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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西驊目光落在雪球身上,眸中有對它的喜愛:「這隻貓品種看起來不錯,也很通人性,它很適合被人嬌養。」
這話可算是戳到秦昧的肺管子上。
鄢西驊的意思是他對雪球不好,甚至養不起它?
秦昧瞪圓了雙眼,怒氣洶洶道:「老子每個月花在它身上的錢有上百萬,用你在這指手畫腳!」
自從養了雪球後,吃的喝的用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最好的,簡直就是把它當成祖宗養了。
當然,自從養貓後,他的開銷就直線下降,以前的某些開銷大的娛樂活動都不參加了。
主要是他窮啊。
秦家再有錢,也不能讓他大手大腳,不把錢當錢。
他幾乎把自己的小金庫,全都貼補到雪球身上了。
鄢西驊笑了笑,態度友好:「我很抱歉,為剛才的輕率跟你道歉。」
秦昧這邊氣剛消下去,雪球沖對面的男人叫了一聲:「喵嗚——」
聲音那叫一個百轉千回,那叫一個溫柔,不知道的還以為對面的男人才是他主子。
氣得秦昧反手又把雪球丟在地上:「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喵!!」
雪球炸毛了,四肢著地,仰頭沖秦昧叫嚷起來。
秦昧手指著它,凶道:「小沒良心的,你還敢為了外人沖我鬧?」
雪球尾巴都豎起來了,比鏟屎官還凶:「喵喵!!」
秦昧怒極反笑:「回頭再收拾你!」
「喵喵喵!!」
雪球尾巴尖上的毛炸開了,一副隨時準備撲上來,撓花秦昧臉的兇殘模樣。
秦昧看都不看它一眼,繼續用手機撥打秦阮的電話。
酒店的房門撞擊聲又小了,天色已經暗下來。
知曉世界有邪祟存在後,夜晚總是讓人心生懼意。
陸易塵走到秦昧身邊,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
本就怒火難消的秦昧,用力把甩胳膊,扭頭怒視陸易塵:「你幹嘛?」
「秦昧……」
秦昧感覺不妙。
他怎麼看陸易塵臉色這麼蒼白,大汗涔涔的,身體也在輕微幅度地抖個不停。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昧好像聽到對方緊張的心跳聲。
在靜得詭譎的氣氛下,那心跳聲異常清晰。
秦昧被陸易塵嚇到了:「你……你怎麼了?」
陸易塵再次拽著他的衣袖,抬起胳膊,伸手指向前方敞開門的臥室。
鄢西驊也看到不對勁,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看去。
下一瞬,他神情卻驟然僵住了,全身冰涼。
「西嶸!」
臥室內的情景讓他目眥欲裂,抬腳就沖了過去。
「誒,你別去!」
陸易塵眼疾手快地拉住對方。
眼前的一幕看起來驚悚又詭異,誰知道鄢西驊衝進去後,會不會牽連他跟秦昧小命難保。
秦昧目瞪口呆地看著臥室內的情景:「這……這是在幹嘛?」
得,他這說話都磕巴起來,受驚不小。
臥室內。
之前在門外遇到的金髮藍眸的女傀。如今正跪伏在燈光大亮的臥室床上。
而且還不止她一個傀,還有一個人。
躺著的男人雙目緊閉,看模樣像是大病一場,臉色蒼白如紙,根本不像是活人。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而是那個金髮藍眸的女傀,正拽著對方棉質灰色睡褲。
許是女傀身上的溫度太涼,雙目緊閉沒什麼反抗能力的男人,下意識地去推著女傀的頭,想要掙脫不適。
也不知道他碰了女傀哪,滿手的血水,鮮紅艷麗的血一滴滴落在皇庭酒店特質,有著獨特標註圖案的床單上。
女傀像是根本看不到廳外的人,有滋有味的進食。
被陸易塵死死拽著的鄢西驊雙眼泛紅,用力掙扎著,大聲嘶吼:「西嶸!」
他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讓昏迷中沒有多少意識的弟弟恢復清醒。
女傀不為所動,她那雙白得不正常的手,反手按住在昏迷中反抗的鄢西嶸。
谷霨/span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一個滿身煞氣的女傀,彼此的力量天壤之別。
女傀制服手下可以給她製造食物的男人,繼續慢條斯理的進食。
陸易塵用盡全身極限力量才按住鄢西驊,還不望分神去關注臥室內的景象。
他跟秦昧的三觀,在此時此刻已經碎成渣渣。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人傀……
太重口了。
沒節操,也沒下限。
還是女傀單方面的強迫。
昏迷中的病弱男人,臉上神色很痛苦。即使看起來全身軟綿無力,還在用僅剩的力量用手在推拒女傀。
陸易塵不禁有些猶豫,他阻攔鄢西驊真的對嗎,躺在裡面的人會不會為此丟命。
這一猶豫,手上的力度也鬆了幾分。
鄢西驊趁機掙脫,抬腳沖向臥室。
正在不辭勞苦的女傀,已經吃到今天的美食。
然而,她剛沾了點葷腥,還沒準備好吸收,就感受到臥室外的惡意湧來。
縈繞在她全身的濃鬱黑色霧氣頃刻間變得濃重,幾乎把她跟昏迷中的鄢西嶸淹沒。
衝來的鄢西驊,以及身後的陸易塵、秦昧,根本看不到黑霧中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