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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阮就穿著那件煙粉旗袍,她歪著頭打量著鏡中尺寸合適的衣服,神態慵懶有股說不出的韻味。
站在一旁的龍薇,凝向秦阮站在試衣鏡前自我欣賞。
看她神情,是十分滿意這件旗袍的,顏色也十分襯她。
這要不是周圍景色不對,身穿旗袍勾勒出玲瓏曲線的秦阮,還真像是民國時期走出來的美人。
龍薇掃了眼一旁的裝飾品,拿起其中一個被打開的精緻盒子。
她把裡面顏色碧綠通透的手鐲,送到秦阮面前:「弟妹,這個很適合你。」
秦阮目光下垂,龍薇自主地把那隻鐲子套在她柔軟無骨的手腕上,這可真映襯了古人形容女子手的詞,柔荑。
「嘖……」龍薇捏著秦阮的手,輕嘆出聲:「你這手上的疤痕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以後跟被人握手的時候,卻很難不引起人注意。」
好好一雙看似柔弱無骨漂亮的手,生生被上面淺淡色的疤痕毀了。
秦阮不在意地挑唇:「這樣挺好的。」
這些傷痕曾是她的榮耀,沒有這些疤痕,她早就在西城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龍薇抬頭,秦阮淡淡的目光隨意從她眼前飄過。
僅一眼,卻讓人覺得媚眼如絲。
不知想到什麼,龍薇伸手捏了捏秦阮的腰身。
猝不及防地被人掐了下腰,秦阮身體非常靈敏地避開,躲避的腰身如同蛇般,迅速脫離龍薇的掌心。
龍薇盯著她扭動的細腰,還有身體的軟度,臉上露出戲謔笑容:「三弟有福了。」
女人的肢體柔軟,在某些時候可以讓另一半體會到太多的樂趣。
秦阮精緻漂亮眸中閃過疑惑,不明白什麼意思。
瞧她未經人事的模樣,向來知性溫婉的龍家大小姐臉上笑意越來越深。
「大嫂,阮阮臉皮薄,她要是回頭跟我哭鼻子,您幫我哄啊?」
低沉柔和的嗓音,傳進秦阮跟龍薇,以及屋內的每一個傭人耳中。
秦阮一聽身後響起的聲音。尤其是那話里哄孩子的口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聽聽那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
沉穩腳步聲自身後響起,秦阮瞥了眼一旁的鏡子,與身後來人望過來的目光,在鏡子裡相碰撞在一起。
霍雲艽含笑的眸子裡一片驚艷,坦坦蕩蕩,任誰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龍薇也是個知趣的人,目光在秦阮跟霍雲艽身上來回打量:「我這還什麼都沒做呢,就打趣了幾句,三弟就急匆匆趕來護著。」
霍雲艽走到秦阮身邊,滿心滿眼都是穿著旗袍,具有東方神韻典雅氣質的小嬌妻。
他抑制著侵掠目光從秦阮身上移開,看向一旁目光戲謔的龍薇,語氣溫和護短:「大嫂,阮阮臉皮薄。」
「你這話說得我臉皮厚似的。」龍薇白了他一眼,對傭人揮手:「弟妹禮服選完了,我就不當電燈泡,打擾你們小兩口濃情蜜意。」
話說完,帶著傭人離開。
偌大的房間內,只剩秦阮跟霍雲艽兩人,還有一面倒映著他們全身的鏡子。
龍薇等人離開後,霍雲艽盯著秦阮的目光變了。
谷墲/span他不再是克制守禮的霍三爺,像是衝破牢籠的野獸,周身釋放出強大氣場與危險的氣息。
他幽深危險黑沉沉的眸子,把秦阮全身上下打量一個遍,每一個眼神都侵掠感十足。
秦阮不是沒察覺到,依然站在原地任人宰割。
霍雲艽走上前,單手圈住她的纖細腰身,低頭在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沙啞性感嗓音在耳邊響起:「阮阮可知楚王好細腰?」
在被摟住的那一刻,秦阮身體放鬆地倚在身後男人的懷中,縈繞在鼻尖的沉木香氣息令她心安。
秦阮自然是知道的,紅唇輕啟:「楚王自私自利,喜歡臣子有纖細的腰身,大臣們便紛紛投其所好,忍飢挨餓,用束腰來獲取楚王的寵信,挺諷刺的。」
三爺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掌中細腰,喟嘆道:「阮阮這把細腰,怕是古往今來都無人可及。」
他的唇還貼在秦阮的耳邊,說話時的熱氣灑出撩人的溫度。
秦阮通過鏡子,清楚看到身後男人盯著她的目光有多熱切。
她的手緩緩覆在腰間的手背上:「三爺……」
聲音柔軟,帶著不自知的撒嬌意味。
身後人呼吸沉重了幾分。
房間的鏡子裡倒映出一女子,她身穿一襲旗袍,美得不可方物。
她站在距離試衣鏡之外的數米遠,清晰的鏡面里倒映出她姣好泛紅的面容。
數分鐘前,旗袍還完好無損,沒有一絲褶皺。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精美的旗袍布料有了些許皺痕。
旗袍從半腰滑下的那一剎那,一雙白皙如玉的手存在感強烈。
它像是在禮堂里剛彈奏完一曲高昂的曲子,落幕時還攜著澎湃的激動心情,以至於手在顫抖。
從始至終,秦阮的手時而攥緊,又時而放鬆。
這副小女孩緊張心態,看起來格外誘人。
三爺終究還是克制的,每每要逾矩時,總是能及時止損。
他抬頭望著鏡中的秦阮,迎上她那雙嫵媚水光瀲灩的眸子,勾著唇道:「先放過你。」
嗓音說不出的啞,攜著幾分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