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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工的時候村裡有多嘴的人,就拿出來說,張翠英聽見了這還了得,在地里就追著沈建業沒完沒了。
一開始只是爭吵,張翠英那張嘴本來就厲害,一開始是咒罵劉寡婦和沈建業不要臉,後來又說沈建業沒出息。
地里那麼多人,沈建業一個大男人被罵得也沒臉,也開始回擊,兩口子就這樣你來我往,幾十年的夫妻也了解對方哪裡最痛,盡往對方心頭插刀,然後就打起來了。
祝春柔沒想到是這事兒,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沈建業年輕還沒這毛病,上了年紀還……」她說著忍不住冷哼了兩聲。
張嫂子卻搖頭,「春柔你要這麼想可就想錯了。」
「怎麼了?還有什麼隱情?」祝春柔問。
連跟在一旁的沈婉枝都豎起了耳朵,難怪這會兒村裡的人閒著就喜歡聚在一起聊聊這個說說那個,講真這些大姐嬸子們真的不亞於後世講評書的。
說個八卦還給你整得跌宕起伏,別說母親好奇,她都有點好奇了。
「你知道劉寡婦她他丈夫咋死的吧?」
這個祝春柔當然知道,不就是去後山挖山貨,然後遇上野豬被野豬傷了根本,回來沒兩天就不治身亡了嗎?
所以她才不準兒女往後山深處跑,那是真要命的。
「不就進山里挖山貨被野豬傷了才死的。」
張嫂子一臉我就知道你啥也不知道的樣子,「說是挖山貨,其實是去後山挖寶了,我聽說劉二娃當時受那麼重的傷,回來手裡都一直用衣服裹著一包東西,聽說是一包金條。」就因為這麼傳,被安排到幫劉寡婦忙的才那麼積極,這是盯上了別人家的金條。
沈建業這人估計也是這麼個想法,不然那人懶得很,能突然幫寡婦挑水?
只是張嫂子這話說完,祝春柔忍不住了,「是哪個沒良心的東西這麼傳啊,別人劉二娃人都不在了還這麼傳別人,這不是讓別人寡母的日子不好過嗎?」
「當時劉二娃受傷可是我家建國親自帶人進山去找人的,那一包東西是一隻野雞,當時劉二娃就是為了那隻野雞才被野豬襲擊了,本來想給一家人改善生活哪曉得把命還搭進去了。」
張嫂子這才道,「啊,是野雞啊?」她就說哪裡有什麼寶貝啊,她還說下午去看看劉寡婦,不是金條那就不去了。
「可不是,以前別人還傳咱們大堰村外頭的那條江里有寶貝,誰見過?」
「也是。」張嫂子認同的點點頭,也不知道哪個不要臉的就喜歡傳這些。
兩人說著就到了家門口,張嫂子還趕著上去看熱鬧就跟母女倆道了別抬腳往沈建業家走。
而沈婉枝卻記掛著剛才母親說的話,問,「媽,咱們村外頭那條江還被傳過有寶貝啊?」
祝春柔娘家就是岷江那頭的,距離大堰村看著不遠,站在江邊都能看到娘家村里,但要回去一趟還是很遠的,江面又沒橋,要繞老遠了。
「是啊,我小時候就聽別人說過,說以前咱們這齣過皇帝他戰敗後就把所有珠寶倒進了入江口那裡。」祝春柔覺得這就是個謠傳,就算不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真有好東西早沖走了,那可是江啊又不是堰塘。
祝春柔沒在意,但沈婉枝卻知道,這江里還真有寶貝,後世是上過新聞的,黃金萬萬五,買下成都府的歌謠不是謠傳呢,以前她就看過新聞,沒想到自己竟然來到了這個地方。
不過這些和她也沒關係,就像母親說的那樣,那是江又不是堰塘,她一旱鴨子別說打江里寶貝的主意,就連裡面的魚她都拿它沒辦法,只是覺得好奇,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多少寶貝。
祝春柔一邊說著一邊推開柵欄門,丈夫和兒子都還沒回來,估摸著都在沈建業家。
沈建國是沈建業大哥,又馬上是支書,過去處理也是應當的,祝春柔倒是沒管,把籃子放下準備也過去看看。
沈婉枝跟著母親還沒走到二嬸家的院子就聽到了張翠英的哭聲,吵著沈家一家子欺負她,要死要活的,就算被村幹部拉著,還一副要撞牆的架勢。
「張翠英,你個沒良心的東西,當著全村人打我的兒子,我都還沒找你算帳,你還惡狗先咬人了。」說話的是沈老太太,也就是沈婉枝的奶奶。
沈老太說話中氣十足,她最愛麼兒,也跟著麼兒一家生活,平時從來不會管老大老二兩家,但再不管,兒媳和兒子比,肯定還是護著兒子的,聽說兩口子打架,這就衝過來要找張翠英算帳了。
「哎喲,我這是什麼命啊,男人被寡婦勾走就算了,婆婆還帶著一家人上門欺負我一個人,我不活啦。」
「不就是幫忙挑了兩桶水嗎?值得你要死要活的?村里幫忙幹活的人少了嗎?別人劉二娃在世的時候幫你家蓋豬圈的事忘了,沒良心的東西。」沈老太大義凜然的開口。
祝春柔和沈婉枝還沒走到就聽到了沈老太這番話,簡直不是她們認識的那個搬弄是非無理取鬧的老太婆。
連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沈老太一眼,這話可不像沈老太說的話。
沈婉枝對這個奶奶是不太熟悉,祝春柔是了解她的,聽到這話立刻聯想到了楊嫂子的話,看來今天挑水這事兒說不定還是沈老太安排兒子去乾的。
反正她的麼兒一家她是生怕別人日子不和諧了,自己家她是指使不動的,這不就把注意打到了沈建業身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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