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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一眨不眨、定定地看著她,眼底閃爍著一絲惡趣味,可見端著這麼久,終於還是暴露出了中二少年的本性。
沈麗姝無言以對。
這讓她怎麼回答,說自己視金錢如糞土?不,她的良心不允許自己如此裝逼!
而且沈麗姝很快意識到,其實沒必要為了否認而否認,話都說到了這份上,而且他還是隱瞞身份來的,包廂里只有他倆和一個看著就非常可靠的侍衛大哥,包廂門外還有「重兵把守」,他們這裡簡直是整棟樓最安全的地方,既然如此,大大方方承認是自己幹的好事又何妨?
奶糰子的家人能送來整整一盒的黃金作為些謝禮,說不定就是「程公子」的功勞。
他才不但是什麼大哥,分明就是他們家最大的財神爺!
想通之後,沈麗姝對著財神爺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故意壓低聲音神秘道,「既然程公子這麼說,那我也告訴您一個秘密,那次過後不久,我們莫名其妙收到一盒金子,那麼多人都沒瞧見端倪,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剛開始我們也誠惶誠恐,甚至以為是有人設局,攤都不擺了,跑老家躲了幾天風頭,見始終無事發生,才慢慢恢復正常了,可這麼多金子擺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後來一家人商量過,用這筆錢買下這間鋪子,擴大生意。」
「現在想來,那筆金子就是程公子您姨母他們給的吧?」
程公子輕輕頷首:「應當是了。」
沈麗姝做出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旋即又眉開眼笑,「那其實應該我們謝謝您和小公子的家人,不過是舉手之勞,竟然得到了如此豐厚的報酬。這一盒金子,讓我們直接少奮鬥了二十年,不知道的人,以為我們當真能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創下這樣一份家業呢。」
大概這才是中二少年真正想要的反應,對方那張小小年紀就寫滿了高貴冷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宛如冰雪消融,尤其是嘴角那若隱若現的梨渦,讓沒見世面的沈麗姝看呆了雙眼。
震驚!一路奔著高冷酷哥去的大佬,居然長了一對甜甜的梨渦,那種讓她嘶哈嘶哈流口水、卻兩輩子都求而不得的梨渦!
嫉妒讓沈麗姝質壁分離,目光直直盯著那對梨渦,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這麼直勾勾的視線,看根木頭都要有感覺了,更何況感觀正常甚至稱得上敏銳的「程」煜寧。
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一秒切換成那個面無表情的酷蓋,仿佛那甜甜梨渦只是個錯覺,繃著臉道,「一盒金子,恐怕不足以置辦下這樣一間鋪子。」
聽到這話,沈麗姝來不及哀那一去不返往的梨渦,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程」煜寧沒有回答,只是一臉「正常人都知道」的表情看向她。
這個表情並不如何冷冽或嚴肅,卻讓沈麗姝第一次產生她問題很低級的懷疑,只能揭過這茬,笑道,「您說的是,單那盒金子還不夠開店,我們擺攤賺的銀子也都投進來了。」
「程」煜寧依然保持大佬風範的淡淡頷首,仿佛大老闆在肯定下屬匯報的工作成果一般,一開口則是再次讓沈麗姝感到壓力山大,「對了,表弟這段時日還有事,他……去了書院,不方便回家,聽說你們開了店,托我帶了賀禮。」
沈麗姝嘆氣,她都這麼努力了,居然還是躲不過。
說起皇宮裡頭那件大事,她有段時間確實很積極的吃瓜,叮囑老爹多多打聽事情進展,只是這個推進得太過漫長,幾個月了都沒有確切的定論,也有可能是塵埃落定但被上層封鎖了消息,只有等到祭天或者祭祖之類的大節日,才會真正讓他們這些老百姓知道吧。
吃瓜戰線拉得太長就沒意思了,加上沈麗姝後來心思都轉移到開店方面,久而久之就懶得關注這個了。
現在聽「程公子」的意思,看來還是奶糰子雀屏中選了,那所謂的去了書院,應該是指他正在接受身為皇子的正統教育,小小年紀被一堆白鬍子爺爺圍著上課的那種。
不得不說他用詞相當講究了,直接說奶糰子被過繼給了親戚、不方便出來玩什麼的,以後消息公布天下,多多少少會有點泄露奶糰子身份的可能,但說是去了書院,避開了過繼這個關鍵詞,正常人都不可能把兩件事聯想到一起。
這麼做既保護了奶糰子,也最大程度維護了沈麗姝吃瓜的自由,讓沈麗姝都忍不住怨恨自己,她為何要如此機智?但凡傻一點,別那麼快看破真相,現在就可以美滋滋的吃瓜了= =
而現在,過於機智的沈麗姝只能努力假裝無知少女,「小公子也太客氣了,無功不受祿,這叫人如何好意思……」
話還沒說完,唯一一位被留在包廂里的侍衛大哥,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兩個盒子遞過來。
沈麗姝實在不忍心拒絕這份誘惑,因為不出意外的話,奶糰子會是下任繼承人,傳說中的四海之主,等他登上那個寶座,不管他送的賀禮是什麼,哪怕是一塊不起眼的石頭,都能讓她在古代橫著走。
有未來所有人的頂頭上司給的「信物」,她直接躺平了,還費盡心思抱啥大腿呢。
想到那個場面,沈麗姝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嘴上說著客氣,身體卻很誠實的接過了禮物,並且把兩個盒子緊緊抱在懷裡,才想起來問一句:「為何會是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