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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好的就是她動手能力還行,就地取材就地加工,但這能換錢嗎?
她決定明天一早跟母親去集市看看情況,作為一個穿書者的宏偉目標肯定是在北京城擁有兩套四合院,但眼下她連鎮都出不去,先解決眼前問題吧。
沈家是三間正房帶一個廚房,另一頭是竹篾做牆建的豬圈。
以前姐姐們沒出嫁,就是三姐妹睡一間屋子,所以木床十分的大。
父親沈建國不是傳統木匠,但是跟人學過木工手藝,自己打門,打柜子,打床都可以,除了樣子丑點,勝在紮實。
現在沈婉枝一個人躺在大床上隨意翻滾,想她應該在這個時代怎麼立足,怎麼走。
沈鈺景的房間就在隔壁,他一天幹活多,今天吃的又滿足,回到房間很快就睡著了。
再過去就是沈建國和祝春柔兩口子的房間,此時祝春柔還沒睡覺,點著油燈在納鞋底,這年頭鞋子全是自己做的布鞋,布鞋不耐磨,所以有空她的針線簍子都抱在身上的。
「春柔,天晚了就別做了,費眼睛。」沈建國端了一盆洗腳水進來,放在妻子跟前,端過一條小木凳坐過去,彎腰伸手把妻子的腳放進熱水裡,「今天送東西去水庫,走那麼遠累了吧,用熱水泡泡解解乏。」
沈建國對祝春柔倒是十年如一日的好,洗腳這事已經乾的爐火純青。
給妻子洗完,自己才用剩下的水給自己洗了,把水端出去倒進院子門口的自留地里。
這些水都是從村口水井挑回來的,所以不能浪費。
進來把木盆放到牆角,才拉著妻子上床。
熄了油燈,祝春柔開始和丈夫討論孩子們的出路問題。
沈建國的大女兒有一副好嗓子,當年文工團在鎮裡選人,她一去就選上了,後來去慰問鐵路工人,被大女婿瞧上,托人說了媒,現在她跟著丈夫在林城那邊,一年到頭過年才能回來一次。
二女兒在鎮上國營飯店,當時只是個臨時工,認識二女婿之後,兩人結婚,又找了點關係花了錢,讓她成了國營飯店正式員工。
三女兒和三女婿都是棉紡廠工人,前幾年開修水利,擴寬大堰村的河道,占了沈家幾房的房子。
當時上面是有錢財補償或者工人名額補貼,沈建國和沈老二選了工人名額,沈老三一家拿了錢跟著老太太。
沈建國就想把這個名額給了三女兒。
因為這事兒村里好多人還笑話他們,說什么女兒早晚都要出嫁的,浪費一個名額,還不如留給小景。
當時小景十五歲,聽了外面人的說辭,主動說要讓三姐去當工人,他是男子漢要留在家養家。
沈建國和祝春柔都是心疼孩子的人,可對比兒子,女兒更弱勢一些,力氣都要小一點,去當了工人就有更好的出路。
小景畢竟是男孩子,能更耐苦一些,其實祝春柔還有一個私心就是你看不起我生的女兒,我就要讓我的女兒比你家男娃都要過得好。
前面的都解決了,眼下就剩么妹兒。
么妹兒是全家文化最高的,祝春柔還當高中畢業怎麼也要分配工作,以前也有過高中畢業分配工作的事情。
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日子比以前還好些了,廠里卻不怎麼外招人了。
沈建國聽了妻子的話,特別是聽到妻子說張翠英還想把自家么妹兒說給離過婚的二手男人的時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春柔,你今天打得好,要讓我聽到,我打斷她的腿。」惦記他的女兒,找打。
「你厲害,張翠英那人你要真打斷她的腿,她能訛上你至死。」所以祝春柔才挑著打著痛不傷要害的地方下手。
「這倒也是,不過春柔你放心,咱們孩子的婚事,肯定是我們當爹媽的做主,她張翠英算個啥?」
「萬一她找你老娘來呢?」黑暗中祝春柔坐起來瞪著丈夫。
沈建國梗著脖子,「老娘來也不好使,打我孩子的主意就不行。」
祝春柔聽丈夫這麼說也才放心的躺了下去,沈建國見狀小聲道,「春柔,你要相信我,我沈建國是沒什麼大本事,但保護妻兒還是能做到的。」
祝春柔「嗯」了一聲,她們態度倒是堅決,么妹兒呢?
其實說實話她是看得出來么妹兒對城市,對工人的嚮往的,只是近一年她一直身體不太好,才沒說什麼。
她這會兒才想到么妹兒給的那個桃酥,那多精貴的東西,老趙家啥家庭能一口氣給四個?
再說當時建國去給他家打門也收了工錢的。
很有可能那個桃酥就是張翠英給的,她那個人一貫不見兔子不撒鷹,只要有好處她還挺捨得的。
「明天么妹兒要跟我去集市,我順便去看看老二一家,到時候我讓老二幫我們留意看看有沒有什麼臨時工。」
老二也是臨時工轉正的,么妹兒文化更高,應該更容易吧。
「春柔,你也別太操心了。」沈建國伸手手臂攬住妻子的肩頭。
「哪有當爹媽不操心的,特別是今天張翠英的話還給我提了個醒,咱么妹兒著實好看了些,讀書那陣話少都容易招人盯上,現在病好了性子也活潑了些,盯著的人更多,再說么妹兒也滿十八了,咱們趕緊給相看相看,找個穩妥靠的住得男人,有丈夫護著日子也好過很多。」當然選女婿她也得好好選,明天讓老二幫忙留意留意鎮上有沒有什麼合適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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