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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昧聞言也大吃一驚:「阮阮,我們什麼時候有舅舅了?」
他對母親的記憶不深刻,卻也知曉對方沒有什麼親人在世。
秦阮視線掠過神色震驚詫異的鄢西驊,又看向秦昧,語氣冷淡:「是可能,還不確定。」
秦昧神色苦惱,目光在鄢西嶸跟鄢西驊身上打量。
還別說,他越看越覺得親切。
長淵目光睨向鄢西嶸,眼看著他身體生氣一點點消散,出聲提醒秦阮:「你要救他儘快,再有一刻人就要去了。」
秦阮坐在沙發上,眉眼低垂,目光複雜地凝視著蒼白如紙,隨時就要去冥府報導的鄢西嶸。
她在猶豫。
改變他人命數,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可三爺呢。
她每一次改命,三爺的身體都會受到影響。
長淵像是看出她的猶豫,出聲提議:「你如果不便出手,我可以。」
今天的他話比以往多,態度也過於積極。
秦阮不是沒發覺,抬眼直視對方淡漠眸子:「你想要什麼?」
對方這麼積極必有所求。
「進娛樂圈。」長淵態度倒也乾脆。
秦阮擰眉,起身讓開,對他抬了抬下巴:「你先救人。」
長淵只當她應下來,大步走到鄢西嶸身前。
他背對著眾人,黑沉眼眸逐漸轉為血紅,大掌落在鄢西嶸的心口,另一隻手來到下腹,雙管齊下,上古凶獸的強大氣勢湧出。
「唔!」鄢西嶸痛苦低唔出聲。
長淵身上的浴袍無風飛揚,露出他完美精壯身軀。
連身上穿的底褲,都顯露在眾人視線中。
無人關注這些,所有人都在盯著沙發上雙目緊閉,嘴裡發出痛呼聲的鄢西嶸。
縮在房間角落裡的女傀珍妮弗,看到這一幕紅眸中閃過驚恐,她想要逃,奈何被身上的金鞭捆住。
過了片刻,長淵收手。
躺在沙發上的鄢西嶸睜開雙眼,那雙被霧色籠罩的眸子茫然地打量著眾人。
他臉上神色依然蒼白病弱,身上的生氣倒是恢復不少,想要恢復被傀糾纏之前的健康狀態怕是很難。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已經是很好了。
鄢西嶸目光看到坐在地毯上的鄢西驊,神色大變,滿身防備也散去不少:「大哥!」
鄢西驊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起身邁著酸軟無力的步伐走到弟弟面前,見他身上衣服凌亂,想起之前讓他咬牙切齒的記憶。
珍妮弗不過是弟弟婚前養的情人,沒想到是這麼個死纏爛打,包藏禍心的惡毒之人。
鄢西嶸以為周圍的人是請來給他治病的,不再關注這些人。
他頭枕在沙發靠枕上,虛弱地問:「父親呢?」
鄢西驊:「今天是霍家小三那位夫人的生辰宴。」
鄢西嶸先是一愣,沒有血色的唇勾了勾,出聲感嘆:「一轉眼他都結婚了,時間過得真快。」
全然不知霍家今晚的主角就站在他面前。
鄢西驊給他整理衣服,溫聲開口:「年少時你還曾抱過霍家小三,那孩子也是命苦的。如今能找到相伴餘生的人也是他命好,等你好了我們去看看他。」
「好。」鄢西嶸點頭,意識剛清醒,他精神有些不濟:「大哥。」
鄢西驊握著他的手:「你說。」
谷禙/span「我想回家了,我想木瓊了。」
鄢西嶸眸底一片悲慟。
鄢木瓊,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鄢西驊緊緊抿著唇,如果說二弟在這世上除了他跟父親,只剩鄢木瓊最讓他放不下。
他喉嚨乾澀,放低聲安撫:「等父親回來我們就回去,阿瓊非常擔心你,晚上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身體情況。」
「我還能回去嗎?」鄢西嶸語氣越來越無力。
折騰了一個多月,他清楚自己快死了。
生命流逝的感覺,讓他無力又驚恐,更多的是對家人的不舍。
秦阮看得直皺眉:「你現在需要休息。」
空靈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鄢西嶸下意識扭頭看去。
只是他雙眼迷茫藏霧,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秦阮的模糊五官映入眼中,鄢西嶸感覺很熟悉,再想要細看時,眼皮無法承受疲憊的身體,沉沉閉上。
「西嶸?西嶸?」
鄢西驊握著弟弟的手,心下驚惶不安。
秦阮也有些不舒服,鄢西嶸那雙求生卻認命的目光讓她難受。
看鄢西驊擔憂模樣,忍不住安撫:「他需要休息,命算是保下了,想要以後安然無恙,最好是把之前被女傀吸取的陽氣歸還。」
鄢西驊一聽這話,狠戾眸光落在角落裡的珍妮弗身上。
秦阮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說出她的為難:「東西方冥界地獄領域向來是互不打擾,我不是西方的撒旦,無權插手西方邪祟事件。
你們可能是我的親人,我不能眼看著你們被邪祟欺辱。不過在出手前,要按照我們東方的制度來辦,我需要清楚鄢家跟女傀之前的仇怨。」
只有清楚彼此的仇恨,她才知道該如何出手。
鄢西驊抬眼,深深地凝著秦阮那張好看的面容,尤其是跟妹妹相似的狡黠雙眸。
他張了張口,把鄢家這頓時間的遭遇緩緩道來:「珍妮弗是西嶸結婚前的情人,看在她跟過西嶸的份上,鄢家沒有出手解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