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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屋裡就只有褚教授他們幾個人,因為那個窗戶比較低矮還能看到他們幾個人就在屋裡吃早飯,也沒有旁的人。
他們交接完就離開了,剩下的人開始負責巡邏,這期間也沒人進出過這裡,因為一直在駐地戰士巡邏的視線範圍內。
幾人回來的時候,發現褚教授他們的門打開了又沒看到人,馬也還在馬棚里出於警覺性上去查看一番,已經全部倒在地上了。
這毒也下的太神不知鬼不覺了吧?
經過了兩天的審查,中毒這事兒依舊沒有出結果,中毒的東西倒是查出來了,是當地山上的一種野果子,這種東西現在山上都不常見了,以前有羊誤食了直接能把羊毒死。
這果子長相鮮艷,駐地也怕家屬院的孩子跑上山貪吃誤食了中毒,就把這東西連根拔除了,經過兩年這毒果子也是極少見了。
沈婉枝想到自己有一次和小哥上山也是差點誤以為馬桑能吃,小哥說那東西劇毒,曾經還毒死過村裡的孩子。
物資貧乏的年代,小孩子饞嘴確實能誤食,可褚教授他們作為農科教授不可能不認識,現在這東西還都出現在碗裡,雖然這種果子沒見到在碗裡,但碗裡有這種果子的毒素,倒水的排水槽里有泡過水的毒果子。
她有些不敢細想,這就是在告訴別人褚教授他們是自殺的,但她不相信,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下午王雅蘭過來了,正好萬巧雅也過來,幾個人坐在客廳表情有些凝重。
褚教授他們送到市里醫院,聽說命是保住了,可他們的年紀都大了,遭此一劫啥時候能醒過來有點說不清楚了,可能過幾天醒,也可能一輩子都不醒。
這個情況是誰都不想看到的,這時候王雅蘭又悄聲了的問了一句,「沈妹子,小雅,你們知道這幾天家屬院有人在傳什麼嗎?」
「傳什麼?」沈婉枝和萬巧雅這兩天都在擔憂褚教授的事情,昨天還跟著陸雲琛去市里看了一趟。
完全沒關注家屬院的事情。
駐地已經下了命令禁止大家到處討論這事兒,不過這也管不住家屬院有些嘴的。
總會有點事情傳來傳去。
「有人說褚教授他們是自殺的。」
「不可能。」
「不可能。」
沈婉枝和萬巧雅齊齊開口,褚教授他們經歷過更艱難的日子,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想過要放棄生命,馬上就要被摘掉帽子了怎麼可能選擇自殺?
而且褚教授他們心中是有不滅理想的人,這樣的人懷揣著夢想怎麼可能自殺?而且是毫無徵兆的。
萬巧雅在他們出事前一天還給他們送東西過去,又去跟著學習了半天。
當時她離開的時候褚教授還給她留了作業,試問他要自殺了還能有這個安排。
王雅蘭自然也是不信的,她又不是沒見過褚教授們剛被帶回駐地馬棚時候的樣子,褚教授當時渾身都是傷,那樣都沒選擇走這條路,現在怎麼可能選擇這條路。
「也不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干出這種事情,要是抓住一定要把他遊街示眾。」
王雅蘭罵了幾句,幾人又說了會兒話,也分析不出到底是誰要害褚教授他們,眼看中午了也都準備回家了。
陸雲琛今天中午不回來吃飯,王雅蘭就讓沈婉枝去她那裡吃飯。
她還真懶得動,就跟著過去了。
三個人出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駐地農場有人送東西過來。
雅蘭嫂子對門的吳嫂子叫住送東西的人,「錢同志,你帽子沒拿上。」
「謝謝嫂子。」
沈婉枝聽到一道嘶啞的聲音,抬眼就看著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面色十分悲傷的從吳嫂子家的院子裡走出來。
王雅蘭看了一眼,忍不嘆息的搖了搖頭。
「雅蘭嫂子,你搖頭幹嘛?」
王雅蘭拉著沈婉枝走到自己院子之後才小聲說,「你不認識錢茂?」說著努了努嘴示意就是那個戴黑框眼鏡男人。
這人沈婉枝還真不認識,問了一句,「他是誰?」
王雅蘭看了一眼還在幫忙卸貨的男人道,「褚教授的學生,和你跟小雅不一樣的,不是半路去跟著學習的,是在大學裡的學生。」她說著又搖了搖頭,「說起來還不止是學生。」
沈婉枝驚訝的問, 「不止是學生,難道是兒子?」
王雅蘭「嗯」了一聲點點頭,「是兒子,但不是親的,褚教授的愛人不能生育,這個錢茂是抱養的,不過是跟著褚教授的愛人姓,但也當親兒子,現在他父親在醫院他也不能去看一眼,也是可憐。」
「為什麼不能去看?』
作者有話說:
第一百二十一章
王雅蘭沒有在外面說, 而是進了門把門關好才小聲說,「褚教授當年是在M國留學的,所以鬧起來的時候作為典型批判分子, 日子特別不好, 雖然有老首長護著了,但除了活著能做的事情也不多,錢茂因為是跟著他愛人姓的, 又不是親兒子,下放過來條件要好一點,又在咱們連山駐地的農場,這些年也在農場繼續他的學習研究。」
「我聽說褚教授那些研究資料很多都給了他, 他這些年也在咱們農場做出了不少貢獻,就那個小麥什麼病啊,就是褚教授解決的,但現在的情況這些也都掛在錢茂身上。」
所以為了防止他也被牽連過甚, 連錢茂農場研究工作都被停了, 褚教授不允許兒子去私下探望,只能每一次借著農場送貨錢茂能過來一趟, 不過送完東西就得走了, 話都說不了幾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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