,母親猜你這些話是偷聽那些宮人們說的吧?」
母親說的這幾句話,清平並沒有聽的太懂,聽到母親問話,清平下意識點頭,「是!」
「那些宮人們,是不是躲在角落裡,只兩三個在一起悄悄的議論,聲音怨氣極大,口裡也不乾不淨的!」
「母親,你怎麼知道?」清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驚訝而又崇拜的瞅著鏡子裡的母親。
「她們這樣鬼鬼祟祟的,說出的話能有幾分可信度,且背後道人長短本就非君子之風,她們滿嘴污言,就算這事是真的,肯定也被她們誇大了無數倍。」明歌瞧著清平一臉若有所思,她頓了頓,給清平時間思考了一會,才又繼續說,「而且這些人定然和向貴妃有利益衝突,或許是向貴妃斥責過她們,不然她們不會那麼怨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