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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麗姝當場傻眼。
辛辛苦苦搬了半天磚,居然只能吃冷飯冷菜,還有比這悲劇的嗎?
因此她現在怨念深重,對街上這些酒樓的經營模式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都比他們的正經老闆更真情實感了。
只是她這精神資本家的嘴臉看得小夥伴們無言以對,氣氛一時靜默,當然每個人乾飯的動作不受半點影響。
徐二舅和沈四伯正好就在等這個時機,趕緊把嘴裡的飯菜咽下去,急急問道:「對了,今兒這一個半時辰賺了多少?」
提到這個,小夥伴們埋頭乾飯的熱切才稍稍緩解些,紛紛抬頭看向沈麗姝,習慣性等她來宣布這個好消息。沈麗姝卻不想為此耽誤她乾飯的進度,笑嘻嘻看向張彬,「彬哥記的帳,他說得更清晰詳細。」
張彬:……
頂著大家尤其是二舅和沈四叔的格外熱切的視線,他只能默默放下碗,把暫時放在桌子底下的帳本拿出來,一項項給大家念,「上午的燒烤收入共計五千一百一十文,酸梅湯、薄荷水、枇杷糖水加上小菜的收入,共計四千零五百三十六文,另外還有兩位客人要了三樓的包廂,先給了五兩銀子叫照著招牌給他們上,吃到一半又給了顆二兩的碎銀,叫人去給春風樓給他們要一壇上好的梨花白來,多餘的算咱們的跑腿費,那壇梨花白只用了一兩銀子,因此包廂的總計六兩銀子,三項加起來便是十五貫六百四十六文。」
小夥伴們剛才參與了盤點過程,對具體數目心知肚明,聽到最後仍是紛紛露出了歡喜的笑容,毫無準備的徐二舅和沈四伯可就直接驚呆了,沈四伯震驚之下甚至不小心被嘴裡的飯粒嗆著了,撕心裂肺咳嗽起來,徐二舅趕緊幫他拍了半天的背緩解尷尬,之後才清了清嗓子問,狀似鎮定的問:「姝娘,你、你們沒算錯吧?」
「沒有,裝錢的箱子就在咱們吃飯的桌子底下,二舅若是不放心,待會吃完了可以親自確認一遍。」
徐二舅還真想這麼幹來著,可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只能無奈搖頭:「這麼多錢,叫我來數,必定數不清的。」
沈麗姝抽了抽嘴角,「今兒收了幾回碎銀,銅錢約莫七八貫,還是很好數清的。」
沈四伯也終於從咳嗽中緩過勁來,年前親眼見過姝娘是如何飛快又準確數錢算帳的,對她的信任倒比徐二舅多一些,他插話道:「以前比這更多的也算得一文不差,今兒也不會有錯,只是才開業不到兩個時辰,怎麼就快趕上咱們以往一晚上的收入了?」
很難得,沈四伯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之前還淡定的小夥伴也坐不住了,灼熱的目光又齊刷刷落到了姝娘身上。
沈麗姝心想她就知道,一旦聊起收入,大家就會有十萬個為什麼等著她,所以她之前才爭分奪秒乾飯。這會兒正好吃飽喝足,把碗筷一放,又慢條斯理掏出圍裙口袋裡的手帕擦了擦嘴,才開始今日份的小葵花課堂,「是這樣的,開店以後,咱們的收入比擺攤多了兩項,以前擺攤只能賣烤串,但現在卻能同時賣飲品和小菜。大家也都聽彬哥報數了,在達到一定門檻就送酸梅湯、薄荷水或其他小菜的前提下,光是這幾樣就賣出四貫多,差一些便要趕上烤串,可見這其中的利潤,並不低於烤串,以後咱們開發出更多的品種,賺得只會越多。不過這就是題外話了,總之,單是增加的飲品和小菜,就讓咱們的收入翻倍了。」
「再來說說貴賓包廂,咱們店裡共有五間,和其他店差不多,最低消費都是三兩銀子,這個不用特意提,點包廂的貴客心裡都有數,他們出手也各不相同,有給三五兩的,也有一出手就一二十兩的,這個看運氣,具體沒人說的准。那就算最低收入,每天只要能定出三間,咱們就能賺九兩銀子,你們仔細想想,在夜市擺攤時,刨除每晚總能出現的那一兩個貴客,單單算烤串的價格,一晚上約莫十兩左右?」
看著小夥伴們似懂非懂的表情,沈麗姝總結道:「所以只是總數聽著誇張,因為咱們多了兩個和烤串一樣賺錢的項目,暫且把這兩項去掉,那一個半個時辰賣烤串的收入五貫多,跟擺攤就差不多了。」
這麼一分析大家的思路就清晰了,沈大柳沉吟道:「所以姝娘要開店,其實就是為了增加這兩項收入吧?咱們的烤串除非再添加新的、或貴的菜品,否則在收入上很難有大的突破。」
沈麗姝剛給了小堂哥一個肯定的眼神,那邊表哥宋向民也恍然大悟了,「那姝娘想要把冰弄出來,也是要把這份收入再提高一些吧?是了,酸梅湯這些不像烤串,需要那麼久才能烤熟,酸梅湯一次可以熬一大鍋,只要客人喜歡,要多少咱們都能熬出來。」
沈麗姝也給他點了個贊。
沒錯,努力開發新產品才是撈錢的正確姿勢。
由於他倆沒有展開說說那神奇的製冰術,小夥伴們聽到宋向民說「把冰弄出來」也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就不再關注了,此時最值得關注的還是他們從此增加的兩棵搖錢樹,已經有人掰著指頭開始算帳了,「上午才一個半時辰,就賺了十五貫多,晚上還能開兩三個時辰,是不是還能再賺二三十貫?」
沈麗姝謙虛的表示加上州橋夜市擺攤的收入,晚上保守估計能有二十貫,主要是新店勢必要吸走攤位的顧客量,今天擺攤能賺個五六貫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