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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英抿著唇搖頭,「還不知道,從正門那邊進去的,聽說是抬著進去的。」
沈婉枝沒耽誤,「走,我們去醫院。」
周盈也是懸著一顆心,聽到沈婉枝要去醫院,又趕緊拿了她的外套遞過去,「枝枝,把衣服穿上,孩子們我在家照看著。」她沒說太多,這個時候不了解情況,少說少好。
沈婉枝拿上衣服跟著張英就往醫院跑,等到了醫院的時候就看到王雅蘭站在手術室門口來來回回的走著。
「雅蘭嫂子。」兩人匆匆跑過去,眼裡都是焦急。
王雅蘭看著沈婉枝走過來忙道,「別著急,已經在手術室了。」
沈婉枝問,「傷的嚴重嗎?」
王雅蘭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她也沒見到人,為了趕時間戰士們抬著人並沒有繞到駐地這邊,而是直接從山上下來走的是醫院大門,她過來沒看到人就問了醫生,醫生說剛送過來的人已經送進手術室了。
沈婉枝看了一眼安靜的手術室,也沒繼續問,而是站在手術室門口等著。
心裡默默祈禱表姐和李嫂子一定要平安。
張英貼著牆面靠著,目光一直望著手術室,王雅蘭依舊來回走著,皆是深色凝重的望著手術室。
大概十多分鐘之後席致言和陸雲琛也過來了,陸雲琛還好除了焦急,身上衣服還算整齊乾淨,席致言卻是比較狼狽,已經看不到往日愛鬧騰的席致言,溫煦的臉全是冷意和慌亂焦急,軍裝扣子被扯掉了兩顆,褲子齊膝蓋以下全是泥濘的泥水。
「菲雪呢?菲雪怎麼樣?」
他過來把目光落到了沈婉枝身上,眼神里有小心翼翼的希冀。
沈婉枝溫聲道,「表姐夫,表姐現在還在手術室,具體情況還要等醫生出來才能知道。」
席致言聽到沈婉枝的話有點站不住,陸雲琛趕緊把人扶著,「先坐著。」
席致言擺手,「不用。」然後站到了手術室門口一直望著裡面,臉上皆是痛苦,嘴裡念著妻子的名字。
陸雲琛走到沈婉枝身邊,與她站在一起,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默契的靠在一起。
半晌,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席致言立刻道,「我我……」
沈婉枝和陸雲琛也一同走了上去望著醫生,希望聽到的是好消息。
醫生平靜的說,「很遺憾,這位同志傷勢過重,我們沒能搶救過來。」
沈婉枝呼吸一沉,立刻就軟了身體,陸雲琛趕緊把人扶住,而席致言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坐到了地上,張英和王雅蘭趕緊上前去扶人。
王雅蘭又急切的問,「醫生還有一個同志呢?」
醫生一愣道,「我們只接到一個受傷的同志。」
「是年輕同志還是年紀大一點的。」張英問。
「是年輕的。」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席致言,全身顫抖著又不可置信的搖頭,然後猛的起身衝上去抓住醫生的衣領,「你這個庸醫,到底會不會救人,進去給老子救人。」
「菲雪不會死,不會……」
陸雲琛趕緊拽住已經失去理智的席致言,怕他傷人,「席致言,你冷靜一點。」
席致言一把甩開陸雲琛,怒吼道,「我冷靜什麼?我媳婦兒都沒有了我冷靜什麼?」
「那些人呢?老子去弄死他們……」
祝菲雪攙扶著李嫂子從外傷診療室出來,遠遠就看到了自己丈夫和表妹夫站在手術室的門口貌似在打架,而且丈夫一身狼狽,又聽到什麼死不死的,擔心他是受傷了不配合治療。
忍著痛大步朝那邊走,邊走邊喊,「席致言。」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五十五章
祝菲雪的聲音在此刻宛如天籟, 本來沉於黑暗的氛圍中像是被人投下一束束帶著希望的光。
更像是破曉的光撕扯開了沉悶的黑暗,走廊被沐浴在一層無形的光中,似乎也跟著光影安靜了下來。
大家紛紛轉身, 席致言木著的身體也像是被注入了靈魂, 他本已經墜入凜冬,妻子的聲音就是劈開寒冬的利刃,給冷冽的天帶來溫暖。
席致言僵下去的心瞬間活了過來, 胸腔積蓄是滿腔愛意和慶幸,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菲雪」
他大步朝人跑過去,李嫂子趕緊識趣的退到一邊,祝菲雪感覺自己是被撞進席致言的懷裡了。
「席致言, 怎麼了?」祝菲雪摟著自己丈夫,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席致言再次抱著妻子,大悲之後的大喜眼淚沒有控制住,只是聲音被他壓下去了, 只是彎腰把頭埋進了妻子的頸窩悶悶的說, 「菲雪,醫生騙我, 騙我你……離開了我。」死這個字過於沉重, 他不願意說出來。
席致言算不上笑面虎,他的性子屬於更開朗的,也不是濃烈的六月太陽,是三月春日的陽光。
祝菲雪已經習慣他開朗的樣子,偶爾私下也會再她跟前裝出卑屈的態度討巧。
但此時此刻的席致言那種無助後的委屈讓祝菲雪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 伸手摟著丈夫的背說, 「沒有, 我沒離開。」
祝菲雪自認為不是像小表妹那樣溫柔又能撒嬌的人, 她性格更大大咧咧,但此刻心跟著席致言的委屈也軟了下來,小聲道,「席致言,我沒有離開,你說咱們有一輩子啊。」自然不會中途退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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