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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置身於無限昏暗,沒有陽光的荒蕪天地間。
靜謐的熟悉環境令人壓抑。
在秦阮前方站著一名身披黑袍,墨黑長髮隨風揚起的男子。
對方熟悉容顏映入眼中,秦阮眼神錯愕,眼底浮現出驚慌與恐懼。
男人胸膛處空蕩蕩的心口,衝擊著她的視線。
對方頂著她家霍三爺俊美清冷的矜持容貌,目光冰冷地凝著她。
男人飽含心酸嗓音響起:「我竟不知阿阮的心會如此狠。」
「我……」秦阮張嘴想要辯解什麼,剛出一個字,接下來的話變了味道:「帝君,我兄長要死了,唯有酆都北陰天子的心可救他。」
聲音比對方還無情,卻不難聽出心虛。
男子聞言臉上露出譏笑,他目光悲憫地凝著秦阮,冷聲道:「你可知歷屆酆都北陰天子都是無心之輩,吾這顆本就是為你而生的赤子心,你要拿去便是,何必用感情矇騙我,還賠上了自己!」
一句話讓秦阮聽出對方不屑,憎恨,憤怒,以及壓抑的痛楚。
秦阮嘴巴不受控制地開口:「我兄長……」
男子不欲聽她廢話,揮了揮衣袖:「你走吧。」
擴寫在圍脖,有興趣的可以關注。
第825章 猶如此斷劍,往後餘生再無瓜葛
在男人揮袖時,秦阮被一股莫名的強大力量揮退。
她努力穩住身形,腳步頓住。
眼眸不經意一掃,發現她掌中有顆如蟠桃般鮮血淋漓的心臟。
本就揪痛的心,看到這顆心,疼得秦阮差點彎下腰來,呼吸都屏住了。
一顆心猶如被萬箭穿心,痛得她眼底淚水滾滾而落。
下一刻,風刃襲來。
緊接著,刺耳地清脆聲響起。
對面男人手中一把長劍被折斷,他陰寒無情眼眸盯著秦阮,聲冷如冰:
「狐族阿阮,你我猶如此斷劍,往後餘生再無瓜葛,永世不相往來,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斷劍祭情!
秦阮腦海中浮現出這四個字。
她身形顫抖,極具恐慌襲來,張嘴要解釋她不是狐族阿阮,她什麼都沒有做,卻怎麼也開不了口,出不了聲。
男子冷眼睥睨,輕嗤一聲:「吾還有公務在身,酆都鬼蜮荒涼煞氣橫生,恕不招待……」
秦阮耳邊嗡嗡作響,心難過的要死,根本聽不到對方說什麼。
同一時間,從模糊不清幻境意識回歸的秦阮,細腰被禁錮。
下一瞬,被帶著沖向深淵。
猝不及防的碰撞,所帶來的殺傷力,不禁令秦阮剎那間淚流滿面。
霍雲艽伸手碰秦阮的臉頰,摸到一手的淚。
他心疼了,身形頓住,在秦阮耳邊低聲輕哄:「阮阮,乖……」
秦阮還沉浸在之前闖入腦海的景象後遺症中,哽咽出聲:「我沒有,我沒做,我不是狐族阿阮。」
她聲音低不可聞,近距離貼近的霍雲艽也沒聽清楚。
他以為這丫頭太過嬌弱,只能在她耳邊低語安慰,不敢再有任何過度行為。
秦阮不停地哭,哭得很委屈。
幻境中的男子分明就是三爺,對方冰冷無情的眼神,帶著恨意吐露出的冷酷誓言,讓她悲痛欲絕。
她哭得傷心難過,恨不得把一輩子的淚水都哭完。
好在已經到了關鍵轉折點,霍雲艽好言好語在秦阮耳邊哄著,在此期間把彼此身陷半腰的尷尬境遇,以最短的時間直奔山頂,這堪堪才收兵鳴金。
秦阮像是哭累了。
她沒聽到耳邊的低啞喟嘆聲,雙眼皮如千斤重緩緩閉上,昏睡過去。
霍雲艽摟著秦阮,呼吸不勻地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寶貝,真棒!」
含著笑意的滿足嗓音,深沉又性感。
聽到這丫頭軟軟地喊一聲三哥,果然是甜的。
……
深夜,客房。
鄢老太爺吐血了。
鄢西驊躺在沙發上淺眠,聽到動靜立馬起身,看到床單上的血跡,驚呼出聲:「父親!」
老爺子皺眉,對大兒子不悅道:「小聲點,不要吵醒阿嶸。」
鄢西驊哪裡還顧得了這些,看到床上的鮮紅血跡,連鞋都沒穿,立即聯繫霍家人請醫生。
陳醫生大半夜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被一通電話喊上樓。
他睡眼朦朧的來到客房,看到躺在床上的鄢老太爺臉色慘白如紙,不禁面色大變,老爺子這模樣一看就只剩半口氣。
鄢西驊正在給鄢一岐換衣服,順便整理床上的染了血的被子。
看到陳醫生,他沉聲開口:「醫生,我父親吐血了!」
陳恆鋒走近,翻看鄢老太爺的眼皮,看到他眼底瞳孔漸漸潰散,冷汗都冒出來了。
老爺子已經是將死徵兆。
谷坙/span幾個小時之前,對方身體情況雖糟糕,也沒有到這個地步。
陳醫生手抖了抖,啞聲道:「情況有些不妙,通知三爺跟少夫人吧。」
「你說什麼?!」
鄢西驊衝到陳恆鋒面前,揪著他的睡衣,怒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陳恆鋒眼皮微垂,不再開口說話。
他的態度已經表明一切。
鄢老太爺沉聲開口:「西驊,你放開陳醫生,這裡是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